來到家裡,曹靜老師就忙着拿水果。但是礙於剛剛張凌雲和之前的事情有些尷尬,閆冰就調和道:“靜靜,你也別生氣了,張凌雲這傢伙做事沒大沒小的,但是這次我們能找到你的住處,還全是靠他呢!”
曹靜老師有些意外,深深的打量了一下張凌雲:“你不是說他是相師麼,怎麼能找到我?我猜我離家這幾年,我媽也找了不少先生吧?”
閆冰直點頭:“那可不,你可是阿姨的心頭肉,她爲了你請了好多先生,算命的,看陰陽的,前前後後花了小几百萬呢,但愣是沒找到你的消息。說來也是巧合,我家張凌雲在相術界算是有一定名分,我上次跟她提了你的事,然後他就跟他們道內的朋友換了一卦。他答應幫那位大師看三個人的相,而那大師則是根據我們提供的信息,定出了你的位置。沒想到,還真準!”
曹靜老師有些錯愕,本來她是有些不信這些的,只是經歷了她男朋友的事情之後她或多或少的對這個東西沒那麼抗拒了,然後她說道:“我看你真是被我媽帶壞了,整天神神道道了。”
閆冰卻不以爲意的說:“什麼叫神神道道,到了某些程度,這些東西,就得信!瞧,我們這不就是找到你了麼?”
曹靜老師聳聳肩,雖然剛剛有些不愉快,但她跟閆冰竟然是好閨蜜,聊了兩句就聊到一起去了。一個欲放還羞,一個花枝爛顫。
我注意到張凌雲這時候還是一直看着我,很不舒服。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所以我就主動的找他聊天,說道:“哥們,你爲啥對我吊墜這麼在意?”
他歪着嘴笑笑:“我這個人喜歡收藏東西,你胸前帶的跟我在一本書上看的差不多樣式,所以我就想要。”
我裝作很無所謂的笑笑:“你別鬧了哥哥,我這東西就是在學校門口小賣部,兩塊錢一個買的,想什麼的。”
我得打消他惦記我這吊墜的念頭,否則按照他剛剛那番粗魯的表現,我不知道他後面還會不會對我做什麼。
“是麼,那怎麼我出那麼多錢,你不願賣給我?”
“剛剛你這麼急,我哪裡知道你幹什麼的。現在你要是在拿一萬塊現金出來,我立馬把吊墜摘下來給你!”
張凌雲臉色一變:“你是在耍我麼?”
“沒,哥哥,看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只是我不想因爲這個小吊墜傷了咱們來的和氣,間接的也傷了她們好閨蜜之間的關係,你說是不是曹靜老師?”
曹靜老師顯然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點了點頭還附和道:“就是,小狗是我的學生,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吊墜麼,不應該鬧的這樣不愉快。”
閆冰聽到這哈哈的笑了,笑的胸脯都一顫一顫的:“我說靜靜啊,你品位什麼時候變了,喜歡上了毛都沒長齊的學生啊!”
曹靜老師被他說得臉一紅,扭了一下她胳膊。而我更是經不住這番言語,整個臉都滾燙滾燙的。我心裡想,誰說我毛沒長齊的,不信你來看看。
閆冰稍微平靜了一下問曹靜老師:“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過來就是接你回去的。我知道,他一直在你身邊,可是那天那位大師說了,你男朋友在前幾天徹底消失了,你也應該沒什麼好掛念的了。”
曹靜老師點了點頭:“是啊,他徹底沒了。但是我卻發現生活在這小村子挺有樂子的,我想教完這年書,再回去。”
這時候閆冰沒有了之前的玩笑的表情,低聲的說:“你知道我們爲什麼來找你麼?因爲你爸爸快不行了。”
曹靜老師聽後嚇了一跳,杯子都摔到了地上:“你說什麼?”
閆冰說道:“這事出來也怪,你爸爸前些日子在長白山那邊包了一塊山林,那天開工的時候他親自過去監督了一番,回來之後身體就不好了,總是高燒不退,在咱們市醫院都住了大半個月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曹靜老師慌張的很:“怎麼能查不出病因呢?那醫院是幹什麼吃的!”然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問,“那請保家仙看了麼?”
閆冰一愣,問道:“什麼保家仙?”
一旁的張凌雲解釋道:“就是一些動物仙,能上身幫人看東西的。”
閆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說:“保家仙倒是沒請,只是你媽確實也請過幾次先生過去看,那些先生都是看不出所以然來。”
這時候曹靜老師把眼光急切的看向了我,我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一個人猶豫了半天,然後說道:“既然這樣,是時候回去了。我媽請的先生一般都是招搖撞騙的,不頂用。不過你男朋友看過了沒有?”
閆冰開心的點點頭:“當然看了,我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聽到這話我嘴巴張的老大,這麼說閆冰和張凌雲前後認識才不過半個月,那怎麼關係這麼親密啊!看來這個閆冰,還真是隨便……
“我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不過凌雲他只是一個相師,能看人未來的災禍福康什麼的,並不能找到什麼病因,所以也是無計可施。”
曹靜老師看向張凌雲:“那你看我爸,後面的日子怎麼樣?”
張凌雲面無表情的說:“很不明朗,看不到光明。”
曹靜老師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急切的開始收東西。閆冰在一旁勸她彆着急,張凌雲彷彿置身事外似的,就雙眼盯着我,看來還是沒打消動我吊墜的主意。
我在這裡就顯得有些多餘,坐了一會兒準備走的時候,曹靜老師這時候也收拾好了東西,她卻突然叫住了我:“小狗,你姥爺是張家堡頂名的張五爺,那天張德標的事也是你給弄清的。城裡不興保家仙,但是我卻知道保家仙是真的仙,真的有本事。你能跟我一起過去,幫我爸看看麼?”
我暈,張德標的事是張麻子用生命換來的結果,而且那天她男朋友是紅羅給收拾的,她竟然以爲是我,以爲我懂保家仙的本事,這不是胡鬧麼!而我還沒有回答的時候,閆冰一臉認真的對曹靜老師說:“靜靜,你這就不對了,雖然人家是學生,但是畢竟這麼大的人了,你叫人家外號幹什麼,還叫小狗!”
曹靜老師失身了一下,輕咳一聲說道:“嗯,他就叫潘小狗。”
閆冰聽後眼睛瞪的滾圓,那塗着大紅色口紅的嘴巴張的老大,最後硬是憋住沒笑。
我就難爲了,很不好意思的跟曹靜老師說道:“老師,我沒啥本事,那些東西我也不懂啊!”
曹靜老師原本充滿着希望的眼神頓時變得很失望,彷彿有些不敢相信的跟我說:“那可是我爸爸啊……”
難道她以爲我是不願幫她麼?這樣就尷尬了。本身我就是一個面子薄的人,而且現在是曹靜老師有請求,最關鍵的是現在她還誤會我了,我明明什麼本事都沒有,要我怎麼幫這個忙呀?
有了!楊成剛不行麼?聽閆冰說話的樣子,曹靜老師家裡應該挺有錢的,只有有錢的地方,那胖子肯定樂意去!想到這我就對曹靜老師說:“行,老師,我過去,但是我得帶一個人!”
聽到這曹靜老師面上一喜,使勁的點了點頭。閆冰也笑着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小弟弟,乖,這纔像話嘛!”
小弟弟……
本來我以爲這只是和楊成剛一起,陪曹靜老師去看一下她父親的病情,卻沒想到這一次離開張家堡,直到很久以後我纔有機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