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雖然是無法動彈,但我的聽覺還在,聽到九嬰的話,我心裡又是一沉,被人家吞噬血脈,這對於異獸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無異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鄭月牙更是氣憤的不行,她恨恨的瞪着九嬰,大聲的喊道:傻大個不會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他死,說完就從兜裡掏出非常多的瓶瓶罐罐,然後一股腦的塞進我的嘴裡。
關心則亂這句話說的完全沒錯,她的那些藥裡,有療傷用的,有增加實力的,有恢復靈力的,還有恢復陽氣的,反正各類的丹藥應有盡有,還有一些純陽之血,應該是用來畫符的。
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灌進我的肚子裡,那酸爽可想而知,我感覺我的胃都快炸了,本來就夠慘的了,這下可好情況更加糟糕了。
尤其是那些純陽之血,對於我來說無異於是毒藥,灼燒着我的食道,一直流竄到胃裡,說不出來的痛苦,就算異獸的身體強橫,可也架不住這麼造啊!
我現在都懷疑鄭月牙是不是和我一夥的了,早知道是這個結果,那我當初還不如直接跑了呢,大不了就是日後麻煩點,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除了靈力裡的陰性力量,肉身的陰性力量消散的更快了,甚至比剛纔快了一倍,我也感覺更加的痛苦,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哀嚎。
本來我身上散發出的陰氣很淡,就像炊煙一樣,可讓她這麼一鬧,我身上的陰氣就跟火燒森林似的,非常的嚇人。
看到我這個情況,傻子都知道,我的情況更加惡劣了,鄭月牙不是傻子,她當然也明白,她不僅沒救上我,反而更加弄巧成拙了。
鄭月牙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喃喃自語道: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我的丹藥沒有問題啊!隨後她怒視着九嬰,憤恨的質問道:是你,絕對是你,是你對我的丹藥動了手腳,要不然傻大個已經好了。
九嬰聞言望着鄭月牙不屑一笑道:小妞,你還真是無知啊!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傢伙身上的力量都是陰性的,你拿一堆陽性的丹藥給他吃,無疑於是給他喂毒藥,他不死就怪了。
九嬰頓了一下,再次開口道:不過這樣也好,他能這麼痛苦的死去,我真是太開心了,這隻可惡的白虎,居然害得我死了兩次,我絕不會就讓他痛快的,我要讓他在痛苦之中慢慢死去!
至於你嘛,表現的還不錯,等這隻白虎死後,我吞了他,然後在殺死你,藉助你這個人型朱果,再加上他的血脈,六竅的實力我指日可待,我保證你死的不會那麼痛苦,我最多也就折磨你三天,說不定我還會放你輪迴哦!哈哈哈......。
鄭月牙聽到這話,嘴脣都咬出血了,踩着我的身體當跳板,奮力一躍而起,從兜裡掏出四張紫符大吼道:死怪物,我要你現在就死,急急如律令,風火雷電劈,說罷,只見這四張黃符,冒出四種不同的力量,青色的風,紅色的火,紫色的雷,藍色的電,鋪天蓋地的向九嬰撲過去。
如果說她的對手是一個人類五竅,或者一個普通的獸類,她這一擊即便殺不死,也會是人重傷,喪失反抗能力,可惜她遇見的是九嬰。
九嬰八個腦袋同時發出攻擊,四道火焰,四道冰錐,在半空中和鄭月牙的攻擊相遇,結果這兩股攻擊同歸於盡了,誰也沒傷害到誰,可這鄭月牙卻用盡了全力,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副被掏空了的樣子。
九嬰這傢伙可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大尾巴朝着鄭月牙的腦袋就甩過去,如果這一下打中了,那鄭月牙絕逃脫不了,腦漿崩裂的下場。
只見鄭月牙,掏出了那個大龜殼豎立在面前,希望能夠擋住九嬰的攻擊,可能是被鄭月牙的主動進攻打怒了把,所以這一擊用盡了全力,畢竟在他眼裡,像鄭月牙這種修爲的螻蟻,就應該在那乖乖等死,或是向他搖尾乞憐,這樣的行爲纔是正確的,可螻蟻居然敢向他出手,這讓他就不能忍了。
九嬰的尾巴狠狠的擊在龜殼上,強大的反震下,鄭月牙口噴鮮血,像斷線的風箏一樣砸在我身上,讓我本身就有些支離破碎的身軀,又狠狠的震盪了一番,心口一甜,吐出一大口血。
我現在都快哭了,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本來情況就夠糟糕的了,這不是要人親命麼?其實鄭月牙的情況,現在也不算樂觀,右臂看樣子是斷了,無力的耷拉下來,嘴角流淌着鮮血,面色更是潮紅不堪。
這傢伙絕對受了不輕的內傷,我想如果不是我給她做了一下鋪墊,估計她現在內臟都震裂了把,直接橫死當場,即便如此,如果不抓緊治療的話,鄭月牙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至於鄭月牙的龜殼,擋了九嬰一擊後,就變的搖搖欲墜了,上面佈滿了裂紋,恐怕輕輕碰一下就會碎掉,鄭月牙因爲受傷的原因,所以也就沒顧得上它,任由龜殼掉落在江水裡。
九嬰看鄭月牙沒死,也沒乘勝追擊,反而小有興趣的看着我,他現在可不想讓我死,如果不把我折磨到位,估計我想死都難。
現在我體內的陰氣已經被陽氣泯滅的差不多了,我身上充滿了陽性的爆炸力量,可這只是表面現象,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由於身體裡陽氣的原因,我的生命力開始了倒計時,如同流水一般從我身體流失,其實這樣也好,陽氣的侵蝕對於我來說實在太煎熬,早點死我還能少受點罪。
可事與願違,我的異樣,九嬰自然也察覺到了,他從我的眼神中看到了解脫之色,九個頭同時發出了一陣怪動靜,似笑非笑的,只聽他在那咯咯咯.....。
剛開始我還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是我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他最中間的頭,突然吐出一陣灰白色的氣體,漸漸滲透在我的體內。
我流逝的生命力居然停止了下來,反而有上升的趨勢,這傢伙居然是在給我灌輸生命力?這樣一來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死去啊!
正常的人和獸類,是絕不會這麼幹的,畢竟生命力這東西都是有限的,除非是什麼特殊的關係,這種蠻橫的生命力灌輸,完全就是以命換命的方法。
可是人家九嬰不怕啊!人家別的不多,就是命多你能怎麼辦?普天之下能這樣做的,恐怕他是獨一家了。
反觀九嬰現在的模樣,九個頭有四個都變成了灰白色,身體也白了三分之一,可是他根本不在乎,看到我被陽氣煎熬,給他開心壞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晝夜,鄭月牙趴在我的肚子旁,低聲哭泣着,嘴裡不停說着對不起,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讓人忍不住升起一絲憐憫。
本來就受了傷,內傷的影響下,使她的臉色就夠白的了,再加上江水旁潮溼,身體虛弱下加上潮氣入體,讓她更加楚楚可憐,彷彿隨時會暈厥過去一樣。
這時九嬰彷彿也到了極限,他中間的腦袋衝我微微一笑道:等我重生的,白虎咱們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