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喬不耐煩地瞪着沈子陽,“你走不走?”
“你一個行事不檢點的人,有什麼資格趕我走?”沈子陽眼角瞄到兩個朋友看他的眼神帶着鄙夷,惱羞成怒,哪裡肯在沈梓喬面前示軟。
“這是我的地方。”沈梓喬道。
“呸,這是沈家的莊子,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沈子陽罵她不知廉恥,將來這裡指不定祖母會送給他,怎麼可能是沈梓喬的。
孟娘子聞言猛地擡頭,神情傷痛,自責地看着沈梓喬。
“你不走?”沈梓喬笑了起來,不待沈子陽有反應,她迅速地操起地上的掃帚,迎面就往他臉上砸去。
沈子陽驚得大叫,急忙躲閃,“你敢打我!”
“給我滾!”沈梓喬將他們三人都給打了出去。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從來沒見過沈梓喬這麼彪悍的時候。
將沈子陽趕出去後,沈梓喬扔下掃帚,拍了拍手,呼了一口氣,一口鬱氣總算鬆開了。
紅玉很快拿了尾指大的百年人蔘回來,一千兩銀票原封不動地拿了回來,“劉員外聽說是您要用人蔘,不但沒收銀票,還說有需要用什麼別的藥材,只管去他家裡取。”
沈梓喬感動地大呼,“真是善人啊。”
孟娘子等人都深知劉員外跟善人扯不上什麼關係,他是這附近有名的吝嗇鬼,這次大方地拿出人蔘,無非就是覬覦沈家的權勢,想要趁機攀附沈蕭罷了。
大夫替鐵蛋接骨之後,讓人拿來木板,將鐵蛋小心翼翼地擡了回去休息。
幸好沒被馬蹄猜到身子,否則這條小命就沒了,大夫感慨地道,屆時是吃再多再好的人蔘都沒用了。
林家的對着大夫和沈梓喬拼命地磕頭。
沈梓喬將林家的扯了起來,對大夫道了謝,讓紅玉封了十兩診金,讓他這幾天對鐵蛋多上心些,每天都過來看一眼,以防有什麼意外。
大夫沒有客氣地收了診金,表示一定會每天來診脈。
送走了大夫,沈梓喬看過鐵蛋後回了房間,整個人疲倦地捲縮在靠窗一張寬大的梨花木鏨福獸紋圈椅裡,不是女主的穿越生活好艱難,她開始覺得累了。
沒有金手指,沒有天生好運的光環,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步步爲營,稍不小心,隨時成爲傳說中的炮灰。
怎麼破呢?
紅玉站在門外,掀起一條縫看到沈梓喬悶悶不樂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沒有進來打攪她,只是擔憂地嘆了一口氣。
孟娘子的身影出現在臺階坡,見到紅玉在門外,特意放輕了腳步,招手讓紅玉出去。
“孟娘子,三小姐心裡不舒坦,您找她有事?”紅玉壓低聲音問道。
“紅玉,我有話問你,你且實話跟我說。”孟娘子拉着紅玉往角落一站,小聲地問道,神情嚴肅
“您問。”紅玉點點頭。
孟娘子朝門內睇了一眼,“方纔三小姐說沒銀子,這話是真是假?”
紅玉沒想到竟是問這個,“您以爲三小姐捨不得給銀子醫治鐵蛋呢?您錯怪三小姐,三小姐的私己錢攏共就五十幾兩,再多都沒有了,就是珍貴些的首飾都沒多少,因出來時時間不充裕,什麼都沒帶來。”
聽到紅玉這話,一向剛強的孟娘子眼睛都發紅了,“三小姐的私己……只有五十兩?那,那夫人留給她的嫁妝呢?”
“什麼嫁妝?不曾聽說過。”紅玉疑惑地問。
孟娘子再忍不住落淚,眼底的自責更加深了,她萬萬沒想到,夫人留給三小姐的嫁妝竟然一個子兒都不見了。
原來是這樣……
當初夫人病逝,老夫人非要將三小姐養在德安院,不過兩個月時間,就不知灌輸什麼東西在三小姐腦海裡,將她們這些夫人的貼身丫環都趕走了。
老夫人算計的就是夫人留給三小姐的嫁妝吧!
因爲她們都是知情的,清楚夫人到底有多少嫁妝的,所以才被不由分說趕了出來。
她們竟然都沒想過三小姐還沒四歲,怎麼可能懂那麼多……
都是她們的錯!
孟娘子無法忍住心中的自責傷痛,流着眼淚急步走進了屋裡,嘶啞地叫了一聲,“三小姐!”
沈梓喬被孟娘子的樣子嚇了一跳,“怎麼了,是不是鐵蛋發生什麼事情了?”
“奴婢對不起夫人,對不起您!”孟娘子哭着跪了下去,重重地磕着頭,沒兩下就將額頭磕得腫紅。
“快起來,快起來,什麼事需要這樣,起來說話。”沈梓喬跳下圈椅,拉着孟娘子的胳膊要她站起來,“紅玉,快來幫忙,怎麼說跪就跪,又不是什麼大事。”
孟娘子不肯起來,“三小姐,您聽我說,奴婢錯了,大錯了。”
“你起來說話,不然我不會聽你說。”沈梓喬沉下臉說道。
紅玉將孟娘子硬拉着站了起來,心裡慼慼焉不知孟娘子到底做錯什麼事。
“若非奴婢當時被豬油蒙了心,沒仔細去想那老虔婆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又怎麼會被她算計了去。”孟娘子哽咽着,“是奴婢害得夫人留給三小姐的嫁妝被她霸佔,是奴婢的錯。”
沈梓喬愣住了,她是頭回聽說潘氏竟然留了嫁妝給她,“你再說清楚一點,什麼嫁妝?”
孟娘子說,“夫人過世的時候,將她的嫁妝全部都留給你三小姐,撐着一口氣要老爺答應她,在您及笄之時,便要將嫁妝全部都還給您,老爺是個大男子,怎麼會親自管理這些俗事……那些珍貴的珠寶和田地,怕都在老夫人那裡。”
潘家家境不是一般的殷實,潘氏的嫁妝應該不少吧。
沈梓喬問道,“我娘有多少嫁妝?”
孟娘子深吸了一口氣,“且不去說那些極少見的寶石珍珠,也不去說在京城外地的良田,就是這莊子,果園,附近得幾千畝田地都是夫人生前置下的,京城裡的北大街五間頂好的鋪面每年的進項都不少了,三小姐,夫人當年的嫁妝轟動了整個京城,那真真是十里紅妝。”
“我娘……都留給我了?”沈梓喬不可思議地問,“大哥難道不是孃親生的?”
怎麼全都留給女兒不給兒子啊?
孟娘子說,“夫人說了,大少爺是嫡長子,將來自有老爺的家業給他,夫人只擔心她死後您會吃虧。”
沈梓喬心中彷彿有暖流淌過,潘氏是真愛她的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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