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在清朝
胤禛對他們的到來很是驚訝,聽了門子通傳便立時迎了出來,但東方不敗近來對這人已有幾分瞭解,以他看來,胤禛見魏珠時那份驚訝多少有幾分假作,而見了他時,倒真是微微皺了眉,想是心裡沒有料到。
東方不敗面上情緒不顯,只故作不知,暗地裡倒是瞥了他兩眼,估摸着這人想法。
胤禛眼神與他一觸,而後便移了開去,轉而與那小內侍魏珠寒暄一兩句,就讓人到裡頭奉茶。
魏珠曉得今日的事兒急,也顧不上到廳裡用茶,臉上帶着笑意道:“四阿哥,不是奴才推搪,實是出宮時得了奴才師傅吩咐,請四阿哥緊些進宮。”
胤禛這才問起他的來意,待得知是康熙命他覲見,旁的話也不多說了,只請他稍帶,等他更衣後便來。說完此話纔來得及看向一旁的少年,略笑道:“九弟今兒來尋我,可是有事?這倒是不巧了。”
東方不敗心知他這般問起,一是心裡確有疑惑,二也是給他機會在魏珠面前解釋幾句來解旁人疑惑,因而淡笑着答道:“不過是今兒晴好,母妃允了我出來散散心,這一路走得累了,到四哥這兒歇歇腳罷了。也沒旁的事由。如今正好與四哥一同回去。”
胤禛聽了他這話,眉心依舊一皺,只道:“如此也好,略等我一會兒吧。”說完他果真往裡頭更衣去了。
東方不敗也沒趁機跟了去,反而留在廳中與那魏珠閒話。初時魏珠仍有所顧忌,機警得很,但他終究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少年,與東方不敗相比那是半分也及不上的,因而小片刻之後便被東方不敗說得放下了些戒心。
魏珠雖未直接將那內殿上的事說出,但約莫也提了幾句,若換了別個想來憑着那幾句話也猜不出什麼,但東方不敗心思慎密,還真的猜到了幾分。
今日在大朝堂上的事是瞞不了人的,有個周翰林當着百官面前指控有人在背後使陰謀要害胤礽,而且還說自個手裡有證據,言之鑿鑿,不似作僞……不管散朝之後,那周大人在內殿裡與康熙說了什麼,終究,康熙是信了有人在背後害胤礽,不然不止於此。
康熙若是信了,心裡自然是震怒的,也會派人去查,可現下魏珠絲毫不透露那查探的事,想來是康熙不想這事驚動外朝,因而並未通知外臣們,只是私下裡派了親信去查罷了。
那周翰林有什麼證據,又是指控誰人害了胤礽,怎生害了胤礽?東方不敗心有疑惑,但此時這些話也問不得,便只得泛泛而過了。幸而不多時,胤禛便從裡頭出來,與他們一道回宮。
回宮路上,若是東方不敗不在,胤禛這一路倒是騎馬回去的,只東方不敗出來時底下人顧忌他的病體,是給他配了馬車,如此,胤禛便順勢坐到了他馬車上。
車廂一閉,胤禛便拿眼睛來看裡頭的少年。
東方不敗微微斜着身子靠着車壁,一時也沒說話。
胤禛微微一笑,靠過來攬住他的肩,輕聲道:“小九,你怎麼來了?”
東方不敗一皺眉,假作不喜,道:“方纔不是說了,怎的又來問一回。”
胤禛見他神色,竟像是有些厭煩似的,心中有幾分奇異,便又越發湊了過去,問他:“怎的就惱了?我知你先前散心那話不過敷衍罷了,方纔不好問,如今自然要仔細再問一回的。”
東方不敗嗤笑一聲,挑眉看他,“你還道我果真來看你麼?”
胤禛這才察覺他話裡那幾分怨氣,可被他那微微上挑嗔怒的眉眼一看,又是心中一動,不由得抱緊了他,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只道:“莫非是怨怪我先前沒能進宮去看你?”
東方不敗雖自覺瀟灑坦蕩,從未將那等兒女情長放在心間,很不願認可胤禛這話,但稍一細想,自個果真是帶了這麼幾分情緒的,不然他來尋胤禛作何?他暗覺氣悶,一時也沒有言語。
胤禛何等樣人,此時若仍看不出究竟他也就不必再與他糾纏了,不由又覺好笑又覺歡喜,而這歡喜中又添了幾分擔憂感念,當下便抱住了人,輕聲道:“我一回來就想去看你了……只先前皇阿瑪吩咐了那樣的差事給我,我又是才完成了那麼一半,終究是要顧忌些旁人言語,那時便只得忍了,不去見你。”
東方不敗自然是懂得他的意思的,胤禛替太子周全宮外就醫的事,最後是依着皇上的意思辦得妥帖了,但最後不過是得了個藥石無靈的結果,這纔有差事才辦好一半的說法。如今外頭都曉得九阿哥胤禟與太子生了齷齪,結了仇,若是胤禛一送了胤礽回宮,便心心念念來見他,給旁的人曉得了,恐怕還傳出什麼怪壞來。說他假公濟私還是輕巧的,就怕有心人懷疑他公報私仇,故意不讓良醫醫治胤礽,耽擱了胤礽病情。
胤禛這般謹慎的人,既沒有下手去謀害胤礽,面上自然也就要做到戰戰兢兢鞠躬盡瘁,不給旁人留一絲把柄。
若說起來,今日東方不敗出宮來見他,倒很有幾分不妥。
東方不敗想起他先前見他時臉色並不甚好,不由便往深處默想一會兒,不冷不淡地問道:“你怪我今日來見你?要壞你的事麼?”
胤禛聞言一愣,好一會兒才啞然一笑,“這話從何說起?我如何會怪你,我只擔心你身體沒有好,這般走動起來又生起病來罷了。”說道此處便問他:“先前只有奴才們傳了幾回話,終究不得仔細,這幾日你如何?聽說近來很用心看書,我倒不知你如何喜歡上這些來了。既皇阿瑪允了你暫不去上學,那便好生歇一歇養養身子纔是。”
東方不敗見他說得情真意切,這才收起先前心底那一點怨氣來,反而道:“怎麼,只許你忠心耿耿辦差,好學上進,就不許我看幾本書用功一會兒麼?”
胤禛只得道:“好好,你願意便是,只顧着些身子罷了。”說着又伸手往他身上摸去,輕嘆一聲,“竟是又瘦了些。”又捏了他小臉下巴,俯下頭@?往他脣上親了親,“你顧着自己看書盡興,自個快活,卻不曉得這兒有我心疼呢。”
饒是東方不敗自覺性情疏朗,也被他這話說得耳畔泛紅,見他又湊過來招惹他,不由得便伸手去推,橫他一眼,“少胡說了。”
胤禛低聲輕笑,又在他軟嫩的脣上啃了幾口,這才順勢被他推了去,又道:“我知你定是擔心我這纔來的,不過很不必擔心,上回你叫人來傳的話我都聽了,我這兒有分寸。”
東方不敗瞪他一眼,心裡鬆了一口氣,卻道:“曉得你厲害。今兒這事你又怎麼說?”頓了頓,又道:“現下朝中雲詭波譎,人人什麼打算我是鬧不清的,你這兒消息可得要上心些。方纔我看你見了那魏珠也無甚驚訝,可是已然得了什麼消息?”
胤禛面容一怔,倒不是因被少年見識獨特心中驚訝,不過是聽得胤禟如此熟悉他,有幾分心有靈犀的歡喜,如此一來,手下動作又不規矩起來,慢慢兒往他衣裳裡頭探去,口中模糊讚一聲道:“小九果真聰明機敏!”
東方不敗見他現下不急不緩,還有這份心思來與他嬉鬧玩笑,想來是卻是得知了內情,心裡也是鬆泛了些。可轉念之後,又有些惱起他不上心,抓了他的手出來狠狠掐了掐,恨聲道:“現下什麼時候了,還鬧。”
胤禛便只能止住了,面上顯出幾分惋惜之色,轉而替他整理衣裳起來,又低聲道:“好歹四哥也是出宮分了府的人,也跟着辦了幾件差事,是有那麼些人在外頭給我傳遞消息的。我府中還有幾位先生,比我見識高明得多,方纔便是去裡頭見那幾位先生。”
東方不敗此時可不知道若沒有遇着他這段時日的攪和,在十幾二十年後,眼前這人爲了奪嫡,竟私下裡建了個狠毒犀利的密諜組織,專門進行探查消息蒐羅證據暗殺政敵之類的陰險事的。
自然,此時的時間比原本的奪嫡大戲早上了許多,真真是除了太子胤礽,別的阿哥們就算午夜夢迴起過幾回大逆不道的心思,但終究沒有一個對奪位有過多少準備。
不消說,先前康熙只寵愛信重胤礽一個,自小便立了他做太子,親自教導養育,旁的人便是有過些心思,也自覺無望。若不是現下太子胤礽忽的生出這麼多事來,朝堂中各派系也不會忽的全冒了出來,各種小動作頻現,可即便這般,也不及“以後”那風起雲涌的場面的一二分。
此時,能在朝中有幾分地位,多少能掀起些風浪的不過也就是那幾個已然臨朝聽政辦差的年歲大的阿哥們,這其中,又唯有大阿哥與太子兩方還能出來互別苗頭。至於往後的阿哥們,年歲小些,在朝堂上也僅是方纔嶄露頭角,難說一時能有什麼作爲。
便是胤禛,此時也不過是剛起了幾分心思罷了。如此,東方不敗能聽見胤禛說他已有預備,裡裡外外都有了門道,竟是將各樣手段都搭了個班子了……自然是欣喜的。
東方不敗心念電轉,最後纔回轉過來問他:“想來皇阿瑪宣你進宮,也跟先前你那差事有關。我只疑惑,怎麼旁人不宣,就宣了你去,只不曉得是不是與那周大人手裡的‘證據’關礙。”
胤禛沉默了片刻,淡然道:“那周大人說有人害太子,我先前不離他左右,若有什麼端倪,也是我最清楚,皇阿瑪找我也是應當。”
東方不敗皺了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還真的曉得什麼端倪不成?”
胤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是什麼端倪,不過我先前已說了,你很不必擔心,旁的事也牽扯不上我。”
東方不敗也是信他行事謹慎的,聽了這話便也罷了,只心裡隱隱記起個人來……便是胤禛,也不過是近來才真切準備起來,而小了不少的八阿哥胤禩,就連正經辦差都還未曾做過,如何也是一副深謀遠慮的景況。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小黑屋向我招手了。。好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