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教主的瘋狂
“……你等着。”東方不敗道。
他用拇指在他臉上摩挲,微翹的鳳眼流轉着情意,另一隻手撐住那方几便傾身過去,一寸一寸靠近,緩慢親在他脣上,伸出舌尖往上頭輕輕舔抵,忽快忽慢地勾引着人。
胤禛眸光一凝,心中又驚又喜,不由緊緊盯着人,不捨得放過一分,低低壓着聲音道:“……等不及了。”
少年細碎的動作惹得他肌膚顫慄,又甜蜜又折磨,胤禛伸出手,勾住了他的後頸,讓兩人距離更貼近一些,而後就着這動作迎了上去,分開雙脣,勾着對方溼潤的舌尖轉動。
東方不敗放任自己投入進去,脣齒交融之間彷彿迷失了所有,就這麼閉上眼,再不管旁的。
他是武功高強才智超絕的東方教主,他殘忍陰險喜怒不定,以往死在他手裡的人成千上百,便是他自己,也透透徹徹地死過一回了。有過那樣的過往,無端成了這個大清朝的九阿哥胤禟之後,因着武功未就,他雖是收斂了幾分狂妄,但就是面對着一國之君康熙,他心裡也是半點不懼的。
他自認爲,他是天下第一唯我不敗的男子,從來就不知道害怕二字。旁人害他,他會生氣記恨,總有法子將仇敵收拾了。可就是不會害怕。
可這一回,他心裡某一處,是隱隱害怕的。昨日他面上不動聲色,冷靜沉着,不管是跟胤禩鬥智周旋,亦或是跟底下人分派事務,他都做下來了。
夜裡,沒得到胤禛消息,他也坦然睡下了。今兒一早要見胤禛,他還能先去試探一回康熙。便是方纔見了這人,他也有調侃嘲諷的心思。
可如今卻是有幾分把持不住。
東方不敗伸手按在了胤禛肩膀上借力,幾乎整個人倒到了胤禛那邊,身下阻隔的小木幾錯了位置,咯得人難受,可他卻是顧不上了。
還是胤禛發現了他的異常,他的少年少有的主動,這自然讓他歡喜,但這是不是……過於瘋狂了些?
他攬住了少年的腰使力,將人抱起了一些,斷續問:“……怎麼了?”似乎隱隱察覺出什麼,便道:“我沒事。”
東方不敗皺着眉,凝視着眼前這人。
胤禛不忍他如此,便故意低低一笑逗弄他,“不難受麼,我都快被你撲倒了。”頓了頓,又貼着他臉頰,在他脣上一咬,輕聲說:“這麼想我?”
東方不敗這纔回了神,挑了挑眉,伸手一按胤禛肩膀,胤禛便順勢倒在了羅漢牀一邊的軟褥靠枕上,手上卻沒忘了使勁一抱,東方不敗配合着被他攬了去,壓到了他身上。
胤禛擡着眼睛直勾勾看他,聲音越發沙啞不堪,“我想要你穿越花嫁娘。”
東方不敗莫名地想起來昨日也有這麼個人凝視着他說這句話,他勾脣一笑,跪坐在他左腿上,氣勢倒也凌然,他輕哼一聲,由上往下打量着人,“……可惜,美人你不能如願。”
胤禛嘆息一聲,他自然也曉得現下要做什麼是不可能的,只得默默忍了身下的難受,緩慢換着呼吸調整着……他苦惱着,道:“當真遺憾。”這麼說着也不敢做什麼舉動,只半躺着不動。
東方不敗也不應他,就維持着這個姿勢,一邊看着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整理着衣襟。
胤禛被他看得心下一動,覺得此刻少年身上有着他從未見到過的凌厲侵略,險些那處又是控制不住……他又是無奈又是歡喜,不禁暗暗感嘆,他的胤禟當真長大了。
“我走了。”東方不敗眼光在他那兒打了個轉兒,脣邊含着笑道別。
“你真狠心。”胤禛開始覺得,就連聽着他的聲音都是煎熬,可就是捨不得不看,捨不得不聽。
“四哥,你抄經思過,好歹得清心寡慾纔是,不然佛祖可要怪罪的。”東方不敗一笑,起身不再理會他,到外頭去找那個琢磨方子的成老頭了。
胤禛看着他離去,重重嘆了口氣。
………
東方不敗得知胤禛手裡的人的時候,當真是很有幾分吃驚。東方不敗知道,胤禛自從有了爭奪儲君之位的心思之後,在這耳目上面費了不少心思,卻未想過其中詳情。
胤禛應該明裡暗裡有兩套人馬。他府裡那些人倒也不必說了,這入了府,實則也算是擺在明面上讓人看見,就算到底有什麼能耐旁人不知底細,但名號也是知道的。暗裡的人,應當同府裡有些關係,但關係不太緊密,卻是他用來外頭辦事用的。
這是全然是胤禛的人,應當也是他辦事的主力了。東方不敗想要跟胤禛要的,目前急迫要用上的,也是這些人。
只是胤禛卻給了他更多。也因此,東方不敗才曉得,短短時間,除了那些人之外,胤禛憑着自個手腕能耐,還在整個大清朝上上下下網羅籠絡了不少臣子。
實則也是,這朝廷上深宮裡的消息不是那麼好打探的,從小見大當然可行,也穩妥安全,但到了緊要關頭,如此卻是慢了。爲了把握先機,自然也要有身處高位、親涉機密的那一層。
只是這臣子裡頭也分了個三六九等,有早早投誠已成心腹的,有初涉其中不敢深信的,也有眉來眼去左右搖擺的,當然,也有明則中立暗裡照顧,似乎也有那麼個意向的。
所謂政治,從來都是說不準的。便是胤禛自己,也未曾將這些人弄明白。
東方不敗將這些人等的名單拿到手時,心裡緊不住微微發沉,慢慢又生出暖意來,舒服得緊……似乎,他將大清皇朝四阿哥胤禛的身家性命拿到手上了。
有了這些人等,剛過午時,東方不敗就從傅鼐那兒得來了最新的證詞。
那被抓回來的周老鄉是個軟弱的,許是先前大阿哥胤褆謀害太子胤礽那事情鬧出來,他就被嚇得很了。
那時他雖即刻逃走了,但因着一時離不了京城,只得躲在莊子裡擔驚受怕,這精神身子都經受不住了。所以這一回他被抓回來,也並未多受刑罰,就徑直招認了。
依着周老鄉的證詞,他在整件事中,做下的十分簡單,就是去查了張道人底細,然後配合着周翰林去揭穿這件事。
他確實是從山東來辦貨經商的,不過在路上就三阿哥的人找到,邀着他到京城裡做個大買賣網遊之靈魂世紀。他財迷心竅聽信了那人,便到了京中,住入了周翰林家裡。
他一來,就有人提點他,如何去查那張道人。期間那葛氏兄弟也見過,不過那時他可不知葛氏兄弟的底細,只以爲是跟他們打聽消息罷了。而且爲了隱秘,後來他也並未與旁人再多接觸,這查探的事情還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做下的,也做的似模似樣。
周老鄉道,初時他也不知他們讓他查張道人到底是爲何,但後來得了線索了,忽有一天,那周翰林就參與了進來,這時他才知道,這三阿哥胤祉要告發的人是大阿哥。
那日周翰林告發了此案,周老鄉害怕了,確實是自個逃了,但很快他的行蹤就被三阿哥那兒知道了,他便落入了三阿哥的人手裡。不過既然他逃了,未免局勢再混亂,三阿哥也就讓他住到了曾奶兄那兒,只等着事情風波過去再說。
周老鄉自然不願在京城多待,可憑着他自己又逃不出去,暗裡一想,他就趁機找到了葛氏兄弟,想讓他們想法子帶他離京。也就有了葛氏在路上被人吊上的事,最終將他暴露了出來。
他說,他雖做了這場戲,但他確實由頭到尾不認識那張道人,和葛氏兄弟也是錢銀交情,整件事他只不過就是被人找來做槍頭罷了。
東方不敗聽了這個證詞,倒是覺得這周老鄉好生滑頭,他服罪認供,但認下的卻是先前康熙和傅鼐早有定案的事,旁的卻也扯不上他。
至於那三阿哥胤祉的奶兄,倒也乏善可陳,他於大事上半點不知,不過是剛好供給了屋子罷了。這人一聽有宮中侍衛來抓,心神大震,幾乎就慌得昏了過去,回來後也不用上刑,問什麼便答什麼。傅鼐問過一回,就不管他了。
倒是那葛氏兄弟身上的疑團甚多。比及那曾奶兄,這兩人倒是能耐得緊,除了被抓時略顯慌張,被關入天牢後卻是平靜沉穩。傅鼐初時費了好些心思,也沒能問出什麼,得來的都是些市井言語。
若沒有這件事,葛氏兄弟看着就是尋常巷陌裡的老秀才,每日裡飲茶鬥鳥好不樂呵,實不知他們還能參與什麼朝廷大案。
只是偏遇着了傅鼐,此人審案的手段日漸高明,多費了番周折,找來旁人佐證,最後終究是逼得葛氏兄弟開了口。
聽聞這葛氏兄弟少年時家貧,雖是讀書人家出身,卻不得不走街串巷做些小事謀生,及至長大,雖也得了個秀才功名,卻也不改往日行事,慣於在四九城各樣人等中周旋做事的。
也是他們的能耐,就這般反而在各處吃得開,暗地裡拓開了好大手面。也因此,被人薦到了貴人府中。前些年他們也不是在四阿哥府裡,但近來四阿哥府上熱鬧,他們通了些關係,也進得來府裡了。
照他們所言,他們前兩年便識得了那張道人,這酒席同座也不知有過幾回了,也有不深不淺的交情。他們這麼一來而往的,自然也曉得那張道人暗地裡的底細。實則,他們與張道人兩方相交也是各取所需。
像是張道人這等揹着人的陰私交易,他自己爲了故作高深隱秘,是絕不能放□段四下宣揚的,可這樣的事,又有那麼一些貴人們趨之若鶩。如此,便有了專門替張道人走訪牽線的人。顯然,這葛氏兄弟也在其中。
證詞到了這裡,整個事情就連上了。
難怪康熙要說,是胤禛害的大阿哥、三阿哥,就用這葛氏兄弟兩個,當真可以輕而易舉做下一個大局,將旁人個個撂下。
便是東方不敗心裡,也覺得有意思得很。越打聽此事,他就越覺得吃驚,若是這個局面當真是胤禩早早佈置下、暗暗謀算好的,他可真是歎服。
哈哈。。我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