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到!求訂閱,麼麼噠!)
第四輪神女競選,因了太子之殘、豐紫英之死,一拖再拖。五日後,終於有大臣上奏,說是再推遲下去,於國運有傷,主張即日恢復競選。有支持的便不缺反對的,還有些大臣認爲一場競選弄得人心惶惶,乃是不祥之兆,建議就此取消。
風烈一聲令下,到底是讓前者佔了上風。
這番重新競選,仍舊是老項目——演奏樂曲。只是這一回,不是令太子神思清明,而是換成了當今一把手,比太子還高一頭的皇帝陛下。
“啓稟陛下,競選的九位神女已然準備完畢,靜候陛下宣告開始。”柏公公彎了腰,畢恭畢敬地道。
風家皇室似乎十分偏愛有水之處,此輪競選,選址便是在宮河之畔側的暢音臺。微風拂過水麪,帶着氤氳的溼氣,十分涼爽。藕荷色狼流紗帳子鋪就而下,很是個浪漫滋味兒。各宮有子女的妃嬪皆有機會親臨現場,好生聆聽這神女級別的演樂。
至於出場排序,這回子摒棄了流觴曲水排序的法子,姑娘們抱了樂器,排成一排站在臺下等待。她們的名字早已刻在四四方方的黃木牌上,直接由風烈抽牌子,抽到哪個名兒,便是哪個先上。
九明媚因了個頭較爲矮小,排在隊伍最末,璀璨的鳳眸兒上下左右地瞎瞄:瑜公主,齊妃之女,十三歲;琪公主,綿嬪之女,十歲;玏公主。孫美人之女,十歲;瑢公主,葉妃之女,僅有七歲。加上殷妃已逝的風瑤公主,整個岐國皇室正統血脈單薄,僅有五位公主。
皇宮裡,皇氣最勝的恁些人中。風烈這根骨頭忒硬。啃了麻煩太多,鍾赤水暫時不會動他;風千霽法力高強,鍾赤水腦子泡胖了纔會硬碰硬;剩下的便是這幾位皮薄柔嫩。鮮活靈秀,又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公主了。
九明媚可不是個有耐性的,鍾赤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已然惹毛了她。
可這人魔把自個兒捂得恁的嚴實。壓根兒尋她不着。尋她不着,不代表要坐以待斃。掐住她的命脈。坐等她上線挖心,亦是一計。
因此,九明媚特特在“相柳佳釀”中填了些有趣兒的佐料,讓春釀以皇后之名。給各宮公主送去。
“你在酒中加了何物?”春釀懷疑地問。
“自然是能釣到大魚的好東西。”九明媚鳳眸一擡,笑意中帶了幾分威懾,令春釀有些心驚。
今兒一早。那年僅七歲的瑢公主身體周圍,便有了異動。九明媚脣角微微勾起。眼神落向那尚在葉妃懷中討糕點的小丫頭片子身上。噫,這不正是前兒在芝陽宮後門打雀兒的臭小子之一麼?另一個也出現了,正是風瑢身邊的貼身宮女。這丫頭片子倒是有趣,小小年紀,竟學人家女扮男裝,撒野去了!
“小媚兒,你的樂器在何處?”
好聽的聲兒在腦海中響起,還是恁般的磁性十足。九明媚一個小激動,心潮兀自澎湃起來,臉頰的梅骨朵險些顯現。
鳳眸兒向亭中各人擼過去,便見風千霽坐在風烈下首,一襲紫雲緞袍,比平日裡多了副束腰,整個人失了些風流冶蕩,多了些精神頭兒。他的漂亮臉蛋還是缺了塊皮肉,一隻小灰鼠正趴在他腦袋上,曬着日頭睡大覺。而他正笑着,目光落在她手上,滿是揶揄。
這風千霽當真的惡質,難道不曉得他自個兒的神識傳音,功效堪比春藥?!唔……也罷,他當真不曉得。
“下一位,九更,請上前演樂!”柏公公舉着黃牌子,傳令道。
九明媚兩手空空,半個樂器也無。她走上前來,頗有些歡喜,想她少女時期曾芳心萌動,熱愛歌曲樂章,拼了命地尋着機會獻歌,只爲博得東君一絲關注。最終呢?爲防天界演藝事業就此倒退百萬年,再無神仙敢提議讓她獻歌。她爲音樂事業奉獻青春熱血的一腔火熱,便活生生地給澆滅了。
這才入丹都短短時日,竟得了兩回獻曲兒的時機。上一回鶴鳴山上的《“哦”字歌》來了個360度全方位無死角高密度大轉音,把人雷了個外焦裡嫩。融清卻宣佈,她與白焰靈蟲之間的通靈感應最強,用時最短,其代主出征之心,感召日月……半點沒有嫌棄的意思。縱然覺着他是胡說八道,衆人也倍給面兒,讓她竟忽悠悠生出些自信來。
這不,第二回展示的時機到了,若今次成功過關,他日去天界晃悠一圈,還能炫耀炫耀自個兒在演藝事業上的與時俱進。
“九更姑娘,你……”柏公公頗有些猶豫,“你的樂器是?”
九明媚悠然上前,微微一笑,雙指拈了個決丟上半空。忽地一陣金光閃過,只見半空裡幽幽地冒出一把箜篌來。那箜篌水晶雕鏤,銀絲作弦,通體剔透,明亮無暇,在場之人,誰也未曾見過這等神器。
水晶箜篌掉落而下,被她兩指輕巧接下。席地而坐,雙腿盤起,懷中攏着箜篌,雙手十指按在銀絲絃上,很是個漂亮的架勢。只是那一身褐色粗布衣裳,配倆丸子小髻,瞧着着實不搭調。好似土撥鼠戴鑽戒、拖拉機配黃金方向盤,又好似一盤香辣土豆絲,配菜卻是魚翅。
偏巧她還鄭重得很,姿態昂揚。
終於有人一個繃不住,“噗嗤”笑了。一個笑聲兒還是弱的,卻有着致命的引誘功能,於是乎,從風瑢公主到列位公主嬪妃、從嬪妃到競選神女,從神女到宮女太監們,有的放聲笑,有的憋聲兒笑,很是個歡喜場面。
“九姑娘的姿態當真是……”風千霽也很不給面兒地笑道,“與衆不同。”
九明媚冷然一笑:“尚未聽完,還不知誰勝誰負呢!”
風烈贊同道:“九更姑娘此話有理!朕,萬分期待這與衆不同的水晶箜篌,以及,與衆不同的演樂。”
九明媚盈盈一笑:“定不負皇帝陛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