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資早就結算好,簽字拿工資收拾行李走人。
行李不多,也就幾套換洗衣服,沒多久就搞掂了。
不是冤家不對頭,我到車間與程建道了個別,走出車間門口,剛好裱紙部長劉柏雲走了過來。
劉柏雲顯然沒有想到會碰到我,先是愣了一下,有點不自然的打招呼道:“楊部長,走了。”
“我不走行嗎?廠長大人,我不走那你豈不是很失望。”我心裡憎恨他做事陰險,毫不留情的譏諷他。
“楊爽,你什麼意思?這件事是你自己的錯,完全與我無關。”劉柏雲漲紅了臉爲自己辯解,“雖然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我作爲一個同事中,對你的遭遇很同情,但老闆的意思我也無能爲力。”
“呵,是嗎?”我笑了,“你沒聽說過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嗎?我教教你,做人要厚道,不要搞點小動作害人,管理不是靠小手段就能做得好的。”
“其實這事的真相我完全知道,這次我不想動你,如果我想動你,你早就不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了。”我拍了拍他肩膀,“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別人。”
說完,我瞟了眼這熟悉的工廠,瀟灑的向工業區門口走去。
劉柏雲臉色瞬間慘白,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的能耐他知道,聽喝酒回來的人繪聲繪色說過,我很能打,而且我兄弟又是B社會的,如果真的動自己,那後果是……自己怎麼忘記了這點呢?
雖然說邪不勝正,如果混混要是找麻煩,那可是防不勝防啊。
劉柏雲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待回過神來,我早已走得不見了蹤影。
兩部豪華拉風的黑色奔馳從馬路拐進工業區,然後在金城紙品廠辦公室門口停下。
車一停好,司機馬上跳下車,手腳麻利的打開車門,車上下來三個人。
前面的奔馳下來的是個衣着筆挺的中年人,肥頭圓腦,挺着個啤酒肚,透出一種沉穩而非凡氣質,一看就知道非富則貴的大人物。
後面奔馳下來一老一少,老的身體醒健,紅光滿面,慈祥中又透露威嚴。少的長相漂亮,五官精緻的安放在白哲滑嫩的臉上,丹風眼,那櫻桃小嘴塗了淡淡的口紅,穿件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白色連衣裙,看那布質絕對是高擋貨。
三人環顧一下四周,徑直向辦公室走去。
“你好,請問你們有什麼事?”關老闆熱情的迎了上去。
他剛纔與周小鳳
談論工作上的事,透過玻璃就看到這兩臺車,心裡話疑惑這行人的目的。
老頭視線逐一從辦公室人員掃過,然後落在關老闆身上,和藹的說道:“打擾一下,我找這裡的老闆。”
“我就是,小姓關,請問先生貴姓?”關老闆說道,在他記憶裡,可沒有這些人的印象。
“免貴姓陳,不好意思,關老闆,我是來找個人的,請問你們這裡有個楊爽的年輕人嗎?”說話的是陳伯。
陳伯昨天回去與家人閒聊時,就將今天的新鮮事說了出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陳靖一聽就急了眼,我不就是她要尋找的人嗎?
於是,陳靖詢問了我的詳細情況,比如身高相貌等等,終於得出結論,這個楊爽就是她要尋找的楊爽。
陳伯頓時捶胸頓足,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很順眼的年輕人,就是老伴與孫女的救命恩人,自己錯過了報答的機會。
但好在陳伯還記得我工作的紙品廠名字,於是,陳伯父子孫女費盡周折的找到了這裡。
“我廠裡是有一個叫楊爽的,不知陳先生找他?”關老闆疑惑的問道。
我不過是一個打工仔,可眼前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人物,他們找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難道我在外面得罪了別人,現在別人興師動衆的上門問罪?
“我們有事找他。”陳靖滿臉焦急的問道,“關老闆,能不能叫他來一下?”
如果說陳伯父子是爲了報恩,那陳靖則是想見我。
那天我將她從車裡抱出來的畫面,老在她腦子裡定格浮現,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就是渴望見一下有點壞壞感覺的打工仔。
“哦,楊爽因爲工作不認真,導致廠裡受到嚴重經濟損失,我已經將他炒掉了。”看到陳靖的表情,關老闆肯定了剛纔的想法,忙撇清與我的關係。
“什麼?”陳靖驚叫出聲。
“不好意思,如果你們來早半個鐘頭,說不定就能見到他。”關老闆說道。
“唉,可惜。”陳伯嘆息,“關老闆,你失去一個人才。”
“……”
“你應該不知道我找楊爽的目的吧?”
“陳先生,楊爽進入本廠時間不長,我瞭解情況不多。”關老闆表現出一副慚愧的樣子,“不知道陳先生找楊爽的目的是?”
“我們是來找他報恩的。”陳伯直截了當的說道,“楊爽救了我老伴孫女的命。”
“啊?”
辦公室的人驚訝的望着陳伯。
於是,陳伯將事情說了出來。
衆人恍然,然後是小聲的議論,他們想不到我竟然是個見義勇爲的英雄。
“楊爽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其實,我今天一是爲了報恩,二是想聘請他到公司上班。”最後,陳伯說道。
“請問陳先生是那個公司?”關老闆好奇的問道。
“易達公司。”
“請問陳先生在裡面的職位?”
“他是公司總裁。”陳伯指了下旁邊的中年人。
“啊!”
關老闆張大嘴巴,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
易達公司以高新科技產品爲主要核心業務,在東莞市可是知名企業,工資高福利好,有多少外來工擠破腦袋都想到那裡上班。
而我是公司總裁看中的人,待遇也就可想而知了。
“陳先生,請等等。”周小鳳熱情的說道,拿起電話拔了我的電話號碼。
她剛纔就是爲了我着想,才讓我找高佬,現在天上掉個餡餅到他頭上,周小鳳那有讓我錯過的機會。
但可惜,我的手機竟然停機了。
“爹地,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耽誤時間,我就找到楊爽了,我恨你恨你恨你。。”陳靖惱怒的嗔怪起中年人來。
陳錦程尷尬的笑笑,他知道女兒的脾氣,不敢出聲辯駁。
何況,這也是他的錯。
陳靖原本飲完早茶就出發的,他偏偏打電話說等處理完公司一點事情,就馬上與爺孫倆一起找我謝恩。
結果等到十點多他急匆匆趕回來出發,金城是個小廠,爸爸只知道大概位置,東打聽西打聽,才找到這裡,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他也不想是這結局呀。
“爸,現在怎麼辦?”陳錦程問道。
陳伯又有什麼辦法,沉默了一下,便客氣的問關老闆:“關老闆,楊爽有沒有鄉里或者朋友?”
“有。他同學是本廠部長,我叫人去叫。”關老闆說道,他想起程建是我同學。
很快,程建被人叫了過來,弄明白是什麼回事後,他也很無奈。
我走的時候他都沒有時間去送一下,到現在心裡還感到慚愧,又那裡知道我在那租房。
陳伯他們在尋找我,而我壓根就不知道有人在找自己,此時的我,已經到了東城區下橋管理區,正在焦頭爛額的找房子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