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赤山丸”號貨輪上的日本船員已經全部都鎮壓完畢,就連屍體也都被拋到了海里,不會再有戰鬥發生,如此情況下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太多的戰鬥人員留在船上了。最終,除了駕駛貨輪最低限度必要的船員來開動這艘“赤山丸”號之外,整艘貨輪上就只剩下了張暉,“鴿子”以及另外兩名突擊隊員作爲應急。
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赤山丸”號貨輪弄到手之後,張暉他們並沒有急着駕駛貨輪出發,“鴿子”首先協助接管貨輪的瓊崖船員們熟悉貨輪,弄清楚這艘船的一切細節,而張暉則指揮着自己的手下當起了搬運工,將兩艘微型潛艇和其他一些物質吊上了貨輪。
這兩艘微型潛艇外形非常的小,看上去也就比前後相連的兩艘汽車大了一圈而已,顯得異常簡陋,顯然是臨時打造的拼湊品而不是制式裝備,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兩艘潛艇是供貨輪上的人員在完成任務後逃生使用的,反正也只是趕去匯合地點的一次性用具,倒也不需要什麼太好的性能,能夠在水中航行躲過日本人的視線就OK了。
搞定了行動的準備工作之後,換了主人的“赤山丸”號貨輪便按照原定的航線,一路繼續朝向目的地大阪駛去。
以慢吞吞的10節上下的航速經過近二十天的航行,“赤山丸”號貨輪終於出現在了大阪灣附近海域,爲了方便達成任務。這一次張暉他們選擇抵達的時間仍然是晚上,也只有夜晚的黑暗能夠爲他們的脫離提供最好的掩護。
張暉看了看時間,又不自覺的舔了舔因興奮而乾澀的嘴脣,對身後的兩個突擊隊員說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去貨倉安裝炸藥吧。”
兩個突擊隊員朝着張暉行了個禮,然後轉身便向貨倉跑去安裝定時裝置去了。
“2300噸液態和固態苦味酸、4500噸TNT、70噸苯,我想日本人買這些東西一定花了不少的錢吧。”張暉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正悠然自得的品着茶的“鴿子”。不由笑了出來,向他詢問起這批貨物的價值。
“鴿子”搖了搖頭,遺憾的說道:“我只是這艘船上的一個無線電報員。平日裡也就拍一拍電報,順便客串一下修理工,財會方面的事情我可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這些東西肯定讓日本人動用了不少的硬通貨,而現在日本最缺的恰恰就是這種硬通貨。”
“呵呵,估計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物資給他們帶回來的不是更多的彈藥而是一場災難吧。真想看看當日本高層知道爆炸的消息之後那張扭曲的臉啊。”想到這裡,張暉不禁興奮起來,眼神中閃出了異樣的光輝。
“可惜以目前張少將您的身份是不可能看到那幅景象的。”“鴿子”笑着說道,“當然了,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你可以跑來日本,找到那時的日本天皇,然後親口告訴他今天的爆炸案其實是你的傑作,我想到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張暉頗爲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的確想這麼幹,不過怎麼可能?這種機密的事情拿出去亂說難道你們外情局不管?我可不想一輩子被你們這些傢伙追殺。況且,等打完仗日本還有沒有天皇都要兩說呢。”
“哈哈,這倒是事實,誰知道咱們羅大帥到底想怎麼對付小鬼子呢。之前兩天的廣播聽了麼?我知道你懂日語。”“鴿子”又說道。
“廣播?誰閒的沒事去聽小鬼子的嘰裡咕嚕。沒勁。”張暉無聊的擺了擺手,顯然對日本人的廣播完全提不起興趣。
“其實聽一聽也有好處,至少可以弄到不少的情報。你知道麼,日本就有一個專門的間諜部門是特意組織起一批精通外語的人來聽收音機上的各國廣播,然後將上面的消息記錄下來進行分析進而獲取情報,不過因爲嚴重缺乏外匯。自己又造不出合格的收音機,所以他們這個部門之中的人都是幾個人合用一臺收音機的,我估計其中肯定還有不少是在咱們的淞滬地區搜刮來的,根本就沒用錢買。”
在羅傑的時空之中,珍珠港事件爆發之前之前,受到納*粹德國宣傳部長戈培爾“電波論”——“電波通訊將改變世界”的影響,日本外務省也提出了“敝之館計劃”,即模仿德國的方式成立無線電室。可是日本外務省所謂的無線電室,也只不過是幾個人共用一部短波收音機,而且這種高性能的短波收音機日本也沒有技術製造,外務省也只是在宣戰前纔買了一兩部,然而這種收音機在美國一般家庭中早已普及了多年。
這個時空之中,隨着羅傑將無線電收音機技術往前推了一大步,日本人的“敝之館計劃”也提前出爐,只是,窘迫的財政狀況依然讓這個時空的日本財政人員不願意將寶貴的外匯和硬通貨花在這種“娛樂產品”上,數人公用一臺收音機的無線電廣播監聽間諜機構便成了此時日本窘境的一個縮影。
“就在兩天前,日本人的廣播說了一條消息。咱們的羅大帥和蔣委員長已經正式拒絕了英美法三國的聯合調停,並且發表聲明,說是不接受日本以除了無條件投降之外任何形式的求和。大帥這種態度倒是不奇怪,只是老蔣的強硬的確讓我驚訝了一番。”“鴿子”笑道,“不過,這樣一來說不定日後還真不會有天皇這個名字了,無條件投降,到時候就是將日本皇室誅九族都行啊!不過,其實張少將完全可以加入我們外情局麼,只要當了特工。你不就可以混到日本人的身邊觀察他們的表情了麼?”
張暉冷笑一聲:“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噁心人!”
“好啦好啦,只是玩笑而已,那麼嚴肅做什麼,嚇死人嘍。”
“報告,定時炸彈已經安裝完畢!”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時,安裝炸彈的突擊隊員已經完成了任務。通過對講機報告了情況。
“也差不多是時候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去找船長他們吧,等他們把最後的活計弄完咱們就上潛艇。”
“鴿子”點了點頭。跟上張暉一起走出了房間去找船長。
兩人才剛剛走出房間沒有多久,就在通道內看到了帶着自己的人過來找張暉的船長。
“我們這邊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等咱們離開之後船會一直往前開。直到擱淺或者撞上什麼東西。”船長說道,“咱們最好趕緊走,否則要是這艘完全沒人操控的船直接撞上別的船提前引爆了炸藥咱們就麻煩了。”
張暉點了點頭,說道:“潛艇已經準備好了,咱們走吧。”
走在路上,船長突然又擔心的問道:“你們的炸彈定時是多少?可千萬要夠咱們逃生的啊!船上可是7000噸炸藥,逃得不夠遠肯定玩完!”
張暉笑着轉身拍了拍船長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一小時十五分鐘,足夠咱們逃到安全距離了。”
聽到一小時十五分鐘這個數字。船長鬆了口氣,覺得這段時間足夠他們逃到安全距離了,不過,隨即卻又患得患失起來:“張少將,這麼一來會不會容易出問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萬一要是被日本人發現了異常上船察看怎麼辦?”
“察看就察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放心吧,就算是出了問題日本人也不可能解除掉我們的爆炸裝置的,水警又不是拆彈專家。”張暉無所謂的說着,隊伍已經來到了甲板上,兩艘微型潛艇已然做好了吊放的準備。
趁着夜色。兩艘微型潛艇在張暉的指揮下被放入到了海中,隨即船上的人順序攀爬下船,進入到潛艇裡,十來分鐘之後,兩艘潛艇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在海面上留下星星點點的泡沫。微型潛艇雖然動力不足,水下航速只有區區6節左右,但是此時貨輪的航速已經被開到了最大,潛艇和貨輪的相對速度已經接近30節,只需要安全航行十多分鐘便可以脫離到安全區域,不過要保險的話最好還是航行30分鐘以上。
…………
“赤山丸號,請立刻減速,接受檢查!赤山丸號,請立刻減速,接受檢查!”拿着鐵皮喇叭再次喊完了兩遍之後,剛剛喊話的水警扭過頭來看着自己的船長,猶豫着說道,“隊長,對方還是沒有迴應。”
“我已經看到了,不用提醒!”日本水警巡邏船的隊長皺起了眉頭,奇怪的自言自語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是上面的船員全都睡着了?可是那樣的話誰開的船呢,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隊長我們該怎麼辦?”拿着話筒的隊員開口詢問起來。
“上船檢查!馬上就要入港了還開得這麼快,這艘船上面一定有問題!”隊長大聲說着,因爲這一艘“赤山丸”號貨輪並沒有放下任何梯子,所以他轉身回到艙室裡面拿出了鉤爪,然後站到船舷邊,示意駕駛艙裡的舵手開得穩一點,將手中的鉤爪甩了兩圈,拋向空中,穩穩的鉤住了“赤山丸”號貨輪的圍欄。
“跟我上船!”水警隊長大聲喊着,儘管“赤山丸”號貨輪的航速很快,此時攀登非常的危險,但是他們必須上船,否則一旦這艘貨輪撞向港口,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不管這艘船裡到底裝的是什麼貨物,左右絕對不會是一起小事故。
幾個水警使勁全身的力氣,終於靠着不斷在風中搖晃的繩子登上了“赤山丸”號貨輪,剛剛上船,水警隊長便讓自己的手下們分開去搜索貨輪的各個部位,而自己則帶着一個隊員直奔艦橋,他想要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在開船,居然膽敢在港口區開出極速來,簡直就是想要自殺!
一路小跑着來到了艦橋前。水警隊長不由皺起了眉頭,開始意識到這艘船的問題似乎遠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因爲他看到通向艦橋的鐵門居然已經被焊死了!看焊痕還非常的新,簡直就像是剛剛焊接完沒有幾個小時一般!水警隊長隱隱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但是一時之間還沒能想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他看着被焊死的鐵門發呆的時候,被派下去檢查貨倉的隊員突然驚慌失措的跑出了船艙,躥到甲板上大喊大叫起來:“隊長。隊長!這裡有炸藥,很多很多的炸藥!”
“炸藥?很多很多的炸藥!?”隊長悚然一驚,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這艘船是一艘運輸炸藥的船隻?
隨着一臉驚恐的隊員來到貨倉。水警隊長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艘“赤山丸”號貨輪的確是一艘運輸炸藥的貨輪,看着整個貨倉裡被堆得滿滿當當的炸藥。水警隊長只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僅目視可見,憑他多年檢查貨物的經驗就知道只是他看到的炸藥就不會少於1000噸,如果整艘貨輪全部裝載的都是炸藥的話,那麼炸藥的重量將很有可能會超過5000噸,簡直是一個令人瘋狂的數字!
如此多的炸藥,再結合着被焊死的鐵門,水警隊長總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要從胸口蹦出來一般,兩條腿也不住的打顫。
“隊長,我……我……我想……我發現了一個不好的東西……”
站在昏暗處的一個隊員突然用活見鬼的驚恐聲顫抖着向自己的隊長求援,儘管水警隊長的兩條腿已經不像是他自己的一般。但是卻仍然強打起勇氣,走到了自己隊員的身邊。
“怎麼回事?你發現了什麼?”
順着那名隊員的手指,水警隊長看到了一個讓他永生難忘的東西——定時炸彈!一個鬧鐘樣的裝置就塞在兩箱炸藥的縫隙裡,聯繫着這艘“赤山丸”號貨輪詭異的狀況,除了定時炸彈以外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我的天……”這一次。說有人都呆住了。
“隊長……隊長!我們該怎麼辦!?這顆炸彈該怎麼辦啊!?”
被自己隊員驚恐的哭喊聲驚醒的水警隊長終於清醒了過來,俯下身子察看起這個被塞進了貨物縫隙中的定時炸彈——很麻煩,在昏暗的燈光下那顆被塞進縫隙中的炸彈根本看不清楚。
“去找根棍子來,要長的!快點!”水警隊長大聲命令道,很快,一名隊員便將一根折斷的拖把柄遞給了隊長。
看到自己隊長居然拿起拖把柄就毫不猶豫的捅進了縫隙中。準備將炸彈給撥出來,幾個隊員差點被嚇得昏死過去,在四周全是烈性炸藥的倉庫裡如此粗暴的對待一顆定時炸彈,這……光是看上一眼就足以嚇出心臟病來。
“隊長……小心爆炸!”說話的那名隊員簡直要哭出來了。
“小心什麼!?不這麼幹難道你還能把那些裝着炸藥的箱子一個個全部挪開麼?等到那個時候恐怕這顆炸彈早就爆炸了!”水警隊長儘管同樣非常的恐慌,可是頭腦卻沒有慌,他知道,這是最快弄出炸彈的方法了,雖然危險,但是卻也沒有任何其他辦法。
萬幸的是,當水警隊長將那個鬧鐘樣的定時裝置從縫隙中撥弄出來之後,幾個隊員幻想中恐怖的爆炸並沒有來臨,定時裝置仍然在以幾不可聞的滴滴答答聲走着。
“該死的!還剩下十分鐘了!”
看了看時間,水警隊長不由開始罵起娘來,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根本沒機會請專家來處理這件事情,一切只能靠他們自己了。在水警隊長看來,處理這定時裝置的最簡單做法應該是直接拿起炸彈丟進海里。
可是,這顆炸彈僅僅只有定時裝置的改裝腦中暴露在外面罷了,真正的炸彈彈體卻是箱子內所盛放的TNT!如果想要將最底層的那個炸藥箱搬出去扔進海里就得先把上面的一隊箱子全部搬走,但是顯然,區區十分鐘的時間根本不夠用,按照水警隊長的經驗,這些箱子沒有二十分鐘別想清理乾淨。
“也就是說……只能現場拆彈了麼……”水警隊長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拆彈?他可不是拆彈專家!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猶豫了,拿出攜帶的匕首撬開外殼,看着那一團團的連線,水警隊長不禁有些眼暈。
“你們誰會拆彈?”
隊員們互相看了看,然後一起猛的搖頭,最後全部用殷切的眼光看向自己的隊長,顯然,這個水警隊長平日裡在隊員們之中樹立起了一種無所不能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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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隻能我來麼……”水警隊長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伸出手撥弄了一下那些亂如一團草的電線,不由哀嘆起來,“可是我也不懂怎麼拆炸彈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