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專務,能向您請教一個問題嗎?作爲一位花籠屋的資深顧客,您是否偶爾會覺得當初結婚的決定是個錯誤呢?”
“誒?這話又怎麼講?”
“男人啊,在沒有結婚的時候,總是會對自己的心上人百般的體貼,可是一旦結婚了之後,卻又喜歡把自己的老婆留在家裡,自己卻跑出來和俱樂部裡的女人一起喝酒聊天,所以說,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啊!”
“哈哈!愛裡醬的看法還真是有些道理呢?對了……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你的年齡是……“
“這種事情我是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你要是問我從小到大這個國家換了多少個總理大臣,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誒……哈哈哈!”
……
換總理大臣的這個梗果然是百試不爽的好點子,當美紀在一衆男士的面前提起了這個笑點的時候,效果總是出奇的好。
就在包廂內的氣氛十分熱烈的時候,很久沒有露面的亞紀媽媽桑突然領着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士一起走進了房間裡,那位男子看到森專務所在的位置,突然有些隱蔽的搖了搖頭。森專務見狀突然放下了酒杯,高聲的說道:
“媽媽桑,聽說你這裡的黃金水蜜桃非常的好吃,去幫我們準備一下吧!等一會兒我請大家一起品嚐一下!”
“嗨咿!那我們就去準備了!”
亞紀低下頭恭敬地迴應了一句,隨後便輕輕地朝着在場的女公關們招了招手,然後就一起退了下去。美紀看到這種情況,連忙將自己一隻耳墜摘了下來,隨後隱蔽的踢到了沙發的下面。緊接着他向剛進來的那位客人微微的行了一禮,隨後便跟着其他人的腳步一起離開了房間。
……
當耳機裡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關門聲之後,林修一的手機沒過多久就收到了來自美紀訊息。
“豐島,蓮輪!”
緊接着,耳機裡就傳來了森誠一出聲詢問的聲音。
“蓮輪君,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是讓你盯着細川清文嗎?”
“森專務!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細川那傢伙居然偷偷的跑到了鄰國,他想和當初跟豐島建設一起競爭內志高鐵項目的那家鄰國的企業合作,把內志高鐵的項目轉包給對方!”
“什麼?”
“他怎麼敢這麼做!”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整個日本建築工程承包行業的背叛嗎?”
……
聽到了耳機裡突然傳來了如此勁爆的消息。林修一不由得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努力的豎起耳朵想要探聽更多的內容。
“專務,您可一定要儘快完成我們當初的計劃呀!萬一要是真的讓細川清文把合作的事情談成了,豐島建設就真的要起死回生了!”
“不要慌,細川想要甩掉內志高鐵項目的這個包袱,哪兒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啊!羅伯特·瀧那邊我已經在催了,他已經在暗中聯絡了不少的重要株主,來支持河牀基金的收購計劃。以目前的條件來看,除了豐島建設的現有管理層之外,是不會有其他的人來阻礙我們的計劃的。只要我們爭取到了大部分股東的支持,可以讓羅伯特·瀧的計劃得以順利的在株主大會上表決通過,那麼剩下的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
隨着耳機中清晰的傳來了森誠一和衆人密謀的生意,林修一不由得感到了一陣意外的驚喜。森誠一親口承認了他和羅伯特·瀧之間合作的關係。雖然森誠一沒有明說,但是鑑於河牀基金的惡名。林修一還是能夠把森誠一的計劃大致的猜測一二的。
一直以來,國內的建築工程承包業都流傳着“政治的竹下,技術的豐島,管理的清川”這樣的說法。雖然不是非常的準確,但是也大致的點出了豐島建設和竹下工務店各自的特點。雖然在以往的項目之舟,竹下工務店的森誠一專務利用自己在國土交通省曾經的人脈讓竹下工務店佔在各種招標中盡了風光,但是面對中央新幹線遮掩高技術難度要求高的項目,如果竹下公務店想要參與的話,手上必須有非常可靠的技術纔可以。而這卻恰好是竹下工務店的老對手豐島建設最擅長的事情。
從十幾年前,山梨縣的第一條磁懸浮實驗線路開始,豐島建設參與了日本國內幾乎所有和磁懸浮有關的相關工程。積累了相當豐富的施工和管理經驗。而這些東西則恰恰是竹下工務店所無法達到的。
對於森誠一這樣的人來說,想讓竹下工務店中標中央新幹線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中標之後就要開工了。竹下工務店的技術真的可以勝任如此嚴苛的工程嗎。森誠一可沒有這個自信。
既然對自己的能力缺乏信心,那麼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別人的看家本領直接的拿過來。那麼河牀基金這樣的禿鷲基金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將偌大的豐島建設進行肢解,把其中最有價值的技術和管理團隊出售給竹下工務店。將那些固定資產之類的東西重新抵押給銀行。然後再將這家企業的債務全部剝離到一個全新的公司賬下。這樣一來,大家就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只留下了一家債務纏身的空殼子和數以萬計的失業工人去暗自垂淚。這種難得的機遇,森誠一又怎麼會讓竹下工務店置身事外呢?
……
“蓮輪君,這幾天還要麻煩你再多多關注一下細川清文那邊的動向,要是一有什麼消息傳回來的話,請隨時通知我。另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夠協助羅伯特·瀧聯繫更多的株主,只要我們能夠早日讓河牀基金的《豐島建設再振興計劃》在株主大會上通過。那麼就算細川清文再有本事,也無法阻止我們對豐島建設進行肢解。到時候,蓮輪君也就不會枉費這麼長時間來的心血了。”
……
隨着森誠一向蓮輪賢治交代了一番之後,對方就先行告退了,剛纔離開的那些女公關們也相繼的回到了包廂裡,繼續起了自己今晚的工作。
當美紀再次回到包廂的時候,森誠一卻突然注意到了美紀的耳飾好像全都被取下了。於是他便有些好奇的向美紀問道。
“你的耳環怎麼不帶了,難道是收起來了嗎?”
“剛纔不小心丟了一隻,所以我就想着把另一隻也扔了,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天天爲了一隻耳飾而感到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