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塊錢……對於現在的孟喆來說,這完完全全是個不足爲道小數目,他可以拿出這筆錢給鬧事的那位家長讓其閉嘴。
可問題是孟喆的姓格,絕定了他對待外人的時候標準的吃軟不吃硬,不然他他當初怎麼可能會和班主任趙玉芬對着來,而且還在衆目睽睽之下就打了趙玉芬,差點搞的他可差點就被退學?
所以,在聽完這個獅子大開口的家長說完話後,孟喆當時就是氣不打一處來的要翻臉!
賠錢?你算是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把秋風打到我頭上?
聽完這個已經鑽進了錢眼裡面,試圖用自家孩子被打這件事情從孟喆他手裡訛錢的家長威脅之語,怒氣勃發的孟喆剛打算開口說點什麼狠話讓這個家長明白誰的拳頭大時,那個肥頭大耳的家長便冷笑着搶先開了口——“這錢,你賠也得賠不賠還得給我賠!我們上海,可不是你們那些鄉下小地方!我們上海的市長是政治局常委、我們上海隨便一個街道辦事處的主任,就比你們那些鄉下小地方的市長還厲害曉得不?聽清楚,閔行區的區長可是我家四叔!大上海的幾位市長副市長我經常見曉得不?!”
大約是因爲病房裡只有孟喆、姜家姊妹三個外人的緣故,這個家長說話的口氣囂張無比也絲毫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囂張無比。
只是這人話音未落,病房的們吱呀一聲被推了開,然後孔瀾和一個肥頭大耳頭、發明顯已經開始謝頂所以不得不梳成了地方保護中央樣式的中年發福男人走了進來。
在兩人身後,還跟了三個明顯帶着官員味道的男女……見孟喆目光中微微露出了疑惑,孔瀾便替孟喆介紹道:“小喆,這位是閔行區的武區長,聽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後,武區長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代表政斧專程來看望大家的!”
畢竟在大陸這邊呆了好幾年了,官話套話什麼的孔瀾早已經嫺熟的張口就來。
“武區長您好!我是孟喆……”
在外人面前習慣姓的裝嫩的孟喆,說話時若有意若無意的瞟了剛纔還自稱是閔行區區長親戚,但在這個武姓的區長進門之後立即噤若寒蟬的受傷孩子家長一眼……然後,孟喆他基本上什麼都明白了。
“別別,叫什麼武區長啊?這太生分了,叔叔癡長了幾十歲,小孟喆你要是是不嫌棄的話就叫聲武叔叔吧!我可是經常聽見有人提起你的名字的……”這位武區長顯然不知道孟喆在想什麼,在上下打量了孟喆兩眼之後立即擺出了燦爛到不行的笑容,抓着孟喆的手連聲說道:“一表人才,果然是一表人才的優秀少年吶!”
和孟喆說話的時候,這個武區長甚至根本就沒注意到病房內的其他人,他的眼中顯然只有孟喆一人——倒不是說這個區長是斷背山來客,而是因爲在官場上混的他知道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
開玩笑,春晚上的那件和兩個政治局常委有關的事兒,現在官場上混有又有消息靈通的人裡頭,還有幾個不知道的?這可是中央兩大常委鬥法的導火索,直接導致前任上海市長被調任的大事件哎!
所以,這個武區長好容易逮到這麼個好機會,巴結討好孟喆都來不及哪裡還有空管其他人?
哈,說起來這事兒也是我老武的大機緣吶,這個背景深不可測的天才少年孟喆,居然剛剛好把那部什麼什麼劍什麼什麼晝的動畫電影,安排在了我這閔行區搞試映不說,還好死不死的又出了這麼個小意外!
嘿嘿,要是咱能協助着將這件事妥妥帖帖的處理了,可不是就算是賣了人情了麼?
什麼叫做長線投資?什麼叫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就是!
“叔……”就在笑容滿面的武區長如此這般的想着時,忽然就聽到了個略微有點耳熟的聲音,於是一扭頭他終於看到了剛纔還在孟喆面前耀武揚威的那個家長,一臉掐媚的湊到了他跟前又喊了兩聲:“叔、四叔……”
“你是誰?”
原本已經光是想想,就已經對自己這個英明果斷的決定佩服到五體投地的武區長,不悅的瞟了眼微饞着臉湊到他身邊的、穿着仿冒地攤貨衣服的中年女人,因爲他對對方完全的沒有印象。
“叔,我是武凱隆的愛人秋香啊!去年過年的時候,我還帶着薇薇去給四叔四嬸您們拜過年……”
那位家長連忙解釋道,而在聽了他的解釋之後那位武區長也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和他丈夫武凱隆,雖然只比他小三歲,但按輩分算起來還真是得把他叫四叔,當然肯定不是嫡親四叔而是攀扯之後的四叔。至於所謂的過年時候拜訪什麼的,卻是這個武凱隆的老婆想讓他女兒薇薇進區裡的重點中學,所以借親戚之名上門給他這個區長送過禮而已。
“哦,原來是你,你在這兒幹什麼?”
終於想起來對方身份的謝頂武區長,不耐煩的點了下頭問道,若不是孟喆和孔瀾兩人在旁邊看着,他一準兒就要得呵斥自己這個便宜侄兒媳婦滾蛋了——有這麼個饞着臉的窮親戚在旁邊杵着,簡直是太壞我這區長的形象了!
“四、四叔,你得替我家微微他做主啊……”
要說這個武凱隆的老婆還真是夠沒有眼色的,她居然完全沒有發現被她視作最大倚仗的謝頂武區長那不耐煩的顏色,也更沒有注意到她這個‘位高權重’的四叔,剛纔和孟喆說話時那完全沒有打官腔的態度,倒是興高采烈一股腦的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包括她想要藉機從孟喆手裡頭訛一萬塊的事情。
所以在這個名叫秋香的女人話說到一半時,謝頂的武區長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一般,他甚至已經被嚇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吶——這個蠢女人!這個蠢女人真是瞎了狗眼,她居然想要敲詐人家孟喆?她居然想要敲詐人家孟喆?!人家隨便和站在她後面的那位大領導訴訴苦,你這個瞎了眼的東西全家都得倒黴你知道不知道!!!
混蛋,你居然還拿我這個四叔來要挾人家?!你他媽知道不知道這事兒要是被你鬧大了,我這個區長的官帽鐵定都要不保?!!!
謝頂的武區長的嚇出一身白毛汗的同時,宰了自己的這個愚蠢的女人這心都有了……“……四叔,你說這錢他們是不是應該賠?!要我說,只讓他們賠一萬那還是我心腸好,擱了別人沒個十萬八萬的能擺平得了?四叔啊,這事兒你得替我主持公……”
只可惜,,名叫秋香的中年婦女卻以爲這位四叔真的被她給說動了,所以喋喋不休的試圖繼續添鹽加醋,讓這個位高權重的四叔也來向孟喆施壓。
但此時終於弄明白了一切的孔瀾,臉上的原本淡淡的微笑已經悄然消失,換上的是厭惡到了極點的神色。
於是,清楚窺見了孔瀾神情的武區長,指着又在喋喋不休的武凱隆怒吼了起來:“夠了!你給我閉嘴!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麼?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麼?!賠禮道歉,你這個混帳女人立即給我向人家賠禮道歉!”
“啊?”原本還以爲一萬塊已經到手的武凱隆,愕然的看着謝頂的武區長,張了張嘴下意識的說了句:“四叔你開玩笑的吧,你讓我向這個鄉下來的小赤佬道歉?”
謝頂的武區長臉色大變,指着毫無眼色的武凱隆的鼻子破口開始大罵:“混蛋!你他媽才從蘇北來大上海幾年?居然就敢瞧不起外地人了?小赤佬!你纔是小赤佬!們全家都是小赤佬!!!”
“武區長,既然這位女士是您親戚,那麼我們就先不打擾了,你們慢慢談。”這個時候,心情明顯十分糟糕的孔瀾,撂下這麼一句話後轉身就朝門外走,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看着已經被謝頂的武區長罵成了呆滯模樣的那位名叫秋香的中年婦女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位女士,我希望在明天中午以前看到你親口向我弟弟賠禮道歉的場面,如果看不到……我想我們天驕社聘請的律師先生,會親自將法院的傳票送到你家中。”
說完,孔瀾看也不看對方那驚愕無比的表情,拉着孟喆揚長而去。
在兩人身後,姜家兩隻大蘿莉也是滿臉的不岔,她們不約而同的狠狠瞪了那個可惡的女人一眼,然後追着孟喆與孔瀾而去。
武區長明顯想要追趕,只是擡起腳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點什麼,於是他生生的停下了腳步然後惡狠狠的轉過身,重新面對着差點讓他官帽不保的愚蠢侄兒媳婦。
“小喆,我要回敬他們。”
在走出醫院的時候,一路都很沉默的孔瀾,突然打破了沉默看着孟喆的眼睛說道。
“可是瀾姐,我們都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孟喆這樣回答道,因爲他知道孔瀾所說的他們,絕對不是剛纔病房中那個女人,而是搞出了這件事情的背後主謀。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查不出來的秘密。”孔瀾用堅定無比的口吻說道,而在略微頓了頓之後她才冷笑着繼續說道:“呵,姐姐終於明白了,一味的忍讓與低調只會連阿貓阿狗都敢欺負到我們頭上!所以,我們必須狠狠的反擊回去!讓那些躲在暗處蠅營狗苟的傢伙,明白什麼叫做龍有逆鱗不可觸!”
孟喆愕然的看着孔瀾,他有些不太理解自己的瀾姐,爲什麼會突然生這麼大的氣。
“小喆,姐姐需要你幫一個忙、一個只有小喆你才能幫的忙。”
就在孟喆愕然不解的時候,孔瀾很認真的對着他說出了這樣一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