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地宮之中修士的本命法寶無法動用,以林傲胎息境的修爲。
留在此地幫不上忙不說,還有可能成爲師弋的拖累。
既然如此,還不早早的離開,也好讓師弋專心的應付眼前這羣人。
眼看林傲和柴氏兄弟二人轉身要走,剩下的那些胎光境修士如何肯罷休。
其中一人怒喝一聲:
“有我們弟兄在此,豈是你們說走就能走的。
真當我們是死人不成。”
說罷其人腳下一蹬,憑藉特殊的加速符籙,他的身形如同脫繮的野馬。
直直的朝着,林傲和柴氏兄弟的方向追去。
很顯然,其人是要想阻止這三人脫身。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呼的一下朝着他這個方向飛了過來。
有着剛纔的前車之鑑,其人也一直在留意着師弋這個方向的行動。
眼見有東西飛了過來,這人連忙開啓報身能力全力去擋。
可是,一介沒有鍛體修爲的五行修士,又如何能夠硬接師弋的攻擊呢。
果然,其人一擋之下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
頓時,其人就變成了一個滾地葫蘆一般,直接被砸的貼地飛出了老遠。
而那個飛向其人的物體,正是之前師弋手裡捏着得,他們同伴的屍體。
“有我在,你們哪裡也別想去。”師弋看着眼前得一衆敵人,同時淡淡的說道。
“呵呵,既然你想死,那我們也只能成全你了。
兄弟們,快點將此人解決掉。
以我們的速度想要追上逃掉的那三人,也還來得及。”一人冷笑一聲,對周圍的同伴說道。
此人的話一出口,馬上就得到了剩餘胎光境修士的認同。
這些人藉着符籙所增加的大量速度,以極快的速度衝入了師弋的近前,並且直接打開了他們各自的報身能力。
他們想要以報身之勢將師弋給圍死,在他們看來拖到師弋報身能力結束,勝利就是他們的了。
師弋一早就發現,眼前這十多人的流派份屬十分的雜亂。
因爲有着流派之別,一般情況下一個勢力之中,除了煉丹師以外,大多都已經出自同一流派。
就比如慶國五雷宗以雷道爲主,雁國的星壇宗以星道爲主,才國的耀羅宗以火道爲主等等。
少有勢力是將所有流派,相互摻和到一起的。
先不說這樣做會不會,不利於功法傳授。
單單是勢力的凝聚力和修士的歸屬感,就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說來好像很複雜,其實就好像是做生意一般。
舉個例子,一般賣小吃的不會兼顧還給客人剃頭。
開藥鋪的同樣,也不會兼職給上門之人搓澡。
這流派之間,就如同行業一般,有着一條涇渭分明分明的界限。
而現在這羣流派不同的人混雜在一起,依着以上的例子,師弋馬上就能辨認出他們並非勢力來人。
師弋判斷他們應該是類似於,當初在戴國摩天城中所見過的修士結社。
也唯有類似臨時性的組織,才能集合如此之多流派紛雜的修士了。
對這些人來源有了一個初步的定向之後,師弋不由得輕鬆了許多。
雖然對於這些人,師弋已經起了必殺之心。
但是能不和大勢力結怨,那是最好不過的。
這些人的性質類似於,臨時性聚集在一起的土匪。
不管聲勢有多麼的浩大,在沒有共同利益之後,說散會分散的相當之快。
即便與這些人結怨,他們也無法有效的組織起人手來找自己尋仇。
畢竟,他們都是因爲利益才走到一起的。
當然,師弋所想的乃是最壞的情況。
而最好的解決之道,無疑是將在場的所有敵人盡數消滅。
不留下什麼手尾,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什麼尋仇一說了。
眼看對方圍了上來,師弋一拳掃出,如擊球一般將正面襲來的三人給打飛了出去。
寒天報身在這種多流派的混戰之中,優勢馬上就凸顯了出來。
師弋根本就不需要,看到對方的流派之後。
再去通過有限的資料去猜對方的報身究竟是什麼,有着怎樣的能力,又會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
有寒天報身在,這些通通都不需要去考慮,因爲師弋根本不會碰觸到他們。
碰到他們的只是師弋體表附近,被極寒所凍結的空氣。
不會碰到,自然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不過,此時師弋雖然對着他們一通亂錘。
但是報身附體之下,憑藉這種不死性他們這些人也一時半會死不了。
只見他們這剩餘的十一個人,不斷地圍攻師弋,又不斷地被師弋打飛出去。
在師弋絕強的肉身實力面前,這些胎光境修士化身人肉炮彈,直接將周圍的那些巨型建築砸得是千瘡百孔。
甚至有兩座建築經受不住這樣的大力摧殘,轟然之間倒塌,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
而那十一名胎光境修士,之所以在如此劣勢之下,依舊對着師弋強攻不放。
那是因爲他們知道,修士的報身能力無法永遠作用於身體之上。
或早或晚,終究是要進入使用間隔的。
一旦對方的報身能力進入使用間隔,憑藉人數優勢利用車輪戰一般的打法。
他們這十一人之中,始終會有人處在報身狀態之下。
介時,憑藉報身能力的強勢,還不是想怎麼揉捏對方都可以。
這些人的想法很明智,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
師弋的寒天報身的持續時間足有盞茶之久,並且也只有在心中默數三個數的使用間隔。
三數之內如果他們無法殺死師弋的,在寒天報身再次開啓之後。
不消片刻,師弋就能通過體內海量的精血,將所有受到的傷勢恢復。
這將會陷入一個不斷重複的循環之中,最後誰先力脫誰就先死。
雖然不知道對方誰最先撐不住,但是師弋卻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是最後一個站着的。
不過,這種方式有個前提。
那就是敵人不會因爲膽怯,從而四散逃跑。
在場一共有十一人,如果全都開始逃跑,師弋無疑是無法盡數將他們全殲在這裡的。
就算是在殺死一半的前提下,只餘五到六人開始逃跑。
如果敵人逃跑的過於分散的話,師弋也很難在兩個時辰之內,將他們全部追上並殺死。
而兩個時辰一過,巫國地宮又要開始產生變化了。
到時那些逃走之人,到底會被巫國地宮帶到哪裡去就很不好說了。
師弋需要找到機會,找到一個恰當的機會,一舉將這十一人消滅掉絕大多數的機會。
而最好的機會,無疑就是在他們的報身能力結束之後了。
所以,不止是這些人在觀察師弋報身的持續時間。
師弋也同樣在心中默默地計算着,在場所有修士的報身持續時間和使用間隔。
在場的所有人報身能力的持續時間,都比師弋的寒天報身要短的多,而使用間隔卻又要長的多。
他們通過車輪戰法,讓報身能力持續中的修士,頂在前面纏住師弋。
而那些報身能力持續時間到了的修士,則在後方進行恢復。
以此拉扯,從而進行戰鬥。
而師弋憑藉強大的記憶能力,在心中默記着所有人的疲軟期。
當師弋通過默記發現,馬上將會有八人在一瞬間重疊,同時進入沒有報身可用的狀態之後。
師弋知道發起反擊的時刻,即將到來了。
這個時間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隻要將之抓住。
在對方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擊殺掉在場大多數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下一刻,時間進入了師弋所推測的八人疲軟期。
在這一瞬間,在場的所有敵人都不由自主的出現了停頓現象。
這些人可以確定他們並沒有被控制,可是不知爲何心中卻在這一瞬間,好像失去了目標一般,興不起對眼前之人的殺意。
沒錯,這種狀況的出現,乃是惡赦能力抽空了敵人惡意,所造成的停滯現象。
惡赦能力所造成的停滯,雖然時間不長,敵人很快會因爲新的惡意滋生而恢復。
但是,惡赦的這種停滯幾乎是無法被豁免掉的。
惡赦並非源於神識之上的控制,更不是來自於肉體之上的。
惡赦的控制乃是意,惡意、殺意、恨意、劍意、我意、真意,這些全部都是意。
而意是最難以被抹除掉的,甚至一些死物。
例如殺戮過重的兵器,都會因此附着上原主人的殺意,從而變成爲兇兵。
還有,君不見魏交虎的修煉真意歷經千萬年,一直存在於黍珠之內。
哪怕魏交虎化爲屍骨,魂魄不知經歷了多少次輪迴。
可是,他的修煉真意卻一直長存於此。
而如果沒有人吸收這修煉真意的話,他還會一直在黍珠之內存在下去。
所以,能夠控制惡意的惡赦是十分難得的能力,是幾乎沒有剋制對象存在的能力。
正因爲如此,惡赦能力發動之後,在場之人全部都因爲被抽空了惡意,而陷入了停滯。
與此同時,師弋手上印式一捏,種劍術瞬間被師弋發動了出來。
一柄柄由惡意所形成的意劍,開始在那些陷入停滯的修士頭頂凝聚。
經過數年不斷的重試與改進,如今這惡意版本的種劍術,已經差不多完全定型了。
而在師弋的改進之下,如今無論是啓動速度,還是意劍的凝聚速度,都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當初在去往三危之地找趙家尋仇時,師弋的種劍術還只是剛剛成型。
僅僅只能做到意劍凝聚,並殺傷敵人。
往往在意劍下落之時,敵人就已經從停滯之中恢復了。
如此一來是很難做到一擊殺死敵人的,當初在追擊趙鼎的途中。
與凌度那一夥人的戰鬥,充分暴露了這一方面的問題。
只是,當初凌度一夥除凌度之外,都只是胎息境修士。
所以,並沒有起到什麼不利影響。
不過,師弋還是發現了這方面的問題。
而之後的改進,也是針對這方面而做的。
否則,種劍術在師弋的手中,也只能對付一下胎息境及其一下的修士,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
而此時,種劍術的弊端已經完全被師弋抹除。
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項殺手鐗級別的手段了。
轉眼之間意劍凝聚完成,師弋見此目光微凝。
同時,手上印式突得一變。
那些懸於所有敵人頭頂的意劍,齊唰唰的對着所有敵人的天靈,一下猛刺了進去。
而即便意劍穿破頭頂刺入身體,那些被惡赦能力影響,依舊還處在停滯狀態的敵人還有恢復。
而在這種無法行動的情況之下,哪怕他們身懷強力的防禦法器。
沒有辦法主動開啓,那全部都只是枉然。
就這樣,十一名胎光境敵人之中,有八人,在這一瞬間斃命。
此時,場上恢復行動能力的三人,看到周圍同伴倒了一地的場景。
他們三人的臉色禁不住狂變,一共一十二人,在對方的手裡竟然折去了四分之三。
尤其是之前的八人,基本上在一瞬間全部暴斃,這給三人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面對這樣的一個凶神,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打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從剛纔一直打到現在,對方的報身能力就好像沒有使用間隔一般。
冰藍色的報身能力消失之後,不一會兒就又能夠使用了。
之前的戰鬥,完全是憑藉人多的優勢,使得對方所面對的對手總是處在報身能力之下。
可是,現在僅僅只剩下三人,完全無法錯開報身的使用時間了。
三人的腦海之中快速的做了一番利弊權衡,他們都發現再繼續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那麼,此時還有什麼可糾結的,撒丫子逃命纔是最重要的。
一念及此,三人調頭就開始逃跑。
其中一人心思比較細膩,眼見另外兩人朝向了一個大致相同的方向逃去。
其人腳下一轉,朝着另外一個完全相悖的方向跑了過去。
在其人看來,那另外兩人逃跑的方向大致相同,並且人數較多。
那凶神就是要追,肯定也應該是優先選擇追人多的那一方。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其人所想的沒有錯,師弋確實是選擇了那兩人一組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過,在師弋對着二人組追趕時,師弋身上的血肉一陣蠕動。
只見呼的一下,一隻有着冰藍色毛髮的惡犬,從師弋的後背靠近手臂的位置,一下跳到了地上。
血脈能力與使用者心意相通,可以說是如同肢體一般的存在。
根本不需要師弋指揮,犬噬馬上鎖定了那個單獨逃跑的敵人。
看着那敵人的背影,犬噬齜着牙喉嚨裡發出了嗚嗚的低沉咆哮聲。
接着,犬噬伏低了身體,四足發力猛得朝着那敵人狂奔了過去。
之前爲了不驚動這些敵人,師弋連作爲殺手鐗的犬噬都沒有放出來。
自從有了寒天報身之後,犬噬這項能力已經完成了質變。
這種質變不只是讓犬噬獲得了,類似於飛行的能力那麼簡單。
寒天報身的出現,使得犬噬完全擁有了獨自獵殺胎光境修士的能力。
曾經在尚未獲得寒天報身時的犬噬,雖然繼承了師弋的鍛體實力,但是單獨對上胎光境修士還是有些不夠看。
畢竟,犬噬能力殺傷力無敵,可是它的身體卻並不強悍。
胎光境修士完全有能力在犬噬咬到他之前,提前將之幹掉。
哪怕師弋擁有燃血能力,能夠讓犬噬完全火焰化,依然無法讓犬噬脫離本體單獨作戰。
火道修士會影響到燃血能力,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真正的原因則在於,燃血能力是要時刻消耗精血的。
而犬噬脫了師弋這個本體,根本無法攜帶過多的精血,其體內更不可能有炁團提供精血方面的恢復。
沒有續航能力,又談何單獨作戰。
而在寒天報身出現之後,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飛行、生存、續航,三方面的問題全部都解決了。
如今的犬噬能力,真真正正可以看做一個胎光境殺手。
憑藉能夠無視報身的強大噬咬能力,一旦胎光境修士撞上犬噬,對方几乎是必死的局面。
總之,將那單獨逃走的胎光境修士交給犬噬,師弋還是很放心的。
沒有再去想其他事情,師弋專心追逐起眼下的兩個,妄圖逃走的胎光境修士。
以師弋的肉身強度,加上滅日佛盒的基礎增幅,所能爆發出的速度是巨大的。
即便這兩人以特殊符籙所增加的速度,也很難逃出師弋的追擊。
這兩人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其中一人一個轉身,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師弋見狀沒有爲此分心,不管那個改道逃跑的,一直追着一開始的目標不放。
那人眼見已然被追上,沒有辦法之下直接開啓了報身,打算與師弋搏命。
師弋見狀面上冷笑,一把抓住了對方揮過來的拳頭。
隨後師弋暴喝一聲,提着這胎光境修士的手,猛然之間將其人向着身後甩了過去。
在發動這一擲的時候,師弋果斷的開啓精力,精血在這一瞬間快速被轉化爲了力量。
只聽見嘭的一聲,帶着一陣如同炸雷般的音爆,這胎光境修士直接被師弋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