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送到寫字樓的單子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劉正問道。
“寫字樓啊,挺麻煩的。”
牛馬聽到也皺起了眉頭。
“他們很少點外賣,但每次都特別難纏。一會兒讓你幫忙倒垃圾,一會兒讓你幫忙搬水。”
“這還是我去,對你這種菜鳥,他們只會更加刁難。”
“那有什麼辦法對付他們嗎?”
劉正問道。
“首先,別想着和他們硬剛。寫字樓的保安跟小區保安可不是一回事,我揍起來都費點勁。”
“其次,你可以試試和他們經理什麼的套套近乎。搞定領導,搞定員工就簡單多了。”
牛馬回道。
“那要是訂餐的就是經理呢?”
“那就找總經理嘛,總有官更大的。”
牛馬滿不在乎地說道。
“大佬,咱們就是說,身爲外賣員去找人家總經理套近乎,是不是有點屈尊了?”
劉正委婉地說道。
“注意你的身份,你是血腥餐廳的外賣員。”
牛馬嚴肅地說道。
“要記住,餐廳永遠不會給伱送不了的單子。你要麼靠實力,要麼靠運氣,要麼靠腦子,總會有辦法。”
“當然,你要是什麼都沒有,那就自己去廚房報道吧。”
去廚房報道做什麼,自然是做食材。
“行吧。還有嗎?”
劉正問道。
“還有,幫我帶一杯倒黴咖啡回來。”
牛馬摸出一張紙鈔還有兩個硬幣丟給他。
“剩下的就當做小費了。”
它故作大方地回道。
“呵呵,真大方。”
就衝那兩個硬幣,就不會剩下什麼小費。
“餐廳應該有咖啡吧?”
劉正疑惑道。
“餐廳的咖啡都是騙傻子錢的,又貴又不好喝。”
牛馬擺了擺蹄子。
“倒黴咖啡這名字聽着也不會好喝吧?”
“你懂個啥。這個咖啡現在可火了,就是隻在寫字樓開,不好買。”
牛馬頓了頓又說道。
“你要是有錢就多買一點,我幫你拿去分給廚房。”
“好。”
劉正點點頭。
他知道牛馬的意思。
它馬上就要去度假,到時候和廚房交涉就得靠劉正自己了,搞好關係很有必要。
“滾吧,老子要睡回籠覺了。”
牛馬說完就回窩裡仰臥去了。
看那樣子,只怕要等中飯送來纔會起坐了。
劉正笑了笑,拎上外賣箱走出了休息室。
餐車上已經放了一個餐盒,而餐盒的旁邊還趴着一個東西。
喝醉了的鬼手。
它看到劉正出來,晃晃悠悠地起身,然後嘔出一堆混雜着玻璃渣的半固體。
“呃...”
劉正捂住了鼻子。
這味道簡直堪比他之前放的那個屁。
幸好沒吐在餐盒上。
鬼手吐完後似乎清醒了一點,朝劉正招了招手,然後跳下餐車,朝外賣通道爬去。
這是讓自己跟它走?
他本來就要去送外賣,倒也順路。
不過,走之前劉正也沒忘了把外賣盒放進傳奇外賣箱。
外賣箱沒有異動,說明餐品和外賣單相符。
於是劉正跟着鬼手,走進了外賣通道。
通道里依然完全漆黑,即便以他被傳奇馬甲強化的視力也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因爲習慣了,所以也不會驚慌。
向前走了大概十幾米,劉正感覺自己的肩頭被推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轉了個方向。
接着,鬼手又扯了一下他的褲腳,示意他往前走。
這條通道竟然不是直路?
劉正有些驚訝。
他之前可都是用手摸索着走的,兩邊明明都是牆壁。
不過,考慮到這個世界的不正常,這種事情倒也正常。
劉正猶豫兩秒後,還是決定跟着鬼手走。
他現在有傳奇馬甲加成,大多數情況下還是有一搏之力的。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放狗。
劉正試探着往前走了幾步,暢通無阻,就像這裡本來就有個岔路口一樣。
於是他繼續前進,直到鬼手攔住了他。
它將劉正扯得蹲了下來,然後拉着他的觸手向前摸索。
冰冷堅硬光滑的觸感傳來,劉正又摸索了一陣後確信。
這是一具骸骨。
從形狀上來看,應該是人類的骸骨。
至於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就沒有那個本事判斷了。
外賣通道的暗道裡爲什麼有一具骸骨?
這具骸骨是誰的?鬼手又爲什麼帶他來找它?
一系列問題涌入劉正的腦海。
正當他思索間,鬼手又推着他轉了個方向,然後擡了擡他的觸手。
這是讓他把骸骨背起來?
劉正試探着背起骸骨,重量超乎他的預計,至少有三四百斤。
而且骨頭之間似乎有什麼力量連接着它們,讓它們不會散架。
果然,他猜對了。
劉正一背起骸骨,鬼手就把他拉了起來,然後推着他向前走。
當他們來到通道的出口時,面對光明與黑暗的絕對分界線,鬼手止步了。
在劉正的肩頭上,鬼手停留了許久。
說起來有些好笑,他好像聽見了它的呼吸聲。
一隻手竟然會呼吸?
不會想起它之前長出嘴吃掉了酒瓶,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口呼吸也是呼吸嘛。
就是不知道鬼手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打呼。
終於,鬼手跳下了肩頭,重返黑暗之中。
劉正眯着眼睛,揹着骸骨走向了光明。
一出了通道,他就把骸骨放了下來。
相比它的重量,這具骸骨其實相當瘦小,生前估計只有一米七左右。
骨骼上並沒有傷痕,但缺少了一隻右手,斷口處極爲光滑,就像天生畸形一樣。
莫名的,劉正想到了鬼手。
它是左手還是右手來着?
物品介紹並沒有出現,他無法藉助系統知道這具骸骨的來歷。
鬼手也沒有告訴劉正要如何處置它。
不過,他大概也有一些猜測。
骸骨嘛,看這架勢也沒有要復活的意思,那自然是入土爲安。
那麼問題來了,哪裡的土地最埋人呢?
劉正背起骸骨,一路狂奔到了法國梧桐的那條街。
這次它沒有作妖,老老實實地待着,連臉都沒有露出來,就像是一棵真正的樹一樣。
“早啊!樹先生。”
劉正中氣十足地打了個招呼。
“啊啊啊啊啊!”
法國梧桐的臉浮了出來,爆發出一陣尖叫。
“大早上的,你抽什麼瘋?”
他捂着耳朵說道。
“你特麼有病吧,我釣了一天的魚啊!”
法國梧桐破口大罵。
“魚?哪兒來的魚?”
劉正感覺有病是這棵樹,而且病得還不清。
“誰告訴你只有水裡纔有魚,土裡的魚纔是真的鮮。我裝了一整天我那些智障同胞,才把一羣土鯉魚引了過來。你一嗓子,把它們全給嚇跑了。”
法國梧桐用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啊哈哈,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劉正擡頭望天。
“你最好有什麼好東西或者好消息,不然我雖然不能殺你,讓你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
法國梧桐惡狠狠地說道。
“好消息沒有,不過給你帶了瓶好喝的。”
劉正放下骸骨,準備掏出準備好的飲料。
突然,他看見法國梧桐臉色大變。
“李!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