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如果偷看被發現的話
說起來,觸手爬牆確實不如手指方便。
三花貓幾下就竄到城牆頂了,劉正還在下面乾瞪眼。
還好他靈機一動,用剔骨刀和鋸齒屠刀當梯子,這才爬了上來。
一路上他倒是也遇到了其他的人,不過看樣子精神都不怎麼正常。
所以劉正就一直往沒人的地方走,直到看見掛着招牌的安科家酒館才停了下來。
“如果你實在等不了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帶路。”
安科神色變幻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說道。
“那就太好了。”
他驚喜地說道。
有這麼一個當地人當嚮導,自然比他自己亂跑好得多。
“不過,你要先幫我一個忙。”
安科說道。
“老闆請說。”
劉正並不意外。
“陪我把我的家人送到苦痛教會的教堂去。”
安科說道。
“沒問題。”
他痛快地答應了。
“瑪麗安,帶着孩子們下來吧。”
安科看了看劉正的表情,又看了看他手邊被擼得打呼嚕的三花貓,終於下定了決心對着二樓喊道。
瑪麗安猶豫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相信丈夫的眼光。
當妻子和兩個女兒下樓的時候,安科一直在觀察劉正的眼神。
而他看到只有平靜。
只有在看到小女兒那一頭像羊毛一樣的捲髮時,這個外鄉人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是我的妻子瑪麗安,這是我的大女兒妮亞,這是我的小女兒妮娜。”
安科鬆了口氣,然後連忙介紹道。
“晚上好,尊敬的夫人,還有兩位美麗的小姐。”
劉正站起身,彎腰行禮。
“晚上好,尊敬的先生。”
瑪麗安和兩個女兒也很有禮貌地行禮。
“瑪麗安,去給這位先生弄點吃的。劉正,伱的貓夥伴要吃什麼?”
安科問道。
“和我一樣就行了。”
劉正說道。
“好的。妮亞,去幫你媽媽的忙。”
安科吩咐道。
“真是麻煩了。”
他客氣地說道。
“沒什麼,越是在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待客的禮節,這正是我們與野獸的區別。”
安科沉聲道。
“很有見解。那麼老闆,等待的時間裡,先讓我們完成‘胡椒大叔’的採購吧。”
劉正說道。
“這麼着急?不如先吃完飯再說吧?”
安科勸說道。
“還是先搞完了,工作沒完成我也沒有胃口。”
“可是酒窖在地下,如果你和我都去了下面,我怕有野獸闖進來。”
安科只好說了實話。
“哦,這個不用擔心,三文魚會負責看家的。”
劉正說道。
“你是說這隻貓?”
安科看着把自己團成一團的三花貓,艱難地說道。
他覺得對面的外鄉人是不是已經瘋了?
也對,如果不是瘋了,誰會在這種時候翻過城牆進來採購呢?
“沒錯。三文魚,給老闆整個活。”
劉正吆喝道。
“喵(給我小魚乾)~”
三花貓叫了一聲。
“給你給你。”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小魚乾遞到了三花貓的嘴邊。
三花貓一口叼住小魚乾,然後擡了下爪子。
“噔!”
一聲悶響。
安科什麼動作也沒看見,桌角就被整整齊齊地切成了幾段掉在地上。
“嘶~”
安科倒吸一口涼氣。
他本來以爲這個外鄉人稱呼一隻貓爲夥伴只是個人愛好,沒想到真的是從實力出發。
如果不是因爲這隻貓外觀上很正常,他都要懷疑這其實是一隻特殊的蒼白野獸了。
“現在你放心了嗎?老闆。”
劉正問道。
“放,放心了。”
安科勉強道。
“那我們現在去酒窖吧。”
“好,好的。這邊走。”
安科剛剛走了幾步,忽然回頭。
果然,他的小女兒妮娜已經迫不及待地朝三花貓走過去了。
“妮娜!不許打擾這位貓先生。”
他嚴厲地說道。
這要是撓一下可就不是噴點藥水的事情了。
“其實是貓女士。不過你父親說得對,三文魚並不喜歡陌生人碰它。等我回來以後,再介紹你們認識吧。”
劉正溫和地說道。
“好吧。”
妮娜扁着嘴止住了腳步,然後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三花貓舔爪子。
“失禮了,我平時太溺愛她們了,有失管教。”
安科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我覺得這樣很好。能在這種地方見到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我的理性上限彷彿都提升了。”
他搖頭道。
雖然沒聽懂劉正用的名詞,但安科還是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心裡也安定了不少。
果然,並不是所有外鄉人都是卑鄙的,也有和他們安科一家友好善良的人。
等蒼白之夜結束後,倒是可以勸說這位劉正先生也搬來亞特,他們一家可以多個朋友,而劉正也可以享受一下安定的生活。
安科都不敢想,什麼樣的地方纔能把這樣兩個強悍的員工發配出來採購,而且還設置了那麼嚴厲的懲罰。
安科一邊尋思,一邊帶着劉正來到了地下酒窖。
“這邊這些都是‘胡椒大叔’。”
他指着挨着右邊牆壁擺放的酒桶說道。
“十桶的話需要多少錢?”
劉正問道。
“只要你能把我的家人安全送到苦痛教會的教堂,這些酒都免費送給你。”
安科忍痛道。
“那倒是不用,反正都是餐廳的錢。這些夠了嗎?”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指頭大的金子。
這是白羽雞交給三花貓的,三花貓又交給了他。
畢竟在不知道這裡的情況之前,一隻貓掏錢付賬還是比較驚世駭俗的。
“多了多了,完全不需要這麼多。”
安科趕緊說道。
“沒事,剩下的就換成本地的貨幣,到時候採購的時候就由老闆你幫忙結賬,順便幫忙砍砍價。”
劉正眨了眨眼睛,然後把金子拋給了他。
“好說好說。”
安科手忙腳亂地接過了金子,然後諂媚地笑道。
同時,他的心裡又感到深深的古怪。
彷彿他並不是身處恐怖的蒼白之夜,而是在一個普通的夜晚和一個遠道而來的大客戶在認真地討論生意。
“那麼就請您先出去吧。”
劉正說道。
“啊?您不需要我幫忙搬酒嗎?”
安科意外地說道。
“不用,我有特別的搬運技巧。這個是商業機密,您最好也不要偷看。”
他搖頭道。
“好的,好的,我肯定不會偷看的。”
安科連忙倒退着走出了酒窖,然後關上了大門,背靠在門上。
好奇心讓他百爪撓心,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轉過身。
如果還是年輕時候的他,一定會忍不住偷看,不管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但現在的安科不會了,因爲他現在不僅是個丈夫,還是一個父親。
“砰!”
巨大的撞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安科恐懼地瞪大了眼睛,因爲撞擊聲並不是來自酒窖,而是來自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