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之心（已強化）已生效。”
隨着系統提示的響起，污水淹沒了劉正的口鼻。
雖然有海洋之心的效果，但他依然感到了窒息。
是被臭到窒息。
原來在岸上聞到的只是一點前調，當你攪動這灘死水後，才能盡享那真正的底香。
他感覺自己從額頭以下都得截肢了。
意外的是，當劉正真正跳入水中後，那種侵蝕性的冷熱交替卻沒有再出現。
除了有億點點臭以外，和普通污水沒什麼區別。
甚至連那種粘稠油膩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挺清爽的。
這讓劉正安心了不少。
雖然有海洋之心的效果，他肯定死不了，但消耗的血肉太多也很影響戰鬥力。
“你，過來啊！”
他朝剝皮怪勾了勾手指，態度極其囂張。
剝皮怪冷冷地盯着他，舔了舔爪子。
爪子上不僅有血，還有大量的碎肉。
“咦？”
劉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受傷了。
他摸了摸腰部，右側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塊拳頭大小。
不過問題不大，在100%的恢復速度加成下，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痊癒。
劉正等了幾秒，見剝皮怪沒有過來的意思，他乾脆主動發起了攻擊。
觸手纏住剔骨刀，像甩繩鏢一樣地甩了出去。
以他現在的力量，這一下聲勢同樣驚人。
不過，在動態視力極佳的剝皮怪眼裡，劉正的攻擊並不算快。
它甚至還有時間思考，是躲避還是反擊。
最後，它做出了決定。
剝皮怪再次揮爪，只是這次膨脹的程度小了許多。
但根據它的計算，這樣的力度也足以撕裂眼前的獵物。
只是，它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道具這種東西。
利爪精準地命中了劉正的觸手中段，然而只撕裂了一半，就被裡面的骨頭擋住。
“海洋之心”效果二：在水中受到的傷害減少50%。
“沒想到吧。”
他獰笑着再次揮動觸手。
劇烈運動讓傷口再次擴大，飈出大量的鮮血。
但劉正全不在乎。
機會轉瞬即逝，只有夠快夠果決才能抓住。
剔骨刀劃出一道不規則的弧線，插進了剝皮怪的後背。
這隻怪物的防禦力遠沒有攻擊力那麼強悍，加上兩種傷害加成疊加，剔骨刀直沒入柄。
“啊！！！”
剝皮怪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
他汗毛一豎，這完全就是一個人類男性的聲音。
剝皮怪仇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調頭就跑。
“他麼的，我的刀！”
劉正見狀立刻追了上去。
那把刀可是借的，要是丟了，白羽雞肯定要把他的皮扒得比剝皮怪還乾淨。
在海洋之心的加成下，他在水中的速度並不比在陸地上慢。
而重傷之下的剝皮怪速度則越來越慢。
此消彼長之下，劉正漸漸地追上了它。
就在他準備攻擊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忽然從河對岸傳來。
那聲音快速靠近，很快變成了滾滾雷聲。
劉正心中一凜，立刻把整個身體都沉進了水裡。
模糊的視線中，一隻只巴掌大的黑老鼠從黑暗中跑了出來。
它們排成一個圓陣，互相咬着對方的尾巴頭尾相連。
到了河邊後，鼠羣立刻變陣向中心聚集，變成了一個球體。
鼠球向前滾動，滾過河面，滾向剝皮怪。
剝皮怪一邊發出恐嚇的叫聲，一邊拼命逃跑。
可惜它的恐嚇無效，逃跑的速度也不夠快。
鼠球很快攆上了剝皮怪。
萬化一，一化萬。
鼠球崩解成無數只黑老鼠，將剝皮怪淹沒。
“啊啊啊！我好痛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剝皮怪發出駭人的慘叫聲。
劉正在水中聽着變形的聲音，有些不寒而慄。
難道剝皮怪曾經也是人類？
還是這只是它引誘人類的陷阱？
他沒有機會知道了。
因爲鼠羣很快從剝皮怪身上離開，結回了圓陣。
而曾經肌肉鼓脹的怪物，只剩下一堆被啃得乾乾淨淨的骨頭。
“吱吱！”
一隻黑老鼠朝着劉正的方向叫了幾聲。
鼠羣很快來到了河邊，一雙雙五彩斑斕的眼睛盯着水下的劉正。
他泰然處之。
要是鼠羣能下水，剛剛就應該直接游過去了。
果然，僵持了一會兒後，一隻體型特別大的黑老鼠叫了幾聲。
在它的命令下，鼠羣再次團成球，消失在河對岸的黑暗之中。
劉正探出頭等待了一會兒，見那羣老鼠確實是走了，才上了岸。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他走到骨堆旁，嘆了口氣。
捱了兩下狠的，還泡了那麼久的臭水，結果啥也沒得到。
還好鼠羣沒把剔骨刀帶走，不然就真是血虧了。
其實劉正剛剛有點躍躍欲試，想拖幾隻黑老鼠下水試試。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萬一結了死仇，鼠羣在岸上蹲他，那也是個麻煩事。
他撿起剔骨刀，忽然靈機一動，朝地上的骨堆劈了下去。
骨屑飛濺，骨頭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刀痕。
“果然是這樣。”
劉正滿意點頭。
剝皮怪的爆發力那麼強，它的骨頭一定也很硬。
不然還沒攻擊到獵物，它自己就先骨折了。
劉正撿起了四根骨棒。
這下就算把刀還回去，他也有備用的武器了。
判斷了一下距離，這裡離入口大概300多米。
想了想，他決定就在這裡再釣一次。
劉正再次跳進污水河，然後吃下了誘食劑。
等待了大概十分鐘後，依然沒有任何魚類上鉤。
如果是在現實裡，他肯定還會懷疑是自己運氣不好。
但現在他有“永不空軍”的buff在身，還有誘食劑的效果加成。
這樣還釣不到魚，那隻能說明這段河裡確實沒有魚。
或者，去河對面試試？
劉正擡起頭，看了看前方黑暗的通道。
那裡應該連接着其他的下水道空間，而且應該有別的支流。
心動了幾秒後，他還是放棄了。
說不定鼠羣現在就在裡面等着他呢。
他可不想當那隻主動爬到甕中的鱉。
既然不打算探索新路徑，劉正決定再往前走500米。
如果再走500米還沒有魚，那就是真沒有了。
畢竟都快出法國梧桐的這條街了。
他起身上岸，沿着河邊往前走。
走了200米左右後，他有了新發現。
地上有幾坨黑乎乎的東西。
劉正蹲下用剔骨刀扒拉了兩下。
經過縝密的研究，他認爲這些應該是烤土豆的皮。
而且火烤大了。
劉正湊近聞了聞，隱約能聞到一股松香味兒。
他不認爲下水道里會有松樹。
也就說，這些烤土豆是有人從上面帶下來的。
誰會帶着烤土豆來下水道里吃呢，整的和來春遊的一樣。
想起法國梧桐之前說過的話，劉正神色一動。
難道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