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子姑姑。”
睛子爬出坦克，朝着到門口迎接的堇子撲了過去。
“停！”
堇子嚇得往後面退了好幾步。
“你，趕緊去把自己洗乾淨，再換身衣服。這個樣子也太丟我們家族的臉面了。”
她嫌棄地說道。
“哦~”
睛子吐了吐舌頭，回頭朝劉正他們鞠了一躬，就蹦蹦跳跳地進了女湯。
看得出來，她在家族中確實很受寵愛。
“正醬，你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這次還帶着睛子，還有這位小姑娘。”
堇子看着劉正，有些無語地說道。
“你不懂，救贖之道，只在屎尿之中。”
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是大道在屎溺中吧？”
堇子虛着眼道。
“一個意思，一個意思。”
“你和這位木乃伊先生也請先去洗個澡吧。”
堇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要收錢嗎？要錢的話就給我們接個水管，我們在外面衝。”
劉正開玩笑道。
“還是算了吧，被別人看到更影響我們生意了。這次算我請的。”
堇子半真半假地說道。
“那還是我自己付吧，最難消受美人恩。”
他掏出一迭鈔票，故意在身上蹭了蹭，才朝堇子胸口塞進過去。
“呀！”
堇子猝不及防，發出一聲尖叫。
但她尖叫之後卻發現，劉正的觸手懸停在她胸前半寸，並沒有真的碰到。
“嘿嘿。”
劉正把鈔票塞進她口袋，然後帶着尼羅河醫生和牛大吉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男湯。
熟悉的去污劑，熟悉的流程，只是這次多了兩個難兄難弟。
“老大，需要我給您搓澡嗎？”
進了淋浴間，牛大吉殷勤地問道。
“不用，這種我喜歡自己來。”
劉正婉拒道。
“看不出來嗎，你老大嫌棄你不是母的。乖乖過來給我搓，我不嫌棄你。”
牛大吉還欲再勸，被尼羅河醫生叫住了。
“唉，好嘞。”
小牛頭人的嘆息中帶着一絲認命。
沒辦法，對方比它能打，資歷也比它老，將來還有可能成爲老大的老丈人，四捨五入那就是它的親爺爺。
惹不起，惹不起。
對於牛大吉的悲慘遭遇，劉正視若無睹。
給人搓溝子這種事情聽起來很丟牛，但也要看是給誰搓的。
光是擁有自己診所的醫生這個身份，就足以讓各路牛鬼蛇神對尼羅河趨之若鶩了。
別看他的治療手段又無厘頭又噁心，但比起黑診所那些療效不詳，副作用超強的療法，已經是神醫級別了。
什麼，你說醫院？
別說大都會的普通居民，就是夜鶯這種富二代多去幾次也得破產。
洗的香噴噴之後，劉正換上了堇子特地給他買的高級浴衣，來到了貴賓室。
至於牛大吉和尼羅河醫生，自然是享受服務去了。
“這次真是多虧正醬你了，睛子，還不快去正醬倒酒。”
堇子指揮道。
“是。”
睛子小步走到了劉正面前，然後跪下給他倒酒。
精心打扮之後的她比初見時還要美麗動人得多，即使長着和堇子相似的臉，但微妙之處的偏差又讓她更多出了幾分清純。
“正桑請滿飲此杯。”
睛子小聲說道，目光如水。
“謝謝。”
劉正舉起酒杯，物品介紹馬上跳了出來。
“名稱：口嚼酒”
“類型：道具”
“品質：優秀”
“效果：隨機獲得‘神隱’或‘通神’狀態。”
“備註：口嚼酒必須要處女來釀造，但處女並不一定是少女。”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神隱：玩家更容易被神明或類神明的存在忽視。”
“通神：玩家更容易被神明或類神明的存在注意。”
“這是睛子剛滿十四歲時釀造的，本來打算等她成功返祖之後作爲慶典所用。爲了感謝正醬你的救命之恩，才特地拿了出來。”
堇子介紹道。
睛子低下頭，羞澀一笑。
“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了。”
劉正將口嚼酒直接收進了系統空間。
“正桑是嫌棄我嗎？”
見他沒有喝，睛子擡起頭，眼中已有了霧氣。
大都會是人不是人的什麼都有，有百無禁忌什麼都吃的，自然也有保守古板一堆不喝的。
“當然不是。”
劉正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只是我有個喜歡喝酒的朋友，如果把這個酒給它，我能得到更多的好處。而且，我正好有件事情要求它幫忙。”
“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現在喝掉。”
他坦誠地說道。
“原來如此。沒關係的，這本來就是我的一點心意，您想拿去做什麼都可以了。”
聽見他的話，睛子連忙說道。
“正醬真是一如既往的真誠呢。”
堇子感嘆道。
“真誠纔是必殺技，不是嗎？”
“是的，這也是我們委託正醬你的重要原因。”
堇子正色道。
“那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劉正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看上去更正式一些。
“正醬請講。”
堇子見狀也正襟危坐。
“這次委託我的完成度還可以吧？”
“非常完美。”
堇子毫不猶豫地說道。
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把睛子救了出來，人還完好無損，中途甚至都沒有讓他們家族出什麼力。
這個效率，就算是去黑市找專業人員也不過如此了。
“但消耗也很大。我不僅使用了傳奇內褲，還把cos服都用掉了。”
劉正把cos服的效果講了一下。
這個技術並不是血腥餐廳的專屬，只是只有餐廳能夠穩定製造而已，所以講出來並不算違反規則。
“竟然讓正醬用了這麼珍貴的寶物，您放心，我們家族一定盡力補償。”
堇子拍着胸脯保證道。
從理論上來講，他們其實沒有補償劉正的義務。
畢竟報酬是一開始就說好的，他們也沒有要求劉正用這種方式救出睛子。
但堇子不是笨蛋，像他們這種小家族能結交劉正這樣強力又好相處的朋友簡直就是天降橫財，輕易不會放棄。
雖然cos服肯定價值不菲，但也依然比不上一個靠譜的強援。
堇子的家族其實不缺錢，缺的是把錢轉化爲高質量資源的渠道。
“那倒不用，錢貨兩訖，我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
劉正搖了搖頭。
“那正醬的意思是？”
“cos服就算了，但傳奇內褲對我至關重要。接下來我還有一個非常危險的行動，需要傳奇內褲給我保底。”
“所以，我想請你們幫我再蒐集一條傳奇內褲，花費我自己承擔。”
他說道。
“還有，她叫小萬，也是我從百鬼行浴場救出來的。我希望你們能收留她在錢湯工作，工作苦一點工資低一點都沒有關係，只是要儘量保證她的安全。”
劉正本來是想讓小萬去診所，但想了想已經塞了一個保潔，再塞一個小萬似乎有點過多了。
而且她本來就是從浴場裡救出來的，安置在極道錢湯也算是專業對口。
“第二件事沒有問題，正好錢湯最近也缺人。”
堇子立刻回道。
就算不缺人，她也會硬造出一個崗位。
活嘛，找一找總會有的，大不了這份工資他們家族出好了。
“但是第一件事”
堇子欲言又止。
“沒事，你只需要告訴我渠道，我自己去想辦法。”
劉正說道。
如果是別的東西，他連渠道都不會要。
畢竟獲得渠道很艱難，泄露渠道也很危險。
但傳奇內褲實在太重要，所以他也只好勉強了。
“嗯本來這件事情是我們家族的黑歷史，是不能告訴外人的。但正醬也算是半個內人，所以還是告訴你吧。”
堇子猶豫了許久後說道。
“其實這條傳奇內褲不是買的，而是當初李自己送給我們的。”
李就是傳奇外賣員的名字。
“哈？他送你們這玩意兒幹什麼？”
劉正滿腦袋的黑人問號。
沒有傳奇外賣員三件套，傳奇內褲就真的只是條內褲而已，甚至還很髒。
“準確的說也不能算送。當初李來店裡消費完了沒錢結賬，當時的前臺也就是我的外婆讓他幹活還錢，他把髒內褲一扔說拿這個抵賬，然後一溜煙跑沒影了。”
堇子說道。
“然後你們老闆同意了？”
“當然沒有，後來我外婆自己把錢墊上了。”
她撇嘴道。
“那你外婆居然還把內褲留着，沒有直接扔掉。”
不會也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本來是想扔的，但我外婆覺得李居然能逃單成功，也算是個人才，將來這條內褲可能會用得上，所以就留下來了。”
堇子說道。
“你外婆也挺人才的。”
劉正虛着眼道。
聽到這個故事，他對傳奇外賣員又有了新的認知。
他本來以爲牛馬已經是外賣員界的恥辱了，沒想到傳奇外賣員纔是真正的下限。
白驃法國梧桐扔件馬甲，賴賬極道錢湯扔條內褲，劉正都不敢想他要是欠市政廳的罰款會用什麼來抵債，恥毛做的圍巾嗎？
“總之，我們也不知道還能從那裡弄到李的內褲。”
堇子表示愛莫能助。
“他一直都來你們湯池洗澡嗎？”
劉正想了想問道。
“那倒不是，自從用內褲抵債這件事後，他就沒有來過了。”
“那就好。”
他不驚反喜。
既然傳奇外賣員來浴場洗過澡，就說明他有這個需求。
不來極道湯池，那就會去別的浴場。
而人是有路徑依賴的，既然用扔內褲洗過一次霸王澡，那就很可能扔第二次、第三次。
“那就麻煩你們聯繫一下城裡的各個浴場，問問看傳奇外賣員有沒有在他們那裡拿內褲抵過債。如果有的話，我高價回收，數量不限。”
“第一個賣給我內褲的人，可以向我提出一個不過分的要求或者提出一個在我能力範圍內的委託。”
劉正說道。
“那如果是我們拿到了內褲再賣給你呢？”
堇子試探着問道。
“這個條件對所有人都有效，我只認內褲，不認人。”
“當然了，以我們兩個的關係，也不需要這種條件。”
他朝堇子挑了挑眉毛。
“討厭啦，孩子們還在呢。”
堇子嬌嗔道。
“這不是更刺激了嗎？”
劉正露出牛馬同款笑容。
“變態！”
小萬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睛子悄悄地撇了撇嘴。
“好，我馬上就通知家族去聯繫各個浴場。”
堇子收起笑容說道。
“那就拜託了。”
劉正也鄭重道。
“那我現在就去，睛子，你先陪正醬喝兩杯。”
堇子吩咐完睛子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這件事對他們家族來說也是一件大事，如果辦得好，說不定能把整個家族在洗浴界的地位都提一提。
酒過三巡之後，堇子又匆匆回來了。
“已經通知過家族了，長老們表示會全力支持，不會讓我們的好朋友失望。”
“另外，正醬爲了拯救我們家族的未來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儘管你信守承諾，我們也不能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這是家族對你的補償，就當做是給你超預期完成委託的獎金。”
她從胸衣裡掏出一個漆盒，放在劉正面前。
他打開漆盒，裡面放着一面沒有鏡面的鏡子。
鏡身看上去由青銅製作，不過已經從金黃色鏽成了黑青色。
劉正拿起鏡子，物品介紹又跳了出來。
“名稱：三咫鏡”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持有者將不斷受到內心的拷問，直到承受不住爲止。持有者內心的陰暗面將被複制到鏡面中，玩家可以將其釋放出來，並對其施加一個指令。堅持的時間越長，陰暗面就越完整。持續時間與陰暗面的強大負相關。”
“備註：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三咫鏡是不能用來和自己生孩子的，你們這些大白癡！”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這個東西.”
劉正拿着鏡子把玩。
三咫鏡的效果和cos服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實用性遠不如後者。
cos服只要模擬對方的樣子就能使用，而且是強化玩家自身。
而三咫鏡需要被人長時間持有，還要讓持有者被不斷拷問，這首先就排除了敵人和關係不夠親密的人。
而且召喚出來陰暗面後也不能完全控制，只能下達一個指令。
當然了，一個是錢湯的前臺就能弄到的道具，一個是血腥餐廳限量供應的珍品，確實也沒什麼可比性。
“不過，這個東西應該給誰用呢？”
劉正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