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汞就是水銀。”張醫生推了推眼鏡,接着說道:“現在的鏡子早不用水銀了,現在是塗了一層很薄的鋁。”
苗豆兒打開了一盒格力高的餅乾棒,一邊點了點頭,一邊往巴巴着眼看着自己的心兒的小手裡塞了一根。
安期鶴微微點了點頭,決定不去問這些問題了。
這個世界裡,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問也問不過來的。
於是,安期鶴便專心致志看着張醫生的動作。
苗豆兒看着心兒閃着大眼盯着手裡的餅乾棍棍望,於是自己也抽出來一根。
“心兒,看娘……”苗豆兒說着,將那餅乾棍兒塞在嘴裡,咔嚓咔嚓一口吃掉。
心兒晃着大腦袋看了看孃親手中消失了的那根,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這根,然後小心翼翼伸出粉紅小舌頭舔了上去……
“甜的!”
“嗯,甜的。”
心兒彷彿拿到了好玩的東西,雙手捧着餅乾棍兒,跟個小老鼠一樣咔嚓咔嚓一小口一小口咬着。
張醫生一見,又是一皺眉:“你個當媽的,怎麼老是給兒子吃這些東西?沒有營養,又讓小孩子吃刁了嘴,之後要吃不下飯的!”
苗豆兒撇撇嘴,不理會張醫生,只悄悄又往心兒手裡塞了一根。
吃了一小會兒,心兒便不樂意吃了,掏出剛纔兒童套餐裡的小玩具,抓在手裡自個兒玩着。
看着自己兒子乖巧不鬧人的樣子,苗豆兒心裡一陣癢癢的。
“嘖,早知道多帶些金子來了,給咱寶貝兒蛋多買些東西回去。”
張醫生一笑:“沒事,我還有存款,大不了先借你,回頭你兌成金子給我,我反正虧不了。”
苗豆兒頓時樂了,連忙點頭:“張醫生,多謝你了!”
張醫生樂滋滋地搖頭晃腦:“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再怎麼說,在大周你們也是權貴中的權貴,我得抱緊你們的大腿纔是!”
他說着,將收音機給打開了。
聲音一傳出來,安期鶴又一次不動聲色僵硬了一下。
不等安期鶴問出口,苗豆兒便直接解釋道:“這是收音機。顧名思義,就是能收到聲音的機器。”
安期鶴回頭,朝着苗豆兒眨了眨眼,眸子裡依舊閃着不解的光。
“聲音變成很細很細很細的,別人都看不見的線,然後從空中飛啊飛啊的,這個機器就拿着一個網,看到有飛過來的便將這些聲音抓住,放給我們聽……”
苗豆兒講的言簡意賅,反正他相公又不知道真實情況,她愛怎麼忽悠就怎麼忽悠。
想到這裡,苗豆兒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智商上的優越感。
安期鶴一直盯着張醫生開車。
一開始,張醫生還彆扭地緊,後來漸漸也就習慣了。安期鶴再好看,又不是個大姑娘。被個爺們兒盯着,還是別人家的爺們兒,有啥不自在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卻只走了三分之一。車飛速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心兒玩累了,縮在苗豆兒的懷裡,與孃親湊在一塊,安靜地睡着了。
張醫生將收音機關上,然後打開了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