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公主說到此時,嘲諷一笑,然後用眼角看向了苗豆兒:“我再說明白一些吧。也就是我父皇與安期鶴父親從小情誼不薄,再加上安期鶴乃是獨子,所以他才能順延上一輩的爵位,成爲安期候。若是他此時地位再不鞏固……”
子夏公主一雙帶着寒意的雙眸,緊緊盯着苗豆兒,她微啓薄脣,突出幾句話:“……待到他孫兒誕生,那地位,可就連個巡撫都不如了。”
苗豆兒被這一席話徹底說得愣住,她閃了閃一雙杏眼,皺着眉看向面前的杯中茶水。
“再加上,他手握大周國大部分兵權,如今太子哥哥已經將他作爲心中大患,若是我不嫁他……你猜,我父皇一旦歸去,安期鶴下場如何?”
苗豆兒聽着這話,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她不介意夫君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是她的大牛,或者是安期候,她都不介意。
可是……相公他也不介意嗎?
子夏公主冷冷一笑,站起身來,嫋嫋婷婷往旁邊走去:“民婦就是民婦,見識短淺,還不知死活。你以爲就你這樣,死死霸着安期鶴,便能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順便撈個侯爺夫人噹噹?哼,別說父皇不會同意,就算是安期鶴的孃親,也容不下你。”
說道這裡,子夏公主微微回了回頭,輕輕撇了苗豆兒一眼:“你好好想想吧,要不要害死安期鶴,就是你決定了。”
苗豆兒聽到這些話,心中亂成一團。
昨夜裡,夫君在耳邊的溫柔細語,以及剛纔子夏公主仿若寒冰一般的話,在苗豆兒腦中左右盤旋着。
她……到底該怎麼辦!
苗豆兒一直彷彿木頭一般,愣愣地坐在原地,手裡杯中的茶水,也已經漸漸變涼。
那邊,子夏公主已經換上了一副天真面孔,正嬌俏地靠在窗邊,興致勃勃地往窗外望來望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樂公公終於領着幾位手裡提着零食的侍衛回來了。
一衆人左哄右哄,哄着“癡兒”公主吃東西。子夏公主也不理依舊靜靜坐在一旁的苗豆兒,只顧着左邊吃一點,右邊吃一點。
這天下午,子夏公主彷彿興致很高,領着衆人,在這貧乏無聊的沙村崗裡轉了一大圈,然後才覺得累了,被樂公公一直備在旁邊的轎子擡着,一路回到了軍營裡。
此時,廚藝大賽的初賽已經結束了。軍帳中,安期鶴正與葉航專心計算着,然後將計算出來的數字一覈對,當下便揪出來不少有問題的軍隊。
這天夜裡,安期鶴話很多。他一邊與苗豆兒湊在一塊吃着飯,一邊與苗豆兒說着軍隊裡的事情。
安期鶴好像發現了苗豆兒的心不在焉,於是湊了過來,悄悄往苗豆兒鼻子上一刮。看着苗豆兒被嚇了一跳的樣子,安期鶴笑得有些稚氣。
“想什麼呢?”
苗豆兒看着面前的夫君,心中微微一嘆。她腦袋湊了過去,往安期鶴懷中一靠。
“大牛,你說若是這裡你的公事結束之後,咱們回苗家鎮好嗎?”
安期鶴聽了一笑:“如今這沙村崗一片荒涼,戰事結束之後,部隊還要在這駐紮一陣子。畢竟,這裡的縣令已經被我給砍了。在新的縣令到來之前,我總得在這裡好好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