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說好的用身法換你的小命呢,怎麼還跑?”
“不是,你起碼把身上的殺氣收一收好不好?心裡怎麼想的無所謂,但別把心思表達的這麼明顯啊!本來就長得挺醜的,再這麼兇,誰特麼敢停下來等你?”
劉懷東一起絕塵的跑在前面,像放風箏似的帶着南派執事滿樹林亂竄時,還不忘頭也不回的衝身後豎起一根中指。
“你說得對,是老夫的錯,不如你別跑了,把身法交給老夫,然後老夫帶你回寨子裡吃點烤肉喝喝酒,咱們重新認識一下如何?”
南派執事盯着劉懷東那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背影,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殺氣後,還硬逼着自己擠出張童叟無欺的笑臉,不過他那腦門子上,青筋卻已經鼓的比皺紋還高了。
在劉懷東目光無法企及的角度,南派執事說話間,竟是悄無聲息的從袖子裡放出了一隻色澤暗金,長有四對薄翼的大蟲子。
那蟲子飛出南派執事的衣袖後,就跟有了靈智似的,徑自追向劉懷東那上躥下跳的背影。
蟲子速度極快,飛起來就跟一枚破膛而出的子彈似的,好像它那肥碩的身體跟空氣摩擦絲毫不會產生阻力,更爲難得的是,這傢伙飛起來扇動翅膀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音!
劉懷東對於身後的小傢伙沒有絲毫察覺,只是聽了南派執事那番口是心非的說辭後,相當嗤之以鼻的回了句,“您老的好意我就心領了,不過今天我大姨夫來了,容我回家休養兩天,改日再攜禮登門拜訪哈!”
“哼,小子你今天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身着紅袍的南派執事似乎跟劉懷東扯犢子扯的耐心快沒了。
看到自己放出的那隻金色蟲子已經貼在劉懷東身上,並很快鑽進劉懷東的衣服裡時,那張蒼老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副嫖客睡到花魁般心滿意足的笑容。
“如果連你個小雜碎都留不下來,老夫以後在絕命堂的老臉還往哪裡擱!”南派執事再次開口,說完這句話後,他的嘴脣便開始快速蠕動着。
不過光見他嘴動,卻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這老傢伙好像在念什麼隱晦的咒語般。
劉懷東則是至今仍未發覺,一隻拇指大小的暗金色蟲子,已經鑽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那隻蟲子接觸到劉懷東後背的皮膚時,劉懷東只是感覺有些瘙癢,但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時,那蟲子竟是變成了一種類似於元神的半靈體狀態,直接融入了劉懷東的身體!
與蠱蟲心意相通的南派執事感應到蟲子已經順利進入劉懷東體內後,嘴角那早早就掛上的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禁更加濃郁了幾分。
不過就在他念完咒語,雙手掐了個晦澀法訣打算髮動什麼蠱術時,一追一跑的兩人右手邊,不遠處卻是突然響起一個空靈悠揚的聲音。
“劉懷東,這邊!”
孫雅的聲音悠揚的迴盪在這片叢林裡,劉懷東聽見那聲呼喚後,不禁一個激靈,扭頭循聲一看,果然發現孫雅正站在五十來米開外的地方在朝自己招手。
聽見聲音再看到孫雅後,劉懷東毫不猶豫的直接調轉了方向,拼着因此跟南派執事拉近一點點距離,也要全力以赴的往孫雅那邊趕去。
他知道,孫雅既然會喊自己,那一定是因爲她找到了這片林子裡的另外一株上古遺種!
像之前孫雅找到的那種擺明了是天材地寶級別的上古遺種,如果有兩株的話,劉懷東雖不敢說能把南派執事怎麼樣,但憑藉他百草經的妙處所在,煉化了兩株上古遺種,絕對能保證他跟孫雅兩人性命無憂!
而且這種方法與那些強行提升實力的小道不同的是,任何天材地寶或天地本草被百草經煉化之後,都會永久性的變成劉懷東的力量,化作劉懷東變強道路上的基石。
而且這種方法非但沒有任何副作用,反倒對劉懷東的身體根基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南派執事原本還挺可惜的,之前因爲被劉懷東拖延了一下,丟了孫雅的蹤影,不過看到孫雅此刻正在遠遠的衝劉懷東招手時,他又情不自禁的眼前一亮,就跟看到了曙光似的。
在劉懷東調轉方向之後,南派執事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調頭緊隨其後,很顯然,他這會兒仍在抱着把劉懷東跟孫雅一網打盡的想法。
沒辦法,不論是藥王谷的不世絕學草綱之瞳,還是劉懷東那種撒丫子跑起來就跟掛了倆噴氣發動機似的身法,對南派執事而言都太過誘人了!
“快點,這裡不止有一株上古遺種,還有一大片藥田啊!”孫雅站在幾十米開外,看到南派執事就緊緊綴在劉懷東身後,不禁暗自捏了把冷汗。
劉懷東聽到這話,則是直接感覺心裡如沐春風了一樣,原本已經有些疲憊的雙腳,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再次將速度提上去幾分。
不光是一株上古遺種,更是還有一片藥田!
這對劉懷東而言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原本以爲只能吃盤壓軸菜的,結果等待着他的不光是一盤壓軸菜,還有零零總總的一桌滿漢全席啊!
雖說那些小菜的價值加起來也不一定有壓軸菜的一半,但數量的疊加總會產生質量的昇華,聊勝於無嘛。
想到這裡,一路狂奔中的劉懷東竟是跟個餓死鬼似的,不自覺的吞了口自己的涎水。
剛剛孫雅那一嗓子是用喊的,劉懷東既然聽見了,跟在他後面的南派執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原本南派執事已經要發動劉懷東體內那隻金蠶蠱,讓劉懷東徹底癱瘓時,卻不自覺的將動作放慢了幾分。
他突然很好奇這兩個螻蟻般的小傢伙在面對自己時,爲什麼還有心思去找什麼上古遺種和藥田?
雖然對此心有不解,但南派執事總覺得如果再過一會兒的話,就能看到劉懷東身上更多的秘密。
而他又仗着自己是完全碾壓兩人的凝神期高手,壓根就沒把劉懷東和孫雅的小手段給放在眼裡,因此便決定還是再跟一段距離,看看劉懷東到底要搞什麼把戲再說。
後來因爲自己這個愚昧的決定嚐到了終生難忘的苦果後,南派執事直到鬱鬱而終時,都在惦記着如果上天能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當時肯定就直接把劉懷東摁在半路上,說什麼也不會讓他進那片藥田了。
好奇心害死貓啊……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同時奔着孫雅的方向飛奔過去。
短短五十米的距離,不論對施展極壽身法的劉懷東,還是對本身修爲就強到爆炸的南派執事而言,都不算什麼。
短短兩個呼吸的功夫,劉懷東便已經率先跑到孫雅身邊。
而早在兩人隔着三步之遙時,孫雅便已經隨手甩出三道黃紙符籙,那三道紙符在孫雅手中就跟三塊鋼板似的,脫手之後直接破空掠過劉懷東身旁,直奔南派執事而去。
劉懷東根本都沒來得及看清那三道殘影是什麼,只來得及感受到三道極爲狂暴的靈力波動與自己擦肩而過,那三張符籙便呈‘品’字形直奔南派執事而去。
“好濃郁的靈力波動,小丫頭,你在藥王谷到底是什麼身份!”
南派執事看到那三張符籙奔着自己飛來,卻是瞪圓了一對牛眼,臉上寫滿了震驚,本能的便揮手佈下一層法力結界,似是要抵禦什麼。
孫雅則是完全沒搭理那老頭兒,只見這丫頭抓起劉懷東的手,看都不看身後一眼便轉身就跑,“跟我來!”
“砰!”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劉懷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炸響,一團火球好像是一個太陽似的在兩人身後炸開,狠狠的掠向南派執事隨手佈下的那層法力結界。
“我靠,這個感覺,難道是傳說中的三昧真火?”劉懷東感受到身後那炙熱到甚至讓他的心神都跟着有些躁動的火焰,不禁有些詫異的看了孫雅一眼,“大小姐,想不到你挺有貨啊!”
“那的確是三昧真火,三道火符是我爺爺親自煉製的,每張符籙都被他封印了一個三昧真火的火種,可惜那是一次性消耗品,下山前我爺爺也不過纔給了我五張而已。”
“五張!那就是說還有兩張?接着往出丟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藏什麼私呢,直接丟出去炸那老不死一個春暖花開!”
劉懷東聽到孫雅說這樣的火符她下山時帶了五張,頓時就激動的不能自已了。
然而下一刻,孫雅卻只是拋給他一個媚態百生的白眼,沒好氣的回了句,“沒了,下山沒多久就用了。”
“好吧……”
劉懷東略微有些小失望的抻了抻脖子,畢竟東西是人家的,用完了他還能抱怨不成?
孫雅則是扭頭看了眼被三張火符攔下片刻的南派執事,直接拽着劉懷東的手就鑽進了前面的一片灌木叢裡。
“別廢話了,他可是凝神期修真者,即便三昧真火也攔不住他太久的,趕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