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藥仙子的蓮花和雲戰的飛劍上下翻飛,拖出一團團的影子。
尤其是百藥仙子,在放飛蓮花的瞬間,還能以鎮邪曲中的死亡之音不斷攻擊,加上風雪風語一側相助,勉強與千年蝠妖和天沌老怪鬥了個平手。
這些魔鬼級的怪物也一直在增加自身的力量,數日不見身手便高了不少,唯一相同的特點是,他們打出的全是黑色邪氣,天空都被他們弄得一團烏煙瘴氣。
唐鬥和風鈴趁機撲向了薛天河。
唐鬥身手慢了一些,那是因爲他被薛天河打了一拳已經受傷,但是風鈴並沒受傷,她的速度也不在火麒麟之下,兩人一助陣,立刻將薛天河圍在中心打得團團亂轉。
不論薛天河打出怎樣厲害的黑氣,只要是打向火麒麟的,火麒麟紅光一閃便能將黑氣掃開;打向唐鬥風鈴的,兩人要麼搶先躲過,要麼從氣圈中一穿而過,輕鬆破除。他們都有着對邪氣奇特的破壞力和穿透力,薛天河再邪惡再可怕也難以奈何。
唐鬥惱恨薛天河要殺火麒麟,咬着牙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向着薛天河奮力進攻,只顧着殺死薛天河,一點兒也沒有將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裡。薛天河在三人亡命式的瘋狂殺着之下,手忙腳亂,一不小心被唐鬥打中了一拳;稍一遲緩,又被風鈴再度踢中;叫聲未已,火麒麟飛撲而至,雙角一頂,將薛天河頂到了數十丈外。
之後火麒麟仍然沒有放過他,呼呼撞着空氣向他衝去,雙眼泛出逼人的紅光,薛天河嚇得魂不附體,百忙中使用縮地法一縮而去,一道煙消失在遠處。
唐鬥追之爲及,暗歎可惜。
薛天河一敗,千年蝠妖和天沌老怪老怪自知難以取勝,趁機也都飛得遠遠的。
瀚海雖能追上他們,但是百藥仙子顧及到唐鬥風鈴,便沒有再追了。
四人驅雕下地,風雪一個飛躍掠了過來,問道,“鬥兒,怎麼辦?”
唐鬥把牙齒咬得緊緊的,“去殺了薛魂龍和寒星。”
把他惹怒了那還有好嗎,乾脆來一個殺一個,乾淨利索。
百藥仙子正要回後院尋找,火麒麟一聲長嘯,躥過百藥仙子身前將她攔了下來。
百藥仙子又驚又疑,“火麒麟,你有話要對我說麼?”
火麒麟眼中紅光閃動,看了看百藥仙子,衝着北方發出一聲嘯音,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的唐鬥。
唐鬥恍若道,“我明白了,姐姐,火麒麟叫我們不要再去追了,它叫我們去北方。”
百藥仙子道,“去北方做什麼?”
唐鬥道,“姐姐你不記得嗎,只有到了北方纔能找到那幾股氣流。”
百藥仙子道,“它不過是隻靈獸,又怎麼知道這些?”
唐鬥道,“此前我跟它說過啊。而且我是它的主人,我們之間應該是可以心靈相通的,我知道那幾股氣流的存在,它當然也是知道的,它是想將我們帶到那裡去,找到那幾股氣流。”
百藥仙子仍是有些不解,“找到那幾股氣流很重要麼?莫非它有什麼法子將氣流收到自己身上去增加自己的威力?”
唐鬥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這麼做必有原因。”
說話間火麒麟用鼻子拱拱百藥仙子,調頭過去衝着自己的後背連連發出親暱的低聲呼喚,那意思竟是讓百藥仙子坐到它的身上去。
百藥仙子看看唐鬥,“鬥兒,火麒麟怎麼好像是叫我坐上去啊?”
唐鬥道,“那你就上去吧。”
百藥仙子稍一猶豫,一躍而上坐到火麒麟背上。
火麒麟見她坐好,又來到唐鬥風鈴面前,做出同樣的邀請姿態。
唐鬥奇怪道,“它是要我們一起上去呢?”帶着幾分驚疑與風鈴雙雙躍上後背也坐好了。
坐了三個人,火麒麟仍不罷手,來到風語面前做出邀請姿態。
唐鬥端的驚訝不已,“姐姐,你也上來吧,它叫你也上來呢。”
風語看看雲戰,“大哥,真是奇怪啊,是不是它要將所有人都邀請到它的背上去啊?”
雲戰道,“你且上去,它這樣做必有用意。”
風語於是也上了火麒麟的後背。
火麒麟渾身抖動一下,衝着北方的天空長嘯一聲。
唐鬥心裡隱隱升起了一個奇特的念頭,感到它馬上就要開步起跑了,本能的叫道,“大哥,你快和風雪姐姐坐上瀚海啊,我感覺到火麒麟要馬上將我們到北冥去了。”
雲戰心神一震,“北冥?”
唐鬥道,“對,就是我說的那個有足夠強大氣流的地方。”
風語連忙道,“大哥,那你趕快坐上瀚海啊。”
雲戰與風雪急忙躍至瀚海身邊,飛坐而上。
瀚海早就熟悉了這幫人,倒也沒有表現出異常反應。
唯獨風雪有些些不爽,她本來也想坐上火麒麟的,可是火麒麟居然沒有邀請她。
她卻不知道,凡是坐上火麒麟後背的,不是它的女主人就是與它的男主人發生過肉休關係、也算得半個主人的女子。
這邊剛剛坐定,火麒麟一聲長嘯,撒開四腿向前奔跑起來。
雲戰急忙驅雕升空,保持速度跟在上方。
如此,一上一下,火麒麟在下面飛奔,瀚海則在天空跟進。
火麒麟偶爾發出一兩聲長嘯,瀚海也發出嘯音相和,嚇得周邊的飛禽走獸紛紛躲藏。
跑啊跑啊,火麒麟越跑越快,拖着一路的紅光,就像一團燃燒的火在飛移。
當然,它還是快不過瀚海,瀚海真正飛起來的時候,一瞬千里,別說是火麒麟,就是千年蝠妖也休想逃得過它的追襲。而相比之下,火麒麟的速度還在千年蝠妖之下。
畢竟它是用腿跑的,瀚海和千年蝠妖卻是扇動着翅膀飛的。
一口氣跑到下午,火麒麟累得鼻子呼呼直噴氣,但它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坐在背上的幾人又開始驚訝起來。
百藥仙子驚訝道,“莫非它要跑到目的地才能停止下來?”
唐鬥道,“多半如此。”
風鈴道,“唐鬥哥哥,我怎麼感覺到有些不對啊,火麒麟爲什麼要跑到北冥去?”
唐鬥道,“可能是因爲它聽我們說過,只有到了那地方纔能找到超強的氣流破去它體內的絕息殺吧。”
百藥仙子道,“它體內的絕息殺不是已經破去了嗎?”
唐鬥再次升起不安感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這樣做是必有原因的。”
風鈴道,“我知道了。”
百藥仙子道,“你知道什麼了?”
風鈴道,“我知道那些氣流,那些氣流如果被你們用什麼心法收進自己的身體,就能修煉到別人無法企及的境界,火麒麟就是奔那些氣流去的,它想得到那些氣流。”
百藥仙子又驚又奇,“它也知道這些?”
風鈴道,“我們也不敢確定它到底有沒有采取本源真氣的本領,如果有的話,那就找到原因了,如果沒有,別的原因只有去了才知道。”
風語道,“薛天河不是已經煉成了遙聽之術嗎,我們這些話會不會被他事先聽到,並且搶在我們面前到達?”
百藥仙子稍一思索,斷然道,“不可能!據我所知,要施展遙聽之術是極其消耗內氣的,不管是本源真氣還是邪惡之氣,只有強盛到一定程度才能施展。薛天河剛纔被你們打傷,又被火麒麟的雙角撞倒,肯定已經傷及內腑,加上逃走之際使用縮地法內氣大耗,目前最緊要的是調集內氣護養心脈,療傷保命,絕對不敢再施展遙聽之術了。”
風鈴道,“早知如此,我們追上去一刀將他殺了。”
百藥仙子微嘆道,“關鍵是殺不了。大凡邪惡法術必有邪惡心法相配,想當年楊錄哥哥的爹爹就因爲性格叛逆沒走正道,逆道而行纔開創了太虛煉氣之道,之後融合一些旁門左道之術,或將氣隱入太虛,或者施於符咒之中,雖說在他之前正道之中沒有任何人這樣成功過,但並非邪道也是如此。邪道法門與正道法門最本質的區別就在於:邪道法門追求隱藏和暗殺,發動突然襲擊是必要的手段,隱藏自己的行蹤是必須的功課,薛天河受傷之後逃匿無蹤,我依然不能感應到他的藏身位置,由此可見他必然懷有什麼高明的隱身之術,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他到底藏在哪裡,換話說也就是根本殺不了他。”
風鈴道,“那我們以後對付他不是更難了?”
百藥仙子道,“那就很難說了,目前雙方的修爲差距不是很大,總的來說是他的邪惡之氣還在百藥的本源真氣之上,以弱應強,所以難以感應到,如果百藥他日修煉到另一個高層次,本身的真氣遠遠超過了他,以強應弱肯定就能感到到他了。”
風語插嘴道,“這樣說來,這就是修真者感應力的區別所在了,以強應弱則易,以弱應強則難,對不對?”
百藥仙子道,“從理論上應該是說得過去的,所以纔有‘真氣越強感應越靈’之說,例如百藥現在可以感應到你們唐門劍靈級別的高手,一旦真氣增強就有可能感應到更低等的、諸如氣鬥士級別修真者體內的氣流,不過這些事說起來異常簡單,具體做起來又有很多外因,一下子根本難以說盡。”
風語又問道,“火麒麟現在奔北冥去,那麼遠的路程,什麼時候才能趕到啊?”
唐鬥接口道,“管它呢,反正再遠也要趕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