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天強勢的攻擊下,如同切瓜砍菜般,博凌學院還能留在擂臺上的人急劇減少。
魂力籠罩全場,不用施展截拳道,這些人的攻擊根本無法命中目標,一衆人心情大起大落,剛纔還志在必得,現在卻期待着比賽時間的儘早結束,那樣也能保留一點顏面。
老太婆陰鷙的雙眼露出死灰之色,戰局的變化,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這才片刻時間,己方的人就損失大半,若是讓那個彗星般的小子繼續下去,那後果…
但比賽的結束時間未到,怎麼出言制止?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囂張跋扈,心中哀嘆,望向在座的諸位院長,眼神中充滿哀求之色,就算舍下這張老臉,也要保全博凌學院的未來啊。
衆人心生感應,收起幸災樂禍之心,這個老太婆性子高傲,此時能低聲下氣的求助,看來是知道大局已定,沒有絲毫翻盤的希望了。
他們也不想青藍學院一家獨大,凡是留有一線,日後好相見。況且幫了老太婆,以後也少不了好處。想及此,目光同時轉向耀陽院長。
院長老頭早已傳音告訴牧天,不可趕盡殺絕,留下臺上實力最強的幾人,在後面幾輪的時候讓交予其他學院對付,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之所以一直沒有出言制止,就是在等這些老不死的來求他,這樣青藍學院的地位將會無形中提升不少。
這些人倒也識相,給了院長老頭這個表現的機會,心中頗爲得意,算算時間,再度傳音知會牧天。
臺上的牧天,一直在等着院長老頭的信號,如今時機成熟,眼中不由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老頭還是心機不夠陰險啊,留下最強的幾人,不是反倒幫了博凌學院的忙嗎?
嘿嘿,這可不行,怎麼着也得給自己同學點希望吧?打定主意,對於院長老頭的要求只達到一半。
隨着院長老頭一聲結束的命令發出,牧天的攻勢也宣告停止,博凌學院卻是留下了數十人,但這些人都是牧天精挑細選,反覆甄選,全部是實力未達到域王境界的。
老太婆心中的大石剛一落地,擡眼望臺上望去,一顆巨石從心中陡然升起,再也不顧身爲院長的尊嚴,慘吼一聲,喉頭一甜,鮮血噴涌而出。
“耀老兒,你好狠的心!”老太婆因噴怒而扭曲的臉,正對着院長老頭,眼中的怒火彷彿要把這個老匹夫焚成灰燼。
院長老頭無奈苦笑,臺上的情況他也看到了,雖然與他當初的意願相左,但卻沒有絲毫怪罪牧天的意思,一個是行將即木的死老太婆,一個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對着老太婆歉意一笑,並未開口辯駁,起身宣佈比賽的結果,留下身後無奈的衆人。
選拔賽的第一輪到此不算圓滿的結束,衆位院長眼神複雜的望了一眼臺上的牧天,領着各自的學生,匆匆回返各自的小樓,備戰明天開始的下一輪了。
如今青藍學院留下四人,博凌學院十三人,但明眼人都知道,博凌學院這次算是栽了。牧天如此做,比直接淘汰他們更讓老太婆憤怒,青藍學院和博凌學院的樑子從此結下。
不過這些卻不是牧天關心的,你們不仁在先,就不能怪小爺不義,你能做初一,小爺就能做十五!
此時的他,領着三人,在衆人山呼海嘯般的膜拜下,走向角落處的風憐兒,那個讓他魂牽夢縈,柔腸百結的可人兒。
風憐兒絕色的容顏上,帶着清雅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走向自己的牧天,雖然此時的牧天形象大變,但那雙清澈的眸子,臉上淡淡的笑意,還有那股讓人迷醉的氣息,都讓她斷定,這就是那個讓她芳心亂顫的小賊。
“憐兒…姐姐,我回來了。”話到嘴邊的憐兒,看到風憐兒神色一緊,臉上露出一抹羞怒,硬生生在後面加了“姐姐”二字。
風憐兒美目含火,嬌嗔道:“你還知道回來啊?我累了,丫頭,跟姐姐回去!”
說着,拉起一旁戀戀不捨的月神,轉身就走。被小賊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真的害怕自己墜入其中,無法自拔,說到底小賊還是一個少年啊,自己該怎麼辦?
風憐兒神色匆忙,心如撞鹿,臉上瀰漫着朵朵紅雲,嚇得小丫頭不敢出言反駁,任由她拉着自己,給了牧天一個歉意的苦笑,隨之去了。
感覺到兩邊月獨和刑難射來的疑惑神色,牧天訕然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也不解釋,領着二人向着自己的小樓行去。
走在路上,還是對風憐兒剛纔的態度念念不忘,自己曾經想過無數次重逢之時的場面:他瀟灑的踱到風憐兒面前,緊盯着她那雙柔情似水的美目,來上一句“憐兒,我回來了。”風憐兒恬然一笑,低喃“嗯”,隨即撲到自己溫暖的懷抱,喜極而泣……
可是見面之後,先前所想煙消雲散,眼中之餘那道靚影,別無他物。可是也正因爲如此,才惹得風憐兒不開心,這個世界的女子比之前世的要矜持許多,更何況是身份高貴,舉止優雅,美麗絕倫的風憐兒,那更是容不得纖毫褻瀆。
牧天不由暗罵自己流氓,思想齷齪,若不是這雙狗眼還有點用處,肯定一招撕裂過去,直接給摳下來。
搞不清狀況的月獨和刑難,眼瞅着牧天那花樣百出的面部表情,都不知說什麼好,對視苦笑,默默的護衛他兩旁。
三人不堪路上遇見的學生投來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兩人架起牧天,飛也似地逃到牧天的小樓。
小樓掩映在鬱鬱蔥蔥的景色之中,依舊那般的安靜,古老,破舊。
“吱呀”一聲,年久失修的房門打開,屋裡的那股子難聞的黴氣比一年前更加的濃烈,不過好在三人都不在乎。
牧天招呼二人隨便坐,自己一屁股跌坐在牀頭,獨自納悶了一會兒,這纔想起還未讓他們二人相互介紹呢。
“這是月獨,那是刑難,你們兩個自己玩吧,別打擾我。”牧天有氣無力的指了指兩人,有些喪氣的說道。
說完,直接躺在那張灰塵和蛛網交織的小牀上,緩緩閉上雙目,對二人直接無視。
兩人也不再管他,刑難早已在牧天口中得知月獨的存在,倒也沒怎麼客套,月獨性格本就開朗,兩人同爲牧天的兄弟,理所應當的哥倆兒好了起來,片刻之後,兩人打成一片,談論着彼此的見聞,氣氛熱烈,不過爲了照顧牧天,都刻意了壓低了聲音。
牧天的心神,再次飛到風憐兒身上。這個讓他既愛又憐,既敬又畏的絕色女子,自己在她心裡到底是個什麼位置呢?
從風憐兒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是相當在乎自己的,這種在乎是建立在姐弟的親情之上,還是萍水相逢的友情之上?
牧天不敢想愛情,因爲他清楚的知道,由於時代的侷限性,以及自己現在的年齡,都不容風憐兒對自己產生好感。
如何才能得知風憐兒對自己的態度呢?前世時自封“情聖”的牧天,此刻犯了愁。
雖然是“情聖”,但身爲小混混兒的他並沒有享受過愛情的滋味,對於身邊的女人,只是爲了解決生理和心理上的需要,纔不情不願的“委屈”自己。
如今,真正的愛情襲來,牧天顯得六神無主,風憐兒是他心中的女神,獨一無二的女神,兩世爲人,從未有過今天這般的無奈和彷徨。
愛情,真他孃的扯蛋!
心中大罵一聲,緩緩進入夢鄉。
連日來沒日沒夜的趕路,加上先前單挑衆人,牧天的消耗可想而知,如今對心中的情絲百思不得其解,心力交瘁下,只能藉助睡覺聊以**了。
哎……
風中迴盪着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