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重獲自由的韓月張狂的笑着,血紅色的光芒圍繞周身。而一直漂浮在半空的巨劍,此時也重新變回正常大小,被韓月拿在手中。
“你這不會是真的嗜血珠,應該是仿製品,真正的嗜血珠力量不會這麼弱。”塵逍遙擦了擦嘴角的血痕,一副篤定的語氣說道。
“哼。你不用管這是不是真的。能殺死你的就是好東西。”說罷,韓月周身的血紅光芒突然聚集在一起,隨即變化成一頭血狼的形狀。如果不是身體有些虛幻,恍若真的一般。一聲充滿着威猛霸氣的狼嚎自血狼口中發出。
隨着韓月直指塵逍遙,血狼又一次發出一聲長嘯。只是一息便奔馳到塵逍遙的身前,鋒利的前爪帶着一道血紅的光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隨即狠狠的抽打在塵逍遙的胸口處。
砰…………
原本因爲摺扇被毀,就已經受傷的塵逍遙,氣息都還沒有調勻。根本擋不住這血狼的攻擊,只是下意識的將雙臂橫擋在前胸。一股大力讓塵逍遙沒有停留的直接被掀飛到百米開外,原本湛藍的長衫,此刻被獻血完全染紅,五道爪痕清晰可見,且血流不止。
咻…………
還沒有等塵逍遙有什麼動作,血狼再度奔馳而至,又是一爪將其掀飛。如此反覆十數次,塵逍遙全身上下已沒有一塊兒地方是完整的。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靜靜的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而此刻的角鬥場恍如被施展了禁言術。沒有任何一人發出聲音,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場中央的韓月。或許沒有人曾想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個樣子的,就連吳遲也沒有猜到。不過,確有一件事情讓他心安。那嗜血珠果然不是真品,如同塵逍遙所說,是仿造的、雖然威力同樣不可小覷,但和真正的嗜血珠還是相差甚遠。
至於韓月,嘴角帶着一絲快意的冷笑,望着生死不知的塵逍遙,單手一招,原本化形的血狼化爲一道血紅色流光回到她的身體裡面。一直是在原地指揮血狼的她,此刻也緩緩邁動步伐,提着手中的暗紅長劍,一步步向塵逍遙走去。
噗…………
剛剛走到塵逍遙身前,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一直緊握的長劍猛地向下一揮,頓時,獻血飛濺。有些人已經不忍的回過頭,不敢再看這樣的場面。雖然吳遲也覺得一陣反胃,但還是聚目向場中央看去,從塵逍遙面對嗜血珠所展現的那種平靜態度,他心中就有一個感覺,這個男人不會這麼輕易的死去。
而此時明顯被劈成兩段的塵逍遙,其斷裂的屍體猛然綻放出一道湛藍色的光芒。隨着藍光的漸漸退去,塵逍遙的屍體竟然不見了,留下的卻是一顆藍色的丹珠。這再次出人意料的場面最先震撼的是韓月。
本來滿臉快意的她,此刻的神情卻換上了一副極爲惱怒且略帶悔恨的神色。手中長劍砰的一聲掉落在地。隨即仰天怒叫道:“塵逍遙!我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你。”
而此刻在很多人都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吳遲的嘴角卻露出一絲笑容。這個塵逍遙果然不是凡人。那殘留的丹珠,在《鑑神典》中略有記載,名爲替魂丹。同他上次用的替身娃娃屬於一類東西,只是在品級上不知比替身娃娃高出了多少倍。如果說使用替身娃娃,只要稍加註意就會感覺到是假的。但這替魂丹卻不同,不是擁有了神識的聖嬰期以上修士,是絕對感覺不到的。尤其是在進行一些危險事情的情況下,絕對是保命的最佳工具。只是像這類東西,基本上是千金難得。也不知道這個塵逍遙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到了如此多的好東西,又是替魂丹又是玄級法寶的。以吳遲的猜測,他的手上肯定還有更好的東西,相比之下,那郡主的藏品,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哎。。。人比人氣死人啊!
過了一會兒,韓月心中的怒氣也算是發泄了一些。重新拿起長劍,環顧四周,冷聲說道:“還有哪一個不長眼的想下來玩玩兒,本姑娘在這裡候着。”
這番話剛剛說出口,衆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姑娘打起架來除了不要命,還很殘忍,誰敢惹她。不過還好,就在這時,從戰鬥前便消失的本次主持,那名爲羽靈珊的女子,從角鬥場一邊的側門款款走出,優雅的身姿再配上清新脫俗的面容,還是讓不少人在心底與韓月做了一下比較。除非是找虐或是一心求死的,基本上正常的男人都會選擇羽靈珊。
“韓月大小姐說笑了,既然本次的角鬥分出了勝負,也不好再繼續下去。當然,如果大小姐還有心同人較量的話,我們會重新安排時間。”羽靈珊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並沒有因爲韓月身上涌動的煞氣有所動容。慢條斯理的說着。又見在場的所有人仍然一副懵圈的神色,羽靈珊又重新解釋了一下替魂丹的作用,這才讓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這韓月是被塵逍遙耍了,怪不得那麼生氣。
韓月對於他人的目光倒並不在意,反倒是是因爲女人天生相排斥的緣故,再加上兩人的容貌都被驚爲天人。所以韓月不論怎麼看,都覺得羽靈珊很討厭,那是發自內心的厭惡,手中長劍重重插在地上,重哼一聲:“做作!”
羽靈珊顯然是聽到了,但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情緒,反倒是輕輕一笑,接着說道:“看來韓月大小姐對塵逍遙二公子,還是有些偏見。只是替魂丹這種東西,本就不常見。大小姐誤以爲真也情有可原。畢竟韓大小姐年紀還小,如果大小姐有心的話,可以繼續去找二公子來我們洪荒角鬥場切磋。我們角鬥場是歡迎之至的。”
羽靈珊的這番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即在正面對剛纔的比鬥做出了迴應。又在側面對韓月進行了一番回擊。看來女人都是愛記仇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只是和如此智慧的女人對話,韓月顯然不是對手。更顯得有點兒二。故此,又重重的冷哼一聲,提劍便要走。
誰曾想,就在這時,一直細心觀看比賽的吳遲卻突然站起身子,對着準備離開的韓月,大喊一聲:“韓大小姐!請留步,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倒是有意和你來一次對決。不知大小姐可否賞臉,接下這個賭約。”
誰?誰這麼不要命!這個魔女剛剛發狂的樣子又不是沒見過,現在竟然還敢和她比鬥?難不成真的是生活不如意,想要一心求死?
而吳遲身邊的幾個好心人更是低聲勸道:“兄弟,沒什麼事兒是過不去的,不至於非要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這娘們兒剛纔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招惹她。”
“是啊…………你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別爲了出風頭連命都不要了。”
吳遲對於這些聲音並沒有理會,而是目光緊盯着一臉錯愕表情的韓月,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大小姐不會忘了我是誰了吧!正所謂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咱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也該了結了,你說是吧。”
反觀韓月,瞧着吳遲的第一眼只是覺得很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直到吳遲這番話剛剛脫口,突然想到在月光森林裡面那個快被她遺忘的青年,不由失聲叫道:“是你?你還沒有死?你怎麼在這裡?”
吳遲攤了攤雙手,一副虧你還記得我的表情,藉着說道:“當然了,要不我應該去什麼地方。難不成韓大小姐很希望我死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必死!”說到最後,吳遲細長的雙眸中猛地閃過一道寒光。
韓月隔着如此遠的距離,自然看不到吳遲眼角的寒光。只是想到這個在她眼中徹底死掉的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心中自然是充滿着不甘和怨恨。尤其是在剛剛被塵逍遙耍了一次,正愁沒有地方發泄呢,隨即冷聲喊道:“好!我接受!我倒要看看,你是否還有命再活下去。”
“這個就不勞大小姐操心了,只是這次角鬥我們不妨再添一些彩頭如何。”
韓月冷冷一笑,手上長劍直指吳遲所在的方位,冷笑道:“一個快要死的人,還有這麼多廢話。好,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夢做下去。”
吳遲緩步走下石階,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在距離韓月不足三米的地方停下,看着韓月一身火紅色勁裝,短衣,熱褲。嘴角劃過一道弧線,隨即開口說道:“如果我輸了,聽命你處置,要殺要刮都是你的事情。如果你輸了……做我的侍女十年,還是要會暖牀的那一種,你懂得。”
什麼!!!吳遲話音剛落,場中瞬間掀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議論風波。
就連一直置身事外的羽靈珊此刻的眉頭都是輕輕一皺,清晰的聲音準確的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裡:“請大家稍安勿躁。”
果然,美女的效力是不可估量的。場面再度恢復了安靜。這次並不是韓月搶先開口,反倒是羽靈珊款步走到吳遲身前,輕聲說道:“這位公子尊姓大名,希望剛纔的話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只是隨便說說,我勸公子還是儘早離開。否則洪荒角鬥場有權對你進行處置。”
“誰敢讓他走!!”韓月猛叫了一聲。充斥着憤怒的雙眸緊盯吳遲,隨即冰冷的一笑,道:“好,我接受你的彩頭。不過,你放心,想讓我給你做侍女,下輩子都不可能,一個廢物也敢來挑戰我,我會讓你嚐嚐骨肉分離的滋味。雖然不知道你上次是怎麼逃出來的,但這一次,我會讓你徹徹底底的死在我的手上,除非你和塵逍遙那個龜孫子一樣,用替魂丹。”
“這個你可以放心,那種東西我可沒有,我可是很窮的。”吳遲淡然一笑,轉頭看向羽靈珊,輕聲問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我們會被安排在什麼時候。”
羽靈珊看着吳遲眼中的堅定,也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恢復了最開始那種公事公辦的態度,微笑說道:“七天之後。”
“好,那既然這樣的話。我七天之後會出現在這裡。另外如果有什麼事情通知的話,我就在鎮上最大的酒店,不用擔心我會跑掉,沒有人比我更想要擁有一個如此靚麗的侍女。你說是吧,韓大小姐!對了,順便說一下,我現在是先天一重。希望會對你們登記資料有用,另外,我的名字叫吳遲,尤其是韓大小姐,希望你記得清楚一些,因爲這會是你未來十年,主人的名字。”
“你…………混蛋!我一定會撕爛你的嘴巴!”韓月望着吳遲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
羽靈珊這一刻倒是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有些興趣,看他的樣子也就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竟然也有先天期的實力嗎?從他的衣着來看,絕不是普通平民能夠買的起的。吳遲…………這個名字並沒有聽說過,難道是哪個世家派出來歷練的族人?如此看來這段時間的生活應該不會那麼無聊了。
雖然心中是有着許多疑問,但羽靈珊還是對一臉憤恨的韓月微笑說道:“韓大小姐如果沒有事的話,可以先行離開了。今天損壞的物品,例如被你劍氣劈壞的黑土,還有被你召喚的血狼咬斷的柵欄,都會從鐵狼幫的可用資金中扣除,另外,七天之後角鬥的具體時間,我們會派人專程去通知的。”
說罷,羽靈珊便不再多話,對於今天的比鬥也並沒有再說什麼結束詞。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忘了。她現在整個心思都在吳遲那裡。對於吳遲的身份卻是越來越好奇。
吳遲…………吳遲…………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