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近乎一個小時的高強度飛行,海老帶着吳遲終是落在一處光禿禿的山峰上。二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塊兒足夠百人並排而立的空地,稀稀鬆鬆的雜草破土而出,但也像是受到了環境的影響,歪歪扭扭的隨風飄揚。與那些大峰相比,這裡簡直就是鳥不拉屎的廢地。除了光禿禿的山石看不到任何帶有美感的東西,偶爾有一隻烏鴉飛過,更顯得此處的淒涼。不過,不得不說,這寶洞天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佔地極爲遼闊,從一峰到另外一峰,所需的時間也相當長。
“這裡就是鑑天峰?”縱然心中已有準備,但看到這裡,吳遲還是驚呆了。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這裡真的有人住嗎?吳遲的心理瞬間升起這兩股疑問。
“要不你覺得呢,早就說了,這是一幫怪物居住的地方,你還非要來,這下好了吧。你看看……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然而海老話音剛落,整個山峰竟猛地顫動起來,本來稀鬆的雜草,隨着天邊一處青光撒過,竟迅速生長起來,眨眼間,這雜草生長到數米的高度,顏色也變得綠油油的。將吳遲二人完全包裹在內。
與此同時,這巨草根部,突然幻化出一張張人臉,刺耳的尖叫聲從口中發出。
海老臉色一變,驚訝的叫道:“草武者?”
正所謂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除卻排名前十的特殊武者外,其他的特殊武者,同樣不可小覷,這草武者就是三千特殊體質中之一。天生可以和草木溝通,在森林中更是如魚得水,是森林戰中不敗的王者。如今在這鑑天峰,竟然出現一個草武者,怎能不讓海老驚訝。
正在這時,原本柔軟的草葉,也變爲鋒利的利劍,帶着呼嘯的破空聲,直直的衝向吳遲二人。
隨着海老單手一揮,一圈白色的光罩瞬間將二人緊緊包裹在內。海老的白色長髮,也在這一刻隨風而動。手上拂塵倏地拋向半空,手上連連掐訣,只見這浮在半空的拂塵,竟快速的旋轉起來。隨即射出一道道銳利的光劍擊打在草葉之上,乒乒乓乓的聲響不絕於耳。
而處在光罩之中的吳遲,則是迅速環顧四周,他發現每一根生長出來的巨草,在根部的人臉,都做着同樣的表情,那是一種奮力抵抗的表情。倏然,一道靈光從吳遲腦海中閃過,在海老的一生驚呼中,吳遲直接奔出光罩,手上拳頭凝聚着銀灰色的光芒,狠狠的打在其中一張人臉上。
砰!
隨着一聲悶響,原本兇猛無比的草葉,竟瞬間萎靡下來,而且這巨草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重新化爲稀鬆的雜草。就在這時,一道流光從遠處劃過,只是眨眼間,便奔襲到吳遲二人的身前。定睛看去,來人一身銀白色的長衫,年齡看上不去二十七八,面容極爲俊秀,手上則是端着一本泛黃的書籍。重要的是,他一直在低頭看書,並沒有將目光挪移到吳遲二人的身上。
不過,海老此時面子上倒是有些過不去,畢竟身爲中等峰型的長老,在寶洞天也算是身居高位,如今受到如此待遇,一抹怒氣從眼前劃過。揮手間,撤回半空的拂塵,一圈肉眼可見的無形波動,在身前迅速凝聚成一個寬大的手掌,甚至連掌紋都清晰可見。
而此時,一直低頭看出的青年,也緩緩的合上書籍。擡頭之時,吳遲清楚的看到,這青年的眼眸一片空洞。雖然漆黑,但卻沒有一絲光亮。看起來倒像是雙眼失明。
呼……………………
青年像是感覺到吳遲凝視的目光,突的一笑,只是這笑容卻異常詭異。在吳遲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如瞬移一般,消失不見。只聽到耳邊海老傳來的一聲驚呼:“小心,是風武者。”
砰!
一圈銀灰色的光罩下意識的從吳遲的體內迸發而出。而且迅速一震,一道清晰的手印,拍在光罩上,直接破開,隨即沒有任何停留的繼續直下。眼看就要拍到吳遲的後背。海老一聲怒喝:“小輩狂妄!”單手對着吳遲,向後一拉。
刷!
吳遲只覺得眼前有一陣微風閃過,再度看去,已是出現在百米開外。而此時,海老剛剛收回的拂塵,則是化爲一條粗壯的銀白色巨蛇,在巨蛇盤繞的中心,則是剛剛那名青年,只是臉色略微有些痛苦。
“哼!竟然還有一個!”隨着海老的一聲冷哼,單腳在地上猛的一跺。整片空地以極快的速度龜裂,隨後一隻無形的巨手,則是飛快的圈禁住一個破土而出的身影。
噗!
只是這身影在巨手的用力下,竟直接化爲一灘黃沙,與此同時,這黃沙已飛快的速度凝聚成型,定眼看去,這是一個身材矮小的少年,長得很猥瑣,一雙眼睛四處亂瞄。
“土武者又怎樣,在絕對實力面前,結果都是一樣的。”話音剛落,一隻無形的大手再度出現,只是這一次沒有去抓,而是狠狠的抽打在少年的臉上。
一聲哀嚎過後,少年跌倒在地,雙眼一翻,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不過,海老潛藏的霸氣也在這一刻完全釋放,身體完全騰空。原本慈祥的面容,此時倒多了幾分煞氣,聲音也變得比之前空洞。
“還有誰上來!老子陪你們玩玩兒。”
過了良久,四周仍是一片寂靜。海老冷哼一聲,一道光柱自體內升騰,彷如射入天際。海老的語氣又多了幾分冰冷:“顧大師,難道做一個縮頭烏龜是你的本性嗎?再不出來,老子將你這鑑天峰轟碎!”
誰知,這話音剛落,一座近百米的高塔以極快的速度襲來,落在空地之時,連帶着整座山峰都是一陣顫抖。
這高塔共分爲九層,通體爲黑色。而在塔門處,卻緩緩踏出一個身影,看年齡,和海老差不多大。只是極爲邋遢,頭髮也不知多長時間沒洗,根根立起,上面還沾着一些不知名的東西。身上的長袍也全是窟窿。更重要的是,隨着他的出現,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郁的汗臭味。
“原來是海明天海長老大駕光臨,這樣子的海長老,不愧爲狂傲的稱號,只是聽說,海長老最近在修身養性,不輕易動怒,今天不知何事讓你如此惱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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