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學琴
週一。
蘇子清到了學校,卻不曾料到幾天沒有見面的人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剛自己的琴房門口,此時有一個修長的身影倚在門口,帶着一絲絲的慵懶,眼裡充滿着期待。
站在蕭莫對面的是系主任。系主任是個四十出點頭的女人,卻與自己的丈夫離了婚。如今看到蕭莫這麼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在自己的對面,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矯情,使聽到的人全身都起着雞皮疙瘩。
蕭莫在那裡可有可無的應付着,眼裡有着厭惡。但轉念一想到蘇子清見到他時的表情,眼裡又重新充滿了興趣。
蘇子清走上前,對着有些發春的系主任微笑着說:“系主任,你找我有事?”
樣子不卑不亢,雖是微笑,但仍有着疏離,語言上的冷漠,沒有一絲的驚訝或是其他的情感,讓如此期待的蕭莫有些失望。
系主任對着蘇子清說話的時候,全然換了一副表情,帶着平時的嚴肅,說:“蘇老師,這是蕭莫,是這個學校董事的二公子。他今天來,是想要在這裡學琴,是想要在兩個禮拜後的宴會上彈奏的。”
蘇子清皺了皺眉頭,有着不悅,她用着平常的語氣說道:“那和我有關嗎?”
系主任剛想說話,卻被蕭莫攔住了。
蕭莫一直在觀察着她,她似乎對自己的出現一點都不感到驚訝,甚至還有些討厭,這些都是從她眼睛裡可以清楚的看出。
蕭莫整理一下衣衫,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深深的看着蘇子清,認真的說:“我來這裡是學琴的,聽說過蘇老師的光輝歷史,特地來向蘇老師請教的。”
聽到蕭莫的話,若是教他琴豈不是又要和他糾纏在一起。蘇子清猶豫,她剛想出聲拒絕,看見系主任有些發黑的臉色,只好點頭答應。
頓時,蕭莫露出邪魅的笑容,對着蘇子清說:“既然蘇老師答應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系主任聽到蕭莫的話,即便是再沒有臉色的也該知道自己應該走了。系主任有些不自然的笑着,對着蕭莫說:“如果您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去忙了。”
系主任得到蕭莫的應允,戀戀不捨的,一步三回頭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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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清正推開自己的琴房,只見蕭莫仍舊倚在門口說:“子清,你到這裡幹嘛?”
蘇子清依舊微笑着,帶着距離的對待,用着清亮的聲音說:“你不是要學琴嗎?”
蕭莫斜眼看着蘇子清說:“要學也不在這裡學,亂哄哄,髒兮兮的。”
說罷,抓住了蘇子清的手腕,向音樂樓的頂樓走去。
被抓住的蘇子清沒有辦法掙脫,只好任憑他帶着走,眼看就要走到閣樓。蘇子清連忙制止。
“閣樓是不允許有人進來的。”聲音裡有些些許急躁。
蕭莫仍舊不管不顧,拉着蘇子清向前走去。他聽到蘇子清的話,轉頭對着她邪魅的一笑,說:“是不允許學生與老師進來,但是我現在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也不是老師,所以我可以進去。”
蘇子清看着蕭莫邪魅的笑容,心裡突然漏跳了一拍,有些不知何故的緊張。
不一會到了閣樓,蕭莫熟練地拿出一把鑰匙將鐵門打開,等到蘇子清進來後,又將鐵門關上。上了兩層樓,蕭莫又掏出另一把鑰匙,將門打開。之後就把鑰匙塞在蘇子清的手裡說:“我從今天起,我就在這裡上課以及練琴,有什麼事情,就到這裡來找我。鑰匙,你保管好不要丟了。”言語裡有着不容忽視的霸道。
蘇子清看着眼前,這個因該說是琴房的閣樓,沒有想象中的灰塵滿天飛,反倒顯得乾淨整潔。裡面是用木製的地板,窗簾也似乎很是乾淨。早上八九點,太陽剛剛升起。一束陽光灑進來,光束分明,投射在書櫥的玻璃上。在陽光的照射下,灰塵在裡面舞動着。或許也只有這樣的一點點,才能顯示出,長時間沒有人來過。
閣樓中間有一架三角鋼琴,蘇子清慢慢走到鋼琴前,用手輕輕撫摸着琴蓋,沒有灰塵。想來是纔打掃過的。掀開蓋子,按下一個音,聲音清脆而標準,這琴也修過。
蕭莫看着蘇子清慢慢走到琴旁,打量着這房間裡的東西,伸出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按下。這雙手可以說是蕭莫看過那麼多女人以來,看過的最順眼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剪短,上面只有塗着一層薄薄的透明的指甲油,讓人看上去十分的舒服。
蘇子清突然開口問道:“你要學什麼?”
蕭莫將視線從蘇子清的手上收回,說:“適合在婚禮上彈奏的曲子吧。”
蘇子清聽到蕭莫較爲認真的表情,想了一會,慢慢走向書櫥,打開書櫥門,裡面的灰塵都向蘇子清撲面而來,她忍受不住,彎下腰,捂着嘴,在那裡不斷的咳嗽着。
蕭莫看到蘇子清那麼大的反應以爲是有什麼事情,連忙趕過去輕拍蘇子清的後背,眼裡有着柔光,語氣裡有着不易察覺到的緊張,他問:“你怎麼了?”
蘇子清仍舊捂着嘴,後背卻悄悄躲開,蕭莫明顯感覺到她的拒絕。
過了好一會,蘇子清才喘過氣來,說:“沒事,只是被灰塵嗆到了。”
蘇子清重新看着書櫥裡的書,伸出纖長的手指在哪些書本上,一本本的劃過。看到自己想要的那本,纖長的手指停下,將那本拿下來。
蘇子清將拿下來的書慢慢遞給蕭莫。
蕭莫沒有從他手裡接過樂譜,不緊不慢的說:“我不識譜。”
蘇子清也不惱,耐心的問:“那你想怎麼學?”
蕭莫露出他一貫的笑容,甚至有些諂媚,說道:“這很簡單,你彈,我看,然後手把手的教。”
蘇子清有些受不住了,她認真的看着蕭莫,似乎帶有拒絕的意味。她說:“可我還有別的學生,他們還在等我上課。”
蕭莫聽到這話,也不生氣,也不擔心,走到鋼琴面前,倚着鋼琴,露出狡猾的笑容,帶着慵懶的神色說:“這個你放心,你這兩個禮拜的時間裡,對外說你請假,實際上你的學生只有我一個,當然這也是你們系主任親口應允的。”
蘇子清聽到這話,原本心裡有着火氣,但轉念一想,既然給她一份很是輕鬆的活,她幹嘛要找罪受呢。想到這裡,蘇子清心裡也有些釋懷了。
蕭莫看着蘇子清變化的神色,有憤怒轉變成一種接受坦然,他心裡也知曉,她已經同意。便出口問道:“子清,你打算讓我彈那首?”在說話的同時,蕭莫拿起蘇子清手裡的書,在那隨意翻看着。裡面都是樂符,沒有幾個文字,蕭莫也沒了興致,將書隨手放在琴上。
這時,蘇子清已經坐在琴凳上,調整好距離,做好了開始彈的準備。
“這首曲子叫做《卡農》是婚禮上用的最多的樂曲。”
說完,一雙修長的雙手已經開始在琴鍵上飛舞着,前面的和絃輕而緩,兩個人的初遇,彼此間的害羞,之後戀人開始交流着,訴說着彼此的愛意。和絃的琶音,幸福而又輕快,戀人向全世界宣告着他們的愛,他們的幸福與愉悅。熱戀中的男女終於走向了婚姻的殿堂,他們的愛情猶如一直不斷重複的卡農曲一般,告訴一代又一代人他們幸福的愛戀。
當曲目結束的時候,蕭莫聽的有些呆滯,他被蘇子清的美妙琴聲所震撼着,久久的不能反應。
沉默一會,蕭莫再次睜開眼睛時,裡面有着認真,但似乎也在求證某些事情。
蕭莫回味着,提出自己的疑問:“子清,你爲什麼選擇這首歌?”
蘇子清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的疑慮,自顧自說道:“因爲這首曲子是作曲家寫給他妻子用來求婚的樂曲。我之前也說過它是古往今來婚禮上用的最多的。”
聽到蘇子清的解釋,蕭莫沉思着,突然擡起頭來,說道:“子清,你沒喲談過戀愛吧?”
蘇子清聽到蕭莫的問話,臉上一貫的笑容出現了差異。他竟然聽的出自己曲子裡少的東西。
蕭莫看到蘇子清驚詫的表情,蕭莫勾起邪魅的笑容說道:“開來我是猜對了。”
一邊說着,一邊向蘇子清走過去,低下頭,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釐米。蕭莫用他猶如大提琴低沉的聲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要不要來試一試?”
蘇子清被這樣近的距離,嚇得開始往後退,可是越是往後面退,他就跟過來。聽到蕭莫的所言後,蘇子清也收起一貫的笑容。
“如果你覺得上次那一耳光還不夠重的話,我不介意再來一次。”蘇子清用自己的冷言冷語掩飾住自己聲音的顫抖。
聽到蘇子清這樣的回答,蕭莫低聲笑了,笑聲十分的誘人。
蕭莫聽出蘇子清言語中的害怕,嘴角勾起,露出曖昧的弧度。他慢慢靠近蘇子清,蘇子清倔強的也不躲閃。就在蘇子清以爲他不會吻下去的時候,蕭莫翩翩就毫無預警的吻下去了。
只是輕輕的一吻過後,蕭莫便離開了。
那種柔柔的觸感還停留在蘇子清的脣上。此時,她的心中猶如平靜的湖面滴入一顆水珠一般,激起一圈圈的漣漪,久久不能恢復成原來的平靜。
蕭莫坐直身子,臉上的笑容像是偷了腥的貓,眼裡帶着偷腥後的愉悅說道:“蘇老師,那我們從現在開始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