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盈轉身突然看到漳宇炎黑着臉踱了進來,那雙陰厲的眸子正狠狠瞪着她。
上官盈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聲音有些顫抖地寒暄:“王爺,你今晚怎麼來看王妃啊?”
“哼,本王來看誰,還需要給你通報一聲嗎?”漳宇炎氣得怒哼一聲,幾步便跨到了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夏瀟瑤看到漳宇炎駕臨,眉頭都不掀一下,淡漠的聲音帶着明顯的不耐煩:“這麼晚了,我要就寢了,你們請便。”
夏瀟瑤的話音剛落便是被漳宇炎一把抓住手腕。
“你別太猖狂,別以爲本王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麼事。”
夏瀟瑤聞言嘴角勾起冷笑,反問道:“你又知道什麼了?”
“你救下了袁芷嬌的男寵,還大張旗鼓的帶回了王府,你當王府是什麼?”漳宇炎顯然氣得不輕,抓着夏瀟瑤的手不斷用力,眼裡涌動着怒火,卻在極力剋制着。
“是又怎樣?我要收留他。”夏瀟瑤那一臉的堅定看在漳宇炎眼裡,氣得只喘粗氣。
“給本王惹了麻煩還問本王要怎樣!媽的,你是專門來氣我的嗎?”此時的漳宇炎狂躁的大吼一聲。
嚇得一旁幸災樂禍的上官盈渾身一抖,看到漳宇炎如此惱火,心裡也盤算着溜走。
“王爺,你和王妃慢慢談,臣妾先告退了。”想着,上官盈便是福了福身子,擡步作勢要走。
“慢着!”漳宇炎一聲怒喝霎時讓上官盈頓住腳步。
“一天那麼閒,話那麼多,先掌嘴50下,然後抄一百遍女德交給本王!”漳宇炎揹着上官盈,根本不去看她,只是從陰沉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盛怒。
上官盈聞言表情瞬間垮了下來,眼裡閃着淚花,委屈的反駁道:“明明就是王妃帶着野男人進來,王爺你不讓她抄女德,竟然要懲罰臣妾……”
上官盈還在嘟噥,猛然被“啪……”的一聲打蒙了。
她頂着臉蛋上的五指印,茫然失措的望向漳宇炎,感受到臉蛋上迅速傳來的灼熱之感,內心終於涌上痠痛。淚水霎時從那張有些呆愣着回不過神的臉蛋上滑落而下。
“王爺……”上官盈哽咽地呢喃一聲,眼神裡全是震驚和受傷。
漳宇炎對她怒目而視:“下次可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管好你的嘴,不然哪天沒有了,你就該後悔了。”
漳宇炎的警告擲地有聲,兇狠的表情嚇得上官盈瞳孔猛縮。
這個男人絕對說到做到!
她踉蹌幾步,捂着疼痛的臉蛋,有些狼狽的落荒而逃。她無法想象,前幾天還對她好言好語的漳宇炎,此時像是隻食人的猛獸,要將她生吞活剝。
夏瀟瑤看着悲催的上官盈吃了苦頭,眉眼裡浮起一絲蔑視。這樣蠢,如何討男人歡心?
“這下該你了!”漳宇炎轉身望着夏瀟瑤,冷聲道。
“想打我?你還不夠格!”夏瀟瑤紅脣一咧,冷笑一聲。
“你……”漳宇炎聽她如此猖狂的語氣,怒得擡起手就要往她臉蛋上招呼而去。
夏瀟瑤索性擡起頭,閉上眼睛,那副任你打的模樣,簡直氣得他少掉半條命。
更讓他氣憤的不是夏
瀟瑤而是他自己,爲什麼不忍心下手,爲什麼要一二三再而三地縱容她。這不是他的風格!
想到這裡,他一拳砸在旁邊的桌子上,頓時激起一聲巨響。
夏瀟瑤睜眼望向他,眼裡疑惑不解。
漳宇炎發現自己對眼前的女人越來越失去掌控,就連自己的情緒都被她吊地死死的。該死!
漳宇炎恨了夏瀟瑤一眼:“那個男人在最快的時間送出府,否則後果自負!”說完,他便跨步離開臨猗閣。
而此時,他還沒走出門,便是看到玉兒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嘴裡大聲叫喊着:“王爺,王爺……”
漳宇炎黑着臉,盯着玉兒,質問道:“怎麼了?”
“王爺,蘇公公來了,說是皇上召王爺和王妃進宮。”
玉兒氣喘吁吁的說着,眼裡全是慌亂。她知道今日有太多的事兒發生,估計是驚動了聖上。
“怎麼這個時候來?”漳宇炎難以置信的低語一聲,心裡禁不住猜測是否是夏瀟瑤搶了袁芷嬌男寵的事兒,驚動了袁大將軍,隨即在皇上那兒告了夏瀟瑤一狀。
大半夜來這兒事兒,一看就是事態嚴重了。
“哼,你乾的好事!準備好就隨本王速速進宮。”漳宇炎怒斥一聲,便快步離開了。
夏瀟瑤聞言也微微斂眉,心裡猜到了個大概,旋即衝着玉兒吩咐一聲:“你就呆在王府,等我回來。”
“小姐,玉兒要跟着你去。”玉兒擔憂的說。
“不用,你去了反而礙事,我去去就回,不用擔心。”夏瀟瑤安撫好她,便推着輪椅走了出去。
“小姐,你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玉兒拉着夏瀟瑤的衣袖,心裡充斥着不安。
夏瀟瑤有些無奈的安慰:“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家小姐不會有事的。”
玉兒面露苦澀搖搖頭:“玉兒心裡難受,總感覺小姐要離開一樣。”
“傻丫頭,我要走了!”夏瀟瑤難得柔情的摸摸玉兒的頭,旋即推動着輪椅走了出去,徒留玉兒一個人不安地站在那兒遙望着夏瀟瑤的背影。
漳宇炎和夏瀟瑤在蘇公公的催促下到了御書房。
兩個剛進去,便是看到漳宇傲陰沉着臉坐在書桌後,而一側竟是站着夏凝山。
漳宇炎看到這一幕,眉頭皺起,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而後疾步上前像模像樣的行了一個禮:“微臣叩見皇上。”
要平時的漳宇炎自然沒有這般規矩,要不是夏瀟瑤給他闖了禍,纔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只是爲什麼眼前站着的不是袁將軍而是夏宰相?
漳宇炎腦子的問號瞬間擴大,就在此時漳宇傲爲他解了疑惑。
“夏瀟瑤,你派人毀夏瀟藝的清白,你該當何罪?”
漳宇傲的怒聲質問頓時驚得漳宇炎擡起頭,錯愕地望向夏凝山再望向夏瀟瑤,眼睛瞪地老大,顯然是難以置信。
“你……你派人侮辱你妹妹?”漳宇炎本以爲只是男寵的事兒,皇上可能最多象徵性批評下,他萬萬沒想到事情鬧得如此大。
“你怎麼能傷害你的妹妹?”漳宇炎滿目都是震撼,竟是有些承受不了地後退幾步。
夏瀟瑤被他的質問
弄得冷笑一聲:“你相信是我做的嗎?”
她在期待着他的回答。漳宇炎會相信是她做的嗎?
漳宇炎沉默了,只是目不轉睛的望着夏瀟瑤,腦海裡瞬間閃過她欺負安可欣的畫面,她用銀針扎妾室的畫面,她將夏瀟然推下湖水的畫面。這樣的她,能讓人相信這不是她乾的嗎?一次次的證據一次次的傷害,他都目睹了。他有什麼理由相信這不是她乾的?
漳宇炎眼裡霎時升起一絲難過,望着夏瀟瑤的目光變得有些難以置信。
夏瀟瑤看懂了,他相信了他們的片面之詞!
“孽障,你怎麼幹出這豬狗不如的事兒!”夏凝山氣得鬍子一吹一吹的,聲音帶着渾厚的力量。
夏瀟瑤看着夏凝山,眼裡沒有任何感情:“幹出豬狗不如的事兒的人到底是誰,你自己去問問你的好女兒!”
夏瀟瑤這一說,更是將夏凝山氣得半死,鐵青的老臉動怒的顫了顫,衝着漳宇傲抱拳:“今日,微臣要稟明皇上,好好懲治這個孽障,爲微臣的小女兒討回公道啊。”
漳宇傲對於夏凝山強硬的態度有些不贊同,皺眉道:“她同樣是你的女兒。”言下之意便是,都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忍心爲了小女兒傷害大女兒。
“哼,微臣沒有這麼個畜牲不如的女兒!”夏凝山憤怒的拂袖,不去看夏瀟瑤。
他心裡想到今日因爲夏瀟藝的事兒,引來衆人的恥笑和夫人沒完沒了的哭訴,一團烈火燒在他胸腔,平息不了。
“愛卿,你有沒有具體的證據指控夏瀟瑤?”漳宇傲平靜的看着夏凝山,希望他拿出真憑實據。
“有!侮辱瀟藝的幾個男子都被微臣抓了起來,請求皇上傳證人。”夏凝山懇切的抱拳。
“好,傳證人!”漳宇傲命令一下,便是看到侍衛帶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幾個男子走了進來。
“說,到底是誰派你們去傷害夏瀟藝的?”漳宇傲的威嚴之聲瞬間響起,駭地幾個男子瑟瑟發抖。
夏凝山看他們被嚇得不輕,指着坐在輪椅上的夏瀟瑤,質問道:“是不是她派你們去侮辱我女兒的?”
幾個男子順着夏凝山的手指望向夏瀟瑤,頓時眼前一亮,紛紛點頭稱是。
“是是是,就是她,我們在醉霄樓喝着酒,她就出來給我們說包房裡有個女子中了媚藥,叫我們進去救她。”
夏瀟瑤的模樣很好認,本就長得不俗,加上還坐着個輪椅,自然令人印象深刻。
所有證據都指向夏瀟瑤,漳宇傲的臉色霎時一黑。他就算想給夏瀟瑤開脫,現在也是沒辦法了。
漳宇炎的眸子瞬間灰暗下去,面露苦澀,此時像是打破了五味瓶,各種滋味充斥在心尖。
夏瀟瑤冷漠的臉蛋上掠過一道怒意:“現在一切證據都對臣妾不利,臣妾也不想再作任何狡辯。只想皇上明察秋毫。”
漳宇傲看着她眼神清澈透亮,沒有半點作賊心虛,也鎮定不少,旋即點點頭:“朕會查清楚的。來人,將夏瀟瑤關進大牢,沒有我的命令不準私放她出來。”
漳宇傲沒有直接下令懲治而是收押,此舉無疑是想給夏瀟瑤一個機會。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