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聞言,面色霎時一凝,寒意不斷涌出,冰冷的面部表情有破功的傾向。
“我是……”女子說到半截,答案就快呼之欲出,卻是突然閉上嘴,眼裡劃過一道悲傷。
夏瀟瑤看到這裡,微微斂眉望向她,看着她有些輕顫的身子,心裡浮起一絲詫異。
“好好練習你的琴吧。”說完,夏瀟瑤也不想再待下去,作罷轉身要走。
“站住,你私混入墨玄宮,只有死!”紫衫女子動怒地大喝一聲,而後便是一掌拍起案板上的古琴,將橫抱在懷裡。
一陣激烈的琴聲從她指尖傾瀉而出,帶着狂暴的力量朝着夏瀟瑤飛射而去。
夏瀟瑤眼神微凝,面色浮起凝重,而後再度從輪椅上飛身而起,幾個虛踏躲開她的攻擊,而後懸立在一旁的花朵上。
“你的腿!”女子看到這一幕,眼裡佈滿震驚,情不自禁地呼道。
“你個騙子!”女子氣得更是賣力撥動琴絃,發出聲聲震耳欲聾的碰撞聲。
夏瀟瑤腳尖點在花朵上懸浮而立,面色冷淡的輕叱一聲:“我有說我是廢腿嗎?”
她有些鬱悶,憑白無故被罵成騙子,她又沒說她是個殘疾,不過是坐在輪椅上而已。
看到夏瀟瑤的狡辯,女子慘白的面色被氣得紅暈不少,美麗的眸子睜得渾圓,怒目而視將夏瀟瑤死死盯着。
“還敢狡辯!”厲聲一叱,女子騰空而起,很快便竄入花叢,與夏瀟瑤正面交手。
夏瀟瑤也是迅速飛身,避開她的鋒芒,手裡的銀針從未間斷地飛射而出再倒射而入,重新回到夏瀟瑤的手裡。
女子被她的銀針弄得有些惱火,手裡不斷撥動琴絃,用音刃將其抵擋,企圖打斷夏瀟瑤持續不斷的進攻。
夏瀟瑤面上浮起一絲嘲弄,旋即一個側身竄到了女子的身後,手裡牟足勁猛然轟響她的背部。
“啊……”女子被夏瀟瑤的內力擊中背部,嘴裡霎時溢出鮮血,狼狽地跌落在地。
正在夏瀟瑤準備再邪惡地想補一腳的時候,突然一道內力將其打斷,不遠處傳來焦急的聲音。
“哎呀,夏姑娘別打了,別打了,都是自己人!”清雅奔跑着趕過來,那着急的模樣瞬間打破了她原本一層不變的優雅。
夏瀟瑤睨了地上的女子一眼,眼裡盪出一抹嘲諷,誰跟她自己人,剛纔還出殺招想解決掉自己呢?
只是令夏瀟瑤詫異的是,清雅這個丫鬟的內力竟然都如此強悍,一招便是阻攔了她的攻勢。
看來這墨玄宮是臥虎藏龍的寶地啊。
清雅慌忙地跑過來扶起女子,擔憂地詢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女子擦掉嘴角的血跡,而後很恨地望向夏瀟瑤,眼裡升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紅脣蠕動:“沒事。”
她清楚地聽到清雅嘴裡說着自己人,心裡閃過驚詫,目露兇光的瞪着夏瀟瑤,衝着一旁的清雅詢問道:“她是誰?”
夏瀟瑤接收到她那比之前更爲犀利的眼神,疑惑的皺起斂眉。女子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一般,她有這麼過分嗎?
清雅看到夏瀟瑤健朗的站在地上,視線好奇的移到了她的腿部,眼裡閃爍着驚異:“夏姑娘你的腿好了?”
夏瀟瑤沒有回話,只是
象徵性的點點頭,她總不能給她具體解釋她是如何隱藏實力如何蟄伏待機吧。
清雅聞言這才明白的點頭,旋即轉臉給紫衫女子介紹道:“這位姑娘叫夏瀟瑤,是宮主的貴客,小姐,你就別跟夏姑娘動氣了。”
“宮主的貴客?”紫衫女子冰冷的臉蛋總算是浮起一層明顯的驚訝。
清雅似乎明白她的反問,旋即點點頭,說道:“小姐知道宮主的性子,他要幹什麼,我們都無從過問。”清雅同樣是明白她的心思,略微有些勸慰的說道。
女子聞言這才沉默了,面色重新鍍上寒冰,冷得懾人。
看到夏瀟瑤還站在這兒,清雅急忙道歉:“對不起夏姑娘,我家小姐的性子孤傲,不小心得罪了你,還望你海涵。”
“清雅……”女子見不得清雅對別人低聲下氣,不耐的低呼一聲。
“她是你家小姐?是這個墨玄宮的女主人?”夏瀟瑤冷冷的看着她,問道。
“額……算是!”清雅看了看紫衫女子,遲疑片刻點頭答是。
“既然你是女主人,那你便做主放我出去。”夏瀟瑤終於見到大BOSS,心裡鬆了一口氣。
之前清雅一直用各種理由搪塞她,這下被她親自闖見,總不能再用理由回絕她了吧。
清雅頓時露出爲難之色:“夏姑娘,清雅真不能讓你走,宮主的命令我們不敢違背。”
夏瀟瑤聞言霎時面色一黑,聲音帶着冷刺兒:“你們是要囚禁我嗎?”
清雅看到夏瀟瑤動怒,面色依然不改,語氣卻帶着些強制:“夏姑娘,小姐和我都做不了主,還請姑娘回房間等待宮主的吩咐。”
夏瀟瑤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隱忍着心中不耐,而後也不多說什麼,重新坐回輪椅,消失在兩人視線內。
夏瀟瑤在這墨玄宮住了整整五天,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清雅倒是把她伺候地跟個祖宗似的,可傳說中的宮主依然沒有現身。
夏瀟瑤內心充斥着疑惑卻也沒再開口問起,想來是問不出什麼結果,既然這裡給她提供了世外桃源的生活,她便放下一切好好放個假,就當是充個電,回去以後和賤人戰鬥也沒這麼累。
夏瀟瑤坐吃等死的態度她自己容忍了,卻始終入不了倪紫怡的眼。
夏瀟瑤這幾日也從清雅口中得知紫衫女子的身份。
原來她叫倪紫怡,是宮主的母親收養的義女,倪紫怡的父母爲救宮主母親,雙雙去世,而倪紫怡本是與宮主指腹爲婚的未婚妻,所以宮主的母親便要求他們早日成婚,可奈何宮主並不喜歡她,只是將她當成了妹妹一般,所以拒絕了這門婚事。
爲了報答倪紫怡一家對自己的恩德,宮主便懇求母親收她爲義女,以後便兄妹相稱。
倪紫怡是百般不願的,但是面對宮主冷冰冰的態度也只有忍下了所有怨氣。想着只要在他身邊,當什麼都無所謂。
而宮主也的確是個有血性的人,對倪紫怡可謂是百般寵愛,她要什麼她幹什麼,宮主從來都是縱然的。而宮主本就疏離女人,冷冷清清一個人,所以倪紫怡算是宮主唯一一個親密的女人。
知道這些,夏瀟瑤也是有些驚訝,腦子高速旋轉後才反應慢半拍地知道自己被當成情敵了。難怪一開始她看見她出現在宮內眼裡充斥
着震驚和敵意。敢情這宮主是個木楞子,不懂風花雪月,身邊竟然只有倪紫怡一個女人,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突然闖進來,不被當成敵人才怪呢。
想到這裡,夏瀟瑤也已經釋然,而倪紫怡卻是窮追不捨的找夏瀟瑤麻煩。
真是想不通一個平時冷冷清清的女子,爲何在面對她時就方寸大亂了?
她連他們宮主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有什麼特殊關係。但是就算自己心裡明白沒關係,可別人相信嗎?
沒關係還把她抓到這兒來?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就連夏瀟瑤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夏姑娘,告訴你個好消息。”清雅笑容滿面的踱進了夏瀟瑤的房間,平緩的語氣帶着絲絲波動。
夏瀟瑤擡頭看她一眼,並沒有說話,她現在的好奇心都被磨光了,也懶得搭理這個什麼都不說的清雅。
看到夏瀟瑤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清雅卻是輕笑一聲,調笑道:“夏姑娘真的一點不好奇?”
夏瀟瑤連眼神都吝嗇地不給她了。
清雅失笑的搖搖頭,旋即說道:“夏姑娘你可以出去了。”
“什麼?”夏瀟瑤瞬間放下書本,驚得擡起頭。
“宮主吩咐我們將夏姑娘安全送回王府。”清雅笑着點點頭。
夏瀟瑤被她這麼一說,弄得有些失神,而後竟是有些不安地問道:“爲什麼突然放我回去?你們宮主呢?”
“我們宮主有事可能無法召見夏姑娘了。”
夏瀟瑤面對這個神秘的宮主無話可說,心裡卻是有些生氣,感覺自己好似被耍了。
“那走吧。”夏瀟瑤實在不想耽擱,她目前還是個牢犯,突然被人劫獄一定會被別人認爲是自己心虛。
眼下她失蹤這麼多天,估計東漳國早就鬧翻天了!
其他人夏瀟瑤倒還無所謂,就擔心那個沒心沒肺的玉兒。她這下一定是急慘了,想起自己離開王府的那一個晚上,她抓着她衣袖的可憐模樣,夏瀟瑤心裡一緊。
清雅看到夏瀟瑤沒有多問,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旋即說道:“夏姑娘準備一下吧,清雅這就去備馬車護送姑娘回去。”說完見夏瀟瑤沒有多餘的吩咐,便是快步退了出去。
良久,夏瀟瑤終於在清雅的安排下上了馬車。夏瀟瑤竟是發現清雅還爲她準備了幾個侍衛,騎着馬跟在馬車旁邊,將夏瀟瑤保護地嚴嚴實實。
馬車略有顛簸地前行着,也不知道是行了多久,似乎是走進了一個林子裡。
天色臨近黃昏,寂靜的林子裡散發出絲絲肅殺的味道,夏瀟瑤敏銳的感官霎時嗅到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就在夏瀟瑤提起精神打起防範的時候,肅殺的林子裡瞬間涌上一股殺氣。
“鋥……”一道利箭精確地射到馬車的窗框上。
幾個騎馬的侍衛頓時勒住繮繩,停了下來,滿臉謹慎地抽出佩劍,將馬車團團圍住。
“鋥鋥”幾聲,林子裡頓時驚起馬鳴聲。
此時,只見一羣黑衣人紛紛從樹上跳下來,幾個連跳奔跑瞬間來到了馬車附近。
手裡拿着的佩劍亮晃晃的朝侍衛們砍去。
“有刺客,保護夏姑娘!”清雅坐在馬車前面,看到這一幕高聲一喝,也是飛身而起陷入了混戰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