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陪伴在宋惠林身邊的女傭小婉,低着頭大步進了廳內,低聲道:
“老夫人,世子已經用過晚餐了,安小姐讓我來問您,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哼,榮耀哪裡不好了,偏偏吵着要回家?”宋惠林擱下了手中的報紙,動作不急不慢的摘下了老花鏡,說:
“你去回她,今晚就安心歇在這兒吧,這個時間出去,外面路不好走的。”
女傭小婉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穿過庭院的時候,小婉被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同事攔下,大家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今天來的那個安小姐,是不是真的……”
“這種事情要提前搞清楚啊,看準了就得抱大腿!”
“對啊對啊,小婉,今兒那個安小姐什麼的,到底是不是世子未來的老婆啊?”
……
小婉擡手捋了捋垂下來的髮絲,先是不滿的搖了搖頭,然後,故意清了清嗓子,停頓幾秒後,話還沒說就先重重嘆了口氣。
“臥槽到底怎麼了啊,小婉你爲什麼要嘆氣?趕緊的說啊,急死我們了!!”
“這胃口吊的啊,快一點說啊,那個安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周圍人真着急了,小婉這才掩嘴笑了笑,視線掃了一圈,毫無預警的就沉下臉來,冷聲道:
“你們幾個人聚在這裡不幹活,就知道八卦偷懶,回頭我就舉報你們!!”
說完,她看也不看她們一眼,頭也不回的就朝前走了。
哼,什麼狗屁安小姐,哪裡配站在世子的身邊?
“那個位置,明明一直都是屬於我的……”小婉一邊冷笑,一邊無聲說着,臉上浮現的是陰險詭譎的笑容。
室內的燈光昏暗,曖昧不明,繁瑣復古的裝修設計,盡顯北歐貴族的奢華氣派。
一陣低不可聞的呻吟隱約從牀幃裡傳來,斷斷續續,令人聽了臉紅心跳。
“唔嗯……你、你放開我啊……啊!”女人的聲音氣急敗壞,處於抓狂邊緣。
“就親一下,乖。”男人則沙啞低沉,略帶鼻音的聲線極具磁性。
這時,牀幃劇烈搖動了幾下,緊接着響起一聲“哎呦”,就見練字被掀開,一個赤着上身的男人掉了下來。
秦寒後背貼着冰涼的地板,令渾身火熱的他倍感清爽,同時,也能消一消熊熊慾火。
“小茜啊,你也太絕情了吧?”竟然就這麼把自己給踹下來了,哎。
秦寒乾脆躺在地板上不起來了,雙手撐住後腦勺,專注望着天花板的璀璨水晶吊燈,聲音還略顯沙啞的說:
“我祖母十分喜歡你,小茜。”
半天,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才從牀榻裡傳了出來:
“嘁,那關我什麼事啊?秦寒你個衣冠禽獸,什麼騙我家裡沒有空閒的房間,只能睡在你屋裡……你騙鬼呢啊?!”
安小茜越說越氣,直接掀開牀簾冒了個頭出來,呲牙咧嘴道:“隨便一個洗手的地方都比我家還要大、還要華麗的宅邸裡竟然沒有一間空房,你真以爲我是傻瓜啊?!”
“我騙你幹什麼呢?”秦寒苦笑連連,就差把“冤枉”二字刻在臉上了,“秦家空置的房間是不少,可沒有一間是拿來住人的,除非,你想睡地板上?”
“睡地板上,也比睡在你身邊安全可靠多了!!”安小茜想都沒想就吼了出來:“我還特殊期呢你都不放過我,簡直禽獸!!”
秦寒一聽,從地上坐了起來,笑吟吟的望着坐在牀榻上的她,調侃道:“那我若是不對你動手動腳,豈不就禽獸不如了嗎?”
“你、你……”安小茜被他這句話嗆住了,半天沒緩過來。
安小茜挺直了腰板,毫不在意的盤膝而坐,正打算跟眼前男人好好理論一番時,就發現對方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口看,目光深邃又幽暗。
她心裡一驚,下意識低頭瞥了眼,就見自己衣領大敞,胸前肌膚若隱若現,在燈光的照耀下,簡直就是在引人犯罪。
“啊!!”安小茜連忙用手掩住,羞赧不滿的瞪了秦寒一眼,“果然是禽獸,非禮勿視,非禮勿看你明白嗎?”
秦寒俊容微微一曬,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然而,沒過幾秒,又忍不住移了回來。
女性曼妙
動人的身姿,他從前也不覺得有多麼好看,可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着眼前的人,一向自認強悍的剋制力、忍耐力就統統化成了泡沫。
口乾舌燥,伸舌舔了舔脣,秦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啞聲道:
“今晚你先睡,明天我幫你看看其他的房間,怎麼也得幫你置上一張柔軟的大牀吧,不然,你晚上該怎麼入睡?”
安小茜哼了一聲,剛想說這還差不多,又轉念一想,不對啊,今晚一過,自己爲什麼還要繼續呆在這兒啊?!
“秦寒,你別給我動歪腦筋,明天一早我就走!”
“小茜……”
“你住嘴,我不想聽你說話!!明天你要還攔着我不讓我走,我、我就跟你翻臉!!”兇巴巴的吼完,安小茜不顧秦寒作何反應,合上了牀簾,就躺回了牀榻上。
睡覺睡覺,把今晚過了,明天什麼事都沒了!
一時間,房內靜悄悄的,彼此都沒有交談。
打破這一無盡沉默的,是門外響起的敲門聲。
“世子,這是剛煮好的銀耳蓮子湯,您趁熱喝了吧。”隔着一扇門,那鶯鶯悅耳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進來,引得牀榻上的安小茜一陣止不住的好奇。
悄悄拉開牀簾,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去,卻因角度問題,看不見來者的長相如何。
這可把安小茜急壞了。
在秦家也呆了近一天了,什麼模式傳統也都摸的差不多,女傭又不是沒見過,可像門外這麼柔情似水、深情款款的女傭……嘖嘖,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大半夜的,俏麗女傭跑到世子房裡送宵夜,這一來二去,乾脆晚上就在房裡歇了吧!
秦寒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蹙眉不悅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喝湯?你走吧,這個時間我不吃宵夜的。”
可門外來人依舊心不死:“世子,這湯剛熬好的,您就來上一碗嚐嚐吧。”
聞言,秦寒的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單手撐住地面,緩緩站起了身。
他的聲音淡漠到了極點,讓人聽了彷彿置身於天寒地凍的冰窖一般,不寒而慄。
“我最後再說一次,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