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聲曉覺得事情好像有些嚴重,這才趕緊打開門看了看這外面的鏡況,誰知門還沒打開,外面便一股濃煙衝了進來,回頭見特護朝着她猛點頭,這才驚覺自己一語中的,是真的着火了!
特護睜大眼睛看着這個柔弱的中國女人迅速回身去病房內置的洗手間了取出了幾塊帶水的毛巾,叫醒了她的小孩之後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塊,然後便把他們往外拉。
特護還特別看了一眼剛剛醒過來的小男孩,只見他睜着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也不知道母親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反正本該因爲這種狀況嚇哭的孩子反而露出了一絲堅強的神色。
直嘆,單看這對母子的鎮定和求生精神,趙先生的眼光真是格外不錯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容許任何人想太多,聶聲曉也不知道自己安慰嫋嫋的話能被他聽進去多少,好在他沒有在這個時候鬧,不然真的是手足無措了。
這火勢似乎還沒有蔓延開來,只是濃煙到處飄着,但是聶聲曉也是窮苦孩子出生,小時候也見過人家用木材生火,往往煙越大,等下的火勢就越大。
她突然有些慌神了,對這醫院也不是很熟,因爲語言不通,趙遠方並不讓她隨意亂走,現在一時愣着竟不知道往左邊還是右邊。
似乎聽到牽着的嫋嫋叫了一聲,然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嫋嫋被抱了起來,然後手上一軟,她從濃煙裡可以辨認出這是趙遠方。
爲什麼不是嚴景緻,她心裡也有點期待,但是現在天還沒亮,嚴景緻要是現在出現在這裡只怕就不是着火那麼簡單了,那就成了靈異事件了,他哪有那麼快。
趙遠方這不是第一次牽聶聲曉的手,曾經也牽着她的手跳過幾次舞,不過那個時候都是禮貌疏離的,跟現在的契合完全不同,他一直覺得男女之間奇怪的吸引力大概就在這裡,隨便一觸碰,都想着地老天荒。
見她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趙遠方拽進了她的手,“走這邊。”
聶聲曉收起情緒,突然看到醫院的建築物一個角塌了下來,她這才發現這場火勢是多麼的迅猛。
倒塌的石灰和磚塊也許是砸到了人,能隨着倒塌聲的同時聽到有人悲痛哀嚎,聶聲曉連忙捂着嫋嫋的耳朵。
就連她,也從來沒有承受過這種生命之重,嫋嫋會不會害怕,會不會產生心理陰影?
趙遠方發現
了她的顧慮,直接把聶嫋嫋壓緊在自己懷裡,遮了他的視線,免了他的一些害怕。
聶聲曉突然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除了嚴景緻之外還有一個這麼懂她的男人存在,她努力排斥着這種想法,但是卻感激他,從未有些這麼強烈的感激。
這個醫院真的很大,聶聲曉在陪着嫋嫋進急救室的時候都沒這麼覺得,但是現在卻覺得怎麼像走不到盡頭似的。
“沒事的,這邊的建築物比那邊結實,我輔修過建築,你相信我。”趙遠方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着鎮靜來安慰她,但不否認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聶聲曉立馬便發現終於找到了出口,擡頭一看,像是醫院的後門,她鬆了一口氣首先踏出去,回頭正要跟趙遠方說感謝。
視線卻往上移,猛地看見了醫院的一個燙金大字直直地朝着趙遠方和嫋嫋砸了下來!
“嫋嫋!”
趙遠方最後一刻把聶嫋嫋扔出去,被燙金大字砸到的時候還在想,你這麼稀罕你兒子,那我當然爲你先保護他。
趙遠方是個商人,但學生時代的物理也是格外好的,上面東西砸下來的一剎那,他迅速估摸了一下自己和聶嫋嫋兩個人同時逃生了可能性,最後還是側身把聶嫋嫋給送了出去。
當時,他不可否認,這也帶着點本能,因爲他看到了聶聲曉看着自己的那雙急的流淚的眼睛。
“遠方!”
趙遠方閉上眼睛的時候如願地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很滿足地勾起了一絲微笑,最起碼如果這個時候嚴景緻趕來的話,看到聶聲曉喊他的模樣會吃醋。
不對,那是必須地特別特別吃醋。
可是無論是他還是聶聲曉都沒等來吃醋的嚴景緻,趙家的人趕了過來,直接把趙遠方給擡進了車裡。
擡完便走了,聶聲曉清楚地看到趙遠方雖然沒砸到腦部,但是腿上已經無法看了。
跟着追了上去,卻突然有個男人伸手擋住了她。
“你幹什麼?讓我看看他!”聶聲曉已經完全被驚得滿臉淚痕了。
“讓那輛車先走,小姐,您上這輛車。”
聶聲曉這才擡頭看清眼前這個男人,似乎跟趙遠方的眉眼有些相似,恭恭敬敬的語氣,卻掩飾不住眼裡對她的在一絲厭惡。
“嗯,好。”畢竟對方是趙家的人,聶聲曉乖乖地跟着上車
,現在自己幫不了什麼忙,也只能跟着配合。
嫋嫋在她懷裡還有些發抖,畢竟還小,沒哭出聲音來就已經很不錯了,經歷了剛剛趙遠方護着他被砸的一幕,整個人都已經嚇傻了。
“嫋嫋乖,媽媽在,沒事了嫋嫋,趙叔叔也會沒事的。”聶聲曉揉着他的小臉哄着,可是哄了大半天也不見效,聶嫋嫋仍然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孩子被驚嚇了,日後好好安撫應該沒事的。”這事剛剛攔着她一直沉默開車的男人突然出聲。
聶聲曉卻沒想到他會安慰自己,因爲剛剛明明看到了他眼裡的厭惡,即使是一點點,那也是有的。
“聶小姐是有夫之婦卻招惹趙遠方,似乎有點不妥吧。”果然,那人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便有些尖銳了。
聶聲曉腰板挺得很直,“我沒有招惹他。”一直以來她便知道跟趙遠方是沒有結果的,他表白她便拒絕,他示好她便疏離,包括這次跟着他來巴黎,那也是問過那種問題之後纔來的,她完全可以問心無愧地說一句:她沒有招惹趙遠方。
呵呵,開車的男人冷笑了兩聲,聶聲曉搞不清楚這個男人和趙遠方的關係,但是卻可以感覺到他是非常維護趙遠方的。
“聶小姐難道不知道這世上男人對女人的感情有那麼一種規律,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你是否在奉行那麼一種規律我不知道,但是拋卻一切你應該可以感覺地出來,你只要站在他面前,那麼就是在招惹他!”
男人的話字字清晰,敲打在聶聲曉的心裡,她現在腦子裡亂極了,嫋嫋被嚇得躲在她懷裡一動不動,嚴景緻現在也不知道到了哪裡,如果真的直接趕去了醫院會不會因爲火勢還沒控制住出現什麼問題。
況且還有一個拎不清的趙遠方,現在正躺在急救車上生死未卜,她突然覺得無比煩躁。
站在他面前就算招惹,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個人跟她說了。
當年的嚴峻也這麼跟她說過。
那麼她能怎麼辦?直接去見上帝嗎!
前面的男人透過後視鏡看到她的表情,皺着眉直覺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也夠差的,自己也沒逼她什麼就一副想要自殺的表情。
越想越覺得趙遠方爲了這麼個女人作自我犧牲不值,他直接往後面的聶聲曉拋下一句狠話:“今天要是趙遠方出了什麼事,我直接跟你沒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