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緻本就精神還沒恢復,剛剛那強作鎮靜是還保留一絲希望消息是假的,現在竟然是真的,他搖搖欲墜,差點摔倒。
“老爺不在,去了安全廳開會,我這就去通知他。”情報員說罷便往外走。
“不用了。”嚴景緻頓了頓,揮開扶着自己的保鏢,“準備兩輛車和兩輛直升機,去獅虎山。”
情報員突然走回來,“少爺您不能去,跑出來的那四個人個個都是精英,包括上次打傷你的那個杜老大也在,您現在身份狀況完全不允許……”
“走開。”嚴景緻輕描淡寫地給了他兩個字,高大的身材站着開始換衣服,動作彷彿仍然是那個滿身力量的嚴景緻。
旁邊的人看着,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嚴景緻真要去硬拼,只要他們帶上足夠的裝備和人手,未必拼不過,可是他現在的身體還是太過危險,一時站着冒冷汗。
“聯繫金貝娜,聯繫不了就開定位搜尋,確認好她們現在的位置。”嚴景緻說完看着情報員,頓了頓,“把對方的訊號傳到我手機上。”
十分鐘後,保鏢回來,滿臉失望和着急,“總裁,聯繫不上,已經根據之前的信號在搜捕位置信息。
情報員也很快給他連接好了信號,此刻嚴景緻已經坐上了車。
“嚴家二少爺!”對方是杜鋒,黑白兩道通吃的男人,此刻全因爲嚴景緻落網,再次逃出來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此刻笑得恐怖,“想不到嚴峻那個老狐狸手裡還有你這張王牌。”
嚴景緻對着前面的情報員使了個眼色,他立馬在追蹤信號。
“杜鋒,你要幹什麼?”嚴景緻平靜的聲音下其實風起雲涌,前一刻聶聲曉還在警告他跟來了她一個情敵,讓他做好打算,下一刻就立馬沒了蹤跡,他甚至能想象到她當時怪他招蜂引蝶的那種倔強不屑的可愛表情。
“幹什麼?我要什麼你們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我只要那個芯片,然後放我走,好不容易做個大的IT單他媽的你
們湊什麼熱鬧啊!我告訴你,我也不是沒進過監獄的,逼急了我你的老婆就別想要了!”
杜鋒說完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哭喊聲,可是隔得太遠嚴景緻根本聽不清,辨別不出來那到底是不是聶聲曉,但還是生生地捏了一把汗,眉頭皺的很深,聶聲曉若真叫喊到那種地步該是有多痛。
前面的情報員示意信號已採集好,嚴景緻對着電話道:“我馬上過來。”
杜鋒沒想到他效率這麼快,一般這種生意場上走到高位的男人是對女人不會多在乎的,因爲他們的女人太多了,多到隨便抓一把全都願意爬上他們的牀。
可這個,好像還真有點價值,杜鋒笑了,“原來嚴二少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
“少廢話!”嚴景緻怒火也達到了極致,掛掉電話,一雙眼睛定定地釘在前面的道路上,如果現在杜鋒站在路中間,他會毫不猶豫地衝過去把他攆爛、撕碎!
“還要多久?”他已經等不了了,一分鐘都是對聶聲曉生命的挑戰,也是對他耐力的考驗。
“總裁,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大概還要開上半小時,那地方偏僻,也只是偶爾纔會路過一輛車的地方。”
“十五分鐘。”嚴景緻低沉的聲音給了司機一個底限,他接受不了半小時,手指放在電子地圖上,頓住,旁邊,竟然全是高如天梯的懸崖。
司機冷汗淋漓,十五分鐘,只怕開走了,這車也要報廢了,但看了一眼身後的嚴景緻,長吐一口氣,衝了上去!
嚴景緻手裡還在不停地撥打着聶聲曉的電話,但是不通,既不是關機也不是被杜鋒接的,只是不通,他心裡閃過一絲疑慮。
十分鐘之後,嚴景緻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對着前面的司機吼了一聲,“下去。”
前面的司機喘息地厲害,“總,總裁,我已經開到最快了,還有十分鐘,十分鐘就到了。”他也是嚇死了,剛剛就已經進入了山區陡壁,還從來沒在這種地方開這麼快,幸好車子性能夠
好,不然現在他們都已經連人帶車翻了。
“下去!”嚴景緻不打算聽他說什麼,只是重複了兩個字,冷漠又恐怖的聲音。
司機無奈,只好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車子颳着地面立馬冒起了一串不容忽視的煙和塵土,在這荒涼的地方他們就像個發了瘋的飆車族。
身後還跟着另外一輛車,是他的保鏢車,直升飛機暫時還沒露面,杜鋒說的是讓他一個人上山。
嚴景緻打開車門把裡面的司機拉出來往外一扯,“看準情況行事。”說完便上了駕駛座。
司機看着車子在一瞬間被髮動然後跑得沒了蹤跡,幾乎愣在當場,這速度,只怕開往獅虎山的山頂都不需要五分鐘了。
嚴景緻此刻已經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並不是不痛了,而是人一但精神集中到另外一處,肉體上的疼痛都將全盤轉移,他現在,極度爲聶聲曉擔憂,這麼多年來,心裡的空缺還不容易被補上,現在又生生被剜了一塊。
“喂,我快到了,她在哪裡?”嚴景緻打開耳機通向杜鋒的電話,現在的這部電話和通完杜鋒的電話信號都被監控着,即使杜鋒不說,他也能找到方位,只是他需要先確認聶聲曉的安全。
“你能不知道在哪裡?嚴峻怎麼把我搞垮的,不就靠的他那套蒐集設備?”杜鋒竟也是個老狐狸,恥笑了一聲,“我勸你趕緊過來,再完幾分鐘,我也不能確定你孩子的媽安不安全了。”
孩子這個字眼極大地刺激了嚴景緻的耳膜,他瞳孔張大,眼裡的黑暗逐漸蔓延,一雙寒氣入骨的眼睛透着嗜血的渴望,當初怎麼把杜鋒送進牢裡的,現在要用更加狠戾的手段把他。
這個禍害,弄死。
嚴景緻把耳機丟至一邊,眼睛聚焦,車盤上的指示針在一點點地往上飄。
哧啦一聲,嚴景緻在車輪即將冒火的時候停在了信號燈指示的杜鋒位置的正中央,沒有立即下車,他目不斜視,但卻在觀察着這個目前尚安靜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