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爲,我很特別,特別到我有些害怕,還帶着一點點迷茫,因爲我的親身經歷,證明了這一點。
小的時候,奶奶帶着我,在一位半仙那兒,給我算了一命,半仙說,我的命不好,一個大男人,陰氣很重,說我在二十歲至三十歲之間,有幾道坎要過,過去了,我大富大貴命,過不去,我很有可能就走到了盡頭。
當然,這些我都是後來才聽奶奶說起的,當時,那半仙把奶奶拉到了一邊去,悄悄地說的,可能是害怕我,小小的年級就背上一個心理包袱吧。
我是不信那些的,後來聽說了,我也沒有去理會,只是當成那半仙騙人的一種手斷,爺爺常常告訴我說,做人要講科學,科學就是力量,有了科學,什麼都不會害怕。
我也不信爺爺的,我相信科學也不是萬能的,就如金錢一樣。我們家中,一個科學迷,一個迷信人,搞得我和我的堂弟都反感得快瘋掉了,可中國五千年的文化,成就了我們要尊老,就算瘋,我們也只能偷偷的瘋,見到了老人,我們還得裝着很尊敬的樣子。
三歲那年,我說出了一件震驚了我們村子的事。
那天下午,我在自家門前坐着,看着屋前面不遠處,七爺爺正在那兒耕田,但奇怪的是,七爺爺旁邊站着兩個人,兩個很奇怪的人,穿的那衣服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跟着七爺爺走。
在走到田的正中間的時候,那兩個人抓住了七爺爺,把七爺爺按倒在了田中,之後就沒有起來過。當時,奶奶正在我的旁邊洗衣服,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奶奶,開始奶奶還以爲我開玩笑,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七爺爺,之後笑了一笑就過去了。
可是,當天晚上,七爺爺真的死了,死法就是我下午看到的那樣,在田正中間,倒在了水中,被淹死了。
奶奶從此就急上了,帶着我到處跑,在我們那個鎮中,沒有哪一位半仙家沒有去過,每一次都花了上百塊的錢,卻只問來一句話。
一直到了七歲,這幾年中,我還算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從六歲開始上小學,也沒什麼事情,可是七歲時,那一天是七月,鬼節的前幾天吧,我去學校找我的一個同學玩,在經過鄰居家的一座祖墳時,那兒坐着一個人,滿臉的皺紋,鬍子長得有些離譜,比我外公的鬍子都要長。
他直直地坐在那兒,後面靠着的就是那座祖墳的碑了。見我走了過去,滿是皺紋的臉上笑了一下,向我招了招手,讓我坐在了他的旁邊。
我沒有拒絕,坐在他的旁邊和他聊了起來,聊的什麼,我後來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只是記得和一個老人聊過,聊了很久,怎麼回來的也不記得了。
當天晚上,我病了,病得很厲害,看了好多的醫生,卻一點用都沒有,一直病了一個月。有人說我是走了魂,讓我的母親在我牀邊叫我的名字七天七夜,或許是巧合,第八天零晨的鐘響起後,我的病還真的慢慢的好了起來,幾天後就全好了。
從此,奶奶更加相信那一位半仙說的話了,我什麼陰氣太重,很容易與不乾淨的東西碰面,這些,都是奶奶每天早上要對我說的話,讓我見到墳啊什麼的都繞着走,可我從來沒有聽過,還是像往常一樣。
奶奶每天還會在我的額頭上面摸三下,向上摸,對着太陽出來的方向,說那樣可以提高人的陽氣,讓我的陰氣慢慢被陽火燒化。
我的成績一直不太好,不過,這一點事都沒有,奶奶是我最好的說詞,每一次她都會幫我辨解,我也一直樂於如此。
中高中的最後時刻,我每日每夜的讀書,還好教上了大學,一所三流的,可以說是不入流的大學。
大學的生活很無聊,每天都如此。上了大學才知道,不是名大學的畢業證都沒用,沒有哪一家用人單位會用這都查不到的大學學生。
還好的是,經過了十幾年的寒窗苦讀,我在城市中找到了一份事做,在精銳出版社做一名編輯,說是編輯,也只是一個打雜的,那些編輯大大們忙不過來時,我纔會去幫一下手,平日裡,我閒得跟只貓似的,什麼事都沒有,也還不能亂叫,老闆可是很嚴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