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溪不想參與天照的糾紛,但現實總是那麼的不盡人意。如今的東郡看起來風平浪靜,葉成也說過不會參與到靈州主權的爭奪,可事實上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昔日縱橫沙場,砍頭如砍瓜切菜般輕鬆的劊子手,葉閻王。誰會相信他真的要安享晚年,就連東郡的各方勢力都是整日提心吊膽。
主權的爭奪免不了要死很多人,葉夢溪不知道此刻天曲峰上的將領是誰,但是他知道殺戮即將開始。或許是青面狐白震,或許是過江龍鄭江河,又或許是軍神柳長風,但絕不會是劊子手葉成。
遠處的天曲峰傳來了雷鳴般的馬蹄聲,兵器撞擊聲,人們的慘叫聲。天曲峰的上方此刻好像是紅色的,紅的那般詭異。
天陽子沒能跟柳長風談和,因爲柳長風的條件很簡單,要麼歸順,要麼滅門。天照已經閉了死關,能不能出來都還是個未知數。所以有沒有天照的天照山都顯得沒那麼重要了,天陽子就是此刻的天照山掌門,他的一句話就是門規。看着眼前不斷在他面前倒下的孩子還有那些該死的西郡甲士,他的心一半在滴血,一半在燃燒。
怒火已經完全融化了他的理性,猩紅的雙眼看着膠着的戰場,天陽子怒吼着“所有天照山弟子,爲了天照的榮譽,爲了我們的天照,打開你們的武魂”。
熟悉的聲音洪亮有如鐘聲,傳遍了在場所有身穿天照武服的弟子耳中。
“砰砰砰砰的聲不停的在廣場上連續的傳出,數千個武魂同時懸掛在上空,緩緩升起,直到懸掛在他們的頭上,形成一道震撼的風景,武魂的形狀大小不一,但同樣都是金黃色的,有如太陽一般,刺眼的讓對方的甲士一點都不適應。
“大長老放心,爲了天照,爲了榮譽,我們誓死捍衛”,一個接着一個弟子們的迴應,戰場上空不斷迴盪着所有人,所有天照弟子的怒吼聲。
也許就是這樣的一羣弟子,將天照的榮譽延續到了現在,原本還沉浸在同門修煉的喜悅當中的他們,此刻正在不斷流逝着鮮血與生命,揹負着天照的榮譽,將自己手中的大刀,長劍,鐵槍,插在了敵人的胸口。
直到流乾自己最後一滴血液,倒在充滿血腥味的屍體當中,也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天陽子你個老匹夫,你真的忍心看着這些弟子一個個死在你的面前嗎?”,坐在一隻高頭大馬上的柳長風,一臉剛毅的看着天陽子,遊蕩在人羣之中,一個個生命在他的手裡終結。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爲了大局,柳長風也是不得不做。
一臉的皺紋,滿頭的白髮,依舊掩蓋不住柳長風的殺意,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馬上就要入土的老漢,但是軍神的名號不是考殺人得來的,而是要靠“腦袋!”。
躲在人羣的後方,天陽子在人羣 中,發現了柳長風,全身的恨意越發濃烈,修爲蹭的一下,迅速攀升,大武宗的境界一下子突破到了武王。
到了逆天三才境的天陽子,越發的狠辣起來,看着人羣之中的柳長風,天陽子朝着他的方向策馬奔去,戰馬是倒在地上的一名士兵的。那名士兵臨死清楚的記得他是被天陽子狠狠抓住自己的脖子,硬生生將自己人獸分離。
戰鬥越發的白熱化,戰馬上的天陽子滿目猙獰,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柳長風的他。瞪着此刻與他對視的柳長風,“柳長風,納命來吧!”。武王的氣息如暴風驟雨一般射向那邊,戰馬不斷的發出嘶鳴,這是驚恐天陽子的威壓,人尚且雙腿發軟,動彈不得,更何況這些牲畜。
就在天陽子臨近保護圈內的柳長風之時,一個狂傲的的聲音突然喊出,身影急速掠至柳長風的身前。
“古三嗔,你這傢伙爲何會出現在此”,天陽子驚奇的看着面前的古三嗔。同是東郡修士,古三嗔本該同呵一氣,爲何會出現在柳長風的隊伍之中,難道說?
古三嗔毫不隱瞞的對着身後的柳長風弓身施禮道“大人,天陽子這老匹夫就交給我來對付吧,爲了大人的安全,還是先到後方一避”。
雖說柳長風有軍神一個美譽,但實際上柳長風只是一介文弱儒生。軍神一稱,還是依靠他對戰術上的理解與使用。看到即時出現的古三嗔,柳長風不禁微微鬆了口氣,笑聲說道“那就有勞古兄弟了!”
看着二人竟以兄弟相稱,就算他再怎麼老糊塗了,天陽子難道還看不來古三嗔這是投靠了西郡嗎,憤怒的看着二人,但又無可奈何的天陽子仰天大笑道,“這是天要亡我天照山嗎?”。
天陽子的笑聲中充滿了悲壯,古三嗔雖然性格急功好利,但是是非善惡,他還是能夠看的清楚的,看着這眼前快斗大半輩子的老對手,古三嗔難得的露出一抹微笑,善意的勸到“天陽老頭,還是降了吧,苟活總比滅門的好,你說呢?”。
“放你孃的狗臭屁,我們修仙之人最忌諱的就是與朝廷勾結,這一點難道你忘了嗎?”,天陽子怒斥着古三嗔,對古三嗔充滿了鄙夷與不屑,“今天我天照就算死盡最後一名弟子也絕不投降”。
不知何時,柳長風縱馬向着二人的方向又走了回來,對着傲然的天陽子說道“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們天照山的弟子是不是都跟你一樣迂腐不化”。
“在場的天照山弟子聽着,今日我西郡柳長風在此承諾,凡是歸順我的一律按校尉封賞,賜予萬劍宗內門弟子身份,既可免去一死,又能拿到好處,何樂而不爲,幹嘛非要跟着天陽這老匹夫一起去死!”。
柳長風的話剛一出口,人羣中的天照弟子,大多驚怒交加。有的人則是大聲叫罵開來,“滾 你嗎的,老子生是天照人,死是天照鬼,豈會向你這無恥之徒低頭”,人羣漸漸一陣沸騰起來,不少人都是應聲狂喜。同門多年,原來二師兄唐樂是這麼的英雄豪傑。天陽子滿臉的欣慰,看着唐樂一聲說道“宗門現今遭此大難,天曲峰就剩下你這根獨苗,儘快帶着剩下的弟子從後山向着東郡郡城逃離,快!”。
“不,大長老,我們要與宗門同生共死”。
“對,大長老,我們都是天照的人,我們要與天照同生共死”。場中的唐樂以及殘餘的三峰弟子一齊向着天陽子說道。
這次西郡派出的兵馬只有一萬,困在天曲峰。但不代表他們會如此膽大,以爲困住天曲峰就會勝利在握,天狼峰與天照峰此刻亦在死戰,敵人正是依照南北相連的蒼琅山脈不斷滲透的南郡。看來他們的計劃早就在進行着,不僅瞞過了東郡兵部,更是躲過了水月的眼線。能夠做到與萬劍裡應外合不露半點痕跡,只有青狐白家纔有如此本事。
這可真是應了天陽子的那句話“天要亡天照山啊”。
就在這火燒眉毛的危機時刻,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少年出現在天曲峰的戰場。少年徑直走向天陽子,一路隨風而動,對身邊的斷肢殘骸視若無睹。好似見慣了這種情景,一點也不像他此刻的年齡所能表現的出的模樣。
“天陽子前輩此刻安排後事頗爲過早,勝負並未完全定論”,少年張口便對天陽子否認的說道,“我有一件事還需和前輩商量,前輩收起燃血秘術”。
衆人看着眼前這個身穿天狼嘯月服的少年驚疑不定,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傻子。難不成被死人給嚇壞了,腦子不正常了?
柳長風也是看着此人縐起了眉頭,這麼一個不知所謂的少年雖然他並不放在眼裡,可總感覺此人有些與衆不同。警惕之心不敢鬆懈,世事難料。“小子,你是誰?”。
少年並未理睬柳長風的話,依然看着此刻猶豫不絕的天陽子。繼續說道“既然生死一觸即發,反正是死,爲何不能聽我一說,說不定還有轉機呢?”。
一句話,立即觸動了衆人的神經。柳長風怒喝一聲,“小子,你到底是誰?來人,將他給我拿下”。
少年手中長刀一揮,刀鞘撞在士兵矛頭,長矛應聲粉碎,士兵後退不止。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好濃厚的刀意。刀意瀰漫,四周無人敢在言語一聲,霸道的少年瞪着柳長風與古三嗔幾人,一聲不發。
“好,小哥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些許是這一手,讓天陽子定下心來。
“前輩”,少年對着天陽子擠眉弄眼,示意附耳保密。天陽子古怪的看着他,心裡一頓掙扎過後。
“什麼!”,天陽子大叫一聲,看向少年的神情越發古怪,“小哥與葉大人是何關係?”。
(本仙失戀了,可憐我還是單相,讓大家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