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你來試試。”向敏晴的脾氣也上來了,再加上自己有身手,這會兒還真不怕他們。
皮丘越過了陸寧站到了向敏晴身邊,看着屋裡從着的幾個人道:“我同學受了傷,而且你們還抓着人,到底是什麼意思,要不要咱們叫警察來說說。”
“呵呵,小弟弟,你能把玩笑開的更大一些嗎?叫警察,到時候告你們聚衆鬥毆,讓你們進局子裡呆幾天,留個案底,想必你們這幫大學生畢了業,生活就更精彩了吧。”
還是剛纔那個站在門口的小混混接的話,話語裡的鄙夷還有威脅,甚至是嘲諷,都一一的顯露出來。
皮丘的心下一緊,知道這些人必是在警局有認識人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囂張。
“你們傷了人,又無緣無故的抓了人,還想置身事外嗎?”
杜若壓下初進屋的慌亂,看着向陽越來越白的臉色,知道現在不能再等了,而且米米和武靜也不能被這羣人糟蹋了。
“小妞,咱們傷什麼人了,咱們好端端的來唱歌,娛樂,叫上兩個小姐,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我們不是小姐,我們就是進錯了房間,被你們強拉進來的。”武靜自然不認,看着向陽現在的樣子,她都跟着打哆嗦了。
“對,就是你們強拉着我們進來的。”米米也是一邊掙脫着身後人的制服,一邊叫道。
小混混不屑道:“出來賣不丟人,靠皮肉賺錢也是本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夜場裡大學生又不是隻有你們兩個,承認怕什麼,不過是碰到認識的同學,做人嗎,就該大大方方的,別拿那種糊弄小孩兒的藉口跟咱們說話,有勁兒嗎?”
“痛快放人,真當誰都TMD樂意幹那種勾當呢,想去找,到那邊舞池找去,在這顯擺什麼。”向敏晴膽子到是大,直接就對着中間沙發上坐着的兩個男子叫了板。
坐在中間的兩個男子,一個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表演這一幕,不入眼底,而另一個,狹長的黑眸輕輕一挑,嘴角勾起的弧度完美至極,彷彿就因他這一笑,整個房間都變得春意盎然。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麥駿馳本來不打算開口的,可是在看到杜若的時候,忍不住眯了眸,這個女孩兒,該是那天碰到的吧。
向敏晴一怔,瞬間點頭,道:“你是他們的頭頭吧,瞧着人五人六的,做出來的事可真不像是乾的,有錢人了不起嗎,當混混值得炫耀嗎,成天指着別人養活,威脅這個,威脅那個,就不怕常在河邊走,也有溼鞋的時候?”
皮丘都要忍不住爲自己媳婦喝彩了,這話說的,真有力度啊。
陸寧也忍不住閃了笑意,向敏晴的膽子還真大,一看這夥人就是不好惹的,今兒這事能善了,就算不錯了。
不過陸寧的目光掃過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男子,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勢,可這屋裡的人又都在看他的臉色,想來若是他開口,他們也就能走出去了。
“你們的同伴,流了不少的血呢。”麥駿馳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你……”向敏晴一句話哽在了嘴裡。
“麥少,賈少,我是冷建業的女兒,這些是我的學長,咱們只是出來玩,不好意思打擾了麥少和賈少的興致,今兒這事兒就到這兒吧,我學長受了傷,學姐受了驚嚇,再鬧下去也不好了吧。”冷子琪琢磨了目前的形勢,覺得這事兒應該不是賈少授意的,或許是這些小混混要討好賈少,不然賈少不會一直不說話,若是自己開口,把這個人情要下來,雖然要還,可是在羽凡的同學面前卻是爭了大臉。
“那又如何?”麥駿馳連掃都沒掃冷子琪一眼,目光卻是陰冷的掃過杜若身上。
那一道光讓杜若不自覺的顫了一下,她一向不善記人,所以並不記得見過這個男人,可爲何他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她呢?
冷子琪卻是被麥駿馳的態度弄的臉色一僵,“麥少,總不好鬧出人命吧。”
小混混幾個本來就是爲了討好麥少和賈少的,以後好混口飯吃,這兩妞瞧着就新鮮,雖說是開錯了門,可是一瞧就是沒進了社會的,在這S市,還很少有麥少和賈少擺不平的事呢,所以他們也沒怕。
這會兒又瞧見麥少這個態度,想來是對這兩妞感興趣了。
這樣一想,小混混樂了,痞痞的笑道:“我說這位同學,你可以把這位男同學帶走,至於那兩個女的嗎……”
話沒說完,可誰都聽出那話裡的意思。
“做夢。”杜若已經鎮定了下來,在掃清屋裡的形勢時,目光落在了那個一直沒開口說話男子身上。
“這位先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若是身上想多背一條罪孽,想來過着一輩子良心不安的日子也不是你想要的吧。”
麥駿馳一愣,沒想到杜若竟然去挑戰賈少,自己開了口,難不成她沒認出來?
麥駿馳的臉色有些陰,他所到之處,哪有女人不留意的,偷着看的,明着看的,甚至特意搔手弄姿走到他跟前的,這個女孩到是獨特啊,只是一想到那天追出來的凌晨,臉色更是黑了幾分。
賈峰眼眸都沒擡,更對杜若的話更是置若罔聞,手上的酒杯輕晃着,似乎覺得看着這一衆人的表演還沒有手裡的酒來的有興趣。
向敏晴真的怒了,招着陸寧道:“陸寧,你扶着向陽,我就不信今兒就打不出去了。”
“打?小妞,你別逗了吧,這種地方,你真當哥幾個都是哄你玩的,只怕哥幾個動起手來,你這身嬌嫩的皮膚都要掛了彩,到時候可別怪哥幾個不知道憐香惜玉噢。”
“哈哈……哈哈……”小混混跟幾個兄弟一臉的調皮,還有那下流的表情看得幾人直噁心。
冷子琪被捲了面子,這會兒正黑着臉呢,拉着朱羽凡小聲道:“羽凡咱們走吧,這夥人惹不起。”
小混混到是罷了,那個賈少,要是把帳算到冷氏身上,只怕她爸回頭就得把她洗乾淨了送過去。
朱羽凡也是臉色有些冷,正在權衡着利弊,剛纔那些人說可以把男生帶走,可是米米和武靜怎麼辦?
武靜這會兒也是害怕了,不過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向陽的身體越來越重的壓在了陸寧身上。
“陸寧,別TMD的磨嘰,趕緊送向陽去醫院,他們不敢把姑奶奶怎麼樣的,要是他們敢動手,姑奶奶讓他們沒好果子吃。”
米米也是臉色慘白的點着頭,道:“若若,送向陽去醫院,向陽怕是要堅持不住了。”
杜若手裡沒東西,不然就可以先給向陽止血了,這會兒的確不能再耗下去了,人家能耗起,他們耗不起。
剛纔那個男子一直置身事外,想來在他身上是找不到突破口了,杜若的目光就落在了麥駿馳的身上,只是還沒等開口,麥駿馳就挑了眉梢,微翹了嘴角,指着杜若道:“想要人?”
杜若一怔,不過瞬間就點了頭。
陸寧幾個也把目光落在了那個開口說話,剛纔冷子琪叫了麥少的人身上。
“總要拿出點誠意吧。”
麥駿馳的聲音不輕不重,即便出了選擇題,可答案還得你自己找。
“什麼誠意。”杜若左手都是血,這會兒都沾到自己的衣服上了,向陽的重量都在陸寧的身上,半天人沒反應,想必是昏迷了。
杜若鬆開了扶着向陽的手,往前略近一步,目光清淡的看着麥駿馳,好像是這樣一看,又似乎在哪見過,不過定然不是她熟悉的人。
“若若。”向敏晴有些擔心的扯了杜若的胳膊。
杜若不比她,皮糟肉厚的,抗的住摔打。
“兩瓶,如何。”麥駿馳把桌上還沒打開的兩瓶軒尼詩李察干邑紅酒往前推了推,這種酒若是論品,有人說它質感豐厚如絲綢,在口中留存良久,漸漸披露其味道的精華,舌頭上留下點點濃郁的果甜味道,和諧有致。
可是論起灌來,也不過就是酒罷了。
“我來。”若若不會喝酒,向敏晴也不傻,哪裡看不出這男人把目標換了,要是真灌醉了,不定要出什麼事呢。
麥駿馳連眼色都沒掃向敏晴一下,只嘴角帶着玩味的看着桌上的兩瓶酒,身子靠在了後邊的沙發上,舒服的歪着。
“哎,聽見沒,麥少說了,想救人,就喝酒,那些不自量力的都TMD的靠邊去。”小混混是一切以麥少和賈少爲準,如今麥少開口了,自然就按着麥少的意思來。
“我喝。”杜若眉頭微皺一下,卻沒阻止腳下的步子。
“若若。”向敏晴站到了杜若的身側,想去阻止,可又無力。
武靜和米米也都看着杜若,似乎杜若是惟一能打破僵局的人。
冷子琪有些氣不甘的看着杜若,怎麼又讓她出了風頭。
其實冷子琪不知道,杜若是真不想出這個風頭,可是形勢比人強啊。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個乖乖女,第一次喝酒還是在大學第一年暑假放假的時候,全班同學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幾個月以後,第一次分開,所以大學聚餐的時候就喝了酒,那一次,只喝了兩杯啤酒,就覺得頭髮脹,臉發燒。
“不敢就別逞英雄。”
麥駿馳也猜到杜若應該是不會喝酒,或者說是酒量很淺,不過眼底卻沒有放過的意思,既然跟凌少混在一起,想必早晚也是凌少的馬子,他現在不能拿凌少如何,可拿他的馬子涮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杜若面色平靜的拿起桌上的第一瓶酒,目光定定的看向麥駿馳身邊的男人,“你也同意?”
麥駿馳一愣,到是沒想到杜若的心思這般縝密。
賈少微微挑了挑眉,這個姑娘有意思。
“請便。”
這是賈少今天晚上第一次開口說話,可是說出來的話又讓人費解。
什麼叫請便,是請隨意喝,還是喝完了就能放人。
杜若微皺了眉頭,直言道:“這位先生,請恕我語文不好,還請你直言相告。”
咳咳……
雖然很不合時宜,可米米和武靜還是被嗆到了,全班就沒有一個比杜若語文再好的了。
賈少顯然也被杜若的話逗笑了,只不過那笑意極淺,極淡。
“字面上的意思。”
“我對文字遊戲沒興趣,這位先生只需告訴我,放,還是不放,應該不費脣舌吧。”杜若一副較真的樣子,似乎賈少剛纔說的都是廢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