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是不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兒了”
笑的跟偷了腥的貓似的,尹嘯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兩隻胳膊撐着身體向前躬着,一臉你快從實招來的表情,打探着凌晨眉眼間的變化。
嘖嘖,笑的忍俊不禁,不會是幹了什麼“好事”吧
尹嘯腦回路也算轉的快的,想着總裁出差幾天,這兩口子久膩在一起,突然分開,雖然有電話聯繫,可畢竟不比在身邊那麼方便,難道,還真應了那句小別勝新婚
不過,話說回來,周鬱還懷着孕呢,總裁這口味是不是也忒重了點
“瞎想什麼呢”
凌晨滑動着辦公椅往桌前湊了些,嗔目瞪了一眼尹嘯,瞧着他那副漫天神遊的模樣,就知道腦子裡沒構建什麼好事兒。
文件是幾天積壓的,由急到緩依次排列着,隨手翻開第一份,目光由上而下快速掃過,拿過一旁的簽字筆落了名,合上,遞迴給尹嘯時,他突然想起,“h市那邊這幾天沒什麼情況”
呵,轉移話題。
尹嘯覺得總裁這次出門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的可愛了。
嗯,明明挺精明的人,偏偏玩起了笨方法。
撲哧。
心裡笑翻了天,可臉上繃的跟我什麼都沒想似的,認真的說道:“除了汪家那邊鬧騰鬧騰,陳家這邊按你的意思,陳婺源已經放出來了,昨天下午到的s市,聽醫院那邊說,陳鶩德今天下午返回h市。”
言下之意,陳婺源這趟過來的行蹤都在掌握之中。
說着話的功夫,凌晨已經快速的簽過了五份文件,這會兒正翻看第六份,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聽不出對這樣的結果滿意還是不滿意。
“展家兄弟那邊”
“噢,展天翔回了b市,展天翼還在s市,前天,展天翼還打過電話,當時我說你出差了,隨後白少電話打過來,意思好像是說,展天翔的婚事b市那邊已經定妥了,最遲,今年年底也要正式舉行了。”
尹嘯語氣裡多了幾許玩味,似乎對展家這樣的舉動頗爲不屑。
不過,顯然凌晨關注點並不在這兒,“展天翔的婚事定下來,汪晟荃的算盤就打不響,依汪老爺子的性子,對這個兒子只怕也不再多有指望,原本沒有了兒子,還有孫子,可汪家那個孫子”
凌晨輕笑的搖了搖頭,顯然,他對汪家的孫子,並不以爲意。
“咳咳”
尹嘯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咳嗽了一下,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爲了吸引某人的注意力。
凌晨今天心情好,到是很給他面子,手上的筆一頓,眸子盛放着似笑非笑的光,輕揚下頜,睨着尹嘯。
“那個,咱們送給汪老爺了地個女的,你還知道吧”
尹嘯提及這個女的,似乎有點難以啓齒。
凌晨聽的詫異,眸中閃着思量,似乎,很難理解尹嘯這個難以啓齒所爲何來
“怎麼了”
目光收回,繼續翻動桌上的文件。
尹嘯覺得這種事兒吧,還是別大張旗鼓的說好,所以,他把身子往前一探,原本就半趴俯在辦公桌上,這會兒到更將身體整個湊到了凌晨頭前一寸的距離,聲音帶着笑意,“那女的有了。”
呃
凌晨眨了下眼。
好看的眉目閃過片刻的錯愕,好像反應不及。
咳咳
尹嘯又咳了一下。
不過,這次咳可不是爲了提醒誰,而是因爲難得一見從總裁臉上看到這麼副表情。
他其實是想笑的,要不是怕回頭被記仇,他一定不會以咳掩笑。
凌晨這會兒還真沒計較他到底笑不笑,而是整個人都滯在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的看着尹嘯,“真的”
汪老爺子都多大歲數了這體力,也是夠夠的。
這種事兒,尹嘯自然是確認好了,才說給凌晨,這會兒瞧着他眉眼的錯愕稍有緩解,忍笑繼續,“我聽着也嚇了一跳,不過聽說上兩天做了陽水穿刺。”
凌晨:“”
這老爺子也是
夠讓人無語的。
結果自然不需要尹嘯細說了,估計現在汪家還真是一團亂麻呢。
“不過,我瞧着這一胎啊,能安生生下來,也不容易。”
尹嘯輕嘖了一聲,沒多少誠意的表示一下圍觀者的擔憂。
凌晨嘴角又是一抽,撇了眼已經拿着文件站起來了尹嘯,想了想,“給汪老爺子送份賀禮去。”
呃
不會吧
這還沒從肚子裡冒出來呢。
“那個,汪家現在對消息可是守的嚴着呢。”
尹嘯言下之意就是,你這麼大張旗鼓的送東西,汪老爺子一準會多想,兩家好歹還有明面上的合作呢,讓汪老爺子知道你這麼算計了人家,是不是也不太好
而且,這枕邊風多少也起到了作用。
凌晨原本想着,尹嘯的性子,該是跟他差不多的,唯恐天下不亂型。
可這會兒,他那一副渡世菩薩的表情,擺給誰看呢
撇了撇嘴,他批在文件上的簽字筆突然改了個方向,扯過一旁無用的白紙,龍飛鳳舞的寫下汪晟荃幾個字,推給尹嘯,“呶。”
這個,是
尹嘯頓時靈光了,飛揚的眉梢這會兒更是浸透了十足的興味,毫不猶豫的朝着凌晨豎起了大拇指,嗯,總裁,你真行,這麼缺德的事兒,你都乾的出來,汪晟荃當時是怎麼給自己的信心,就以爲能拉着你當同盟呢
比起他老子,他在汪家的那點分量,連毛毛雨都不如。
當了n多年的太子爺,惦記了老爺子屁股下面那把椅子也惦記了n多年,有了這件禮物,估計,是真打算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對於汪老爺子的脾氣,這麼多次的接觸下來,尹嘯也算是看的透透的,如果是古代,汪老爺子有幸爲君主的話,那絕對是賴在龍椅上半步不願挪的主,能活到九十九,絕不會在九十八的時候爬下龍椅,
要是碰到兒子短命的,沒準兒子死了,他還安穩的坐在那把椅子上呢。
不過,坐與不坐,這都是汪家的事兒,與他們也沒多少相干,要不是在陳家的事兒上,汪老爺子有點野心蓬勃,其實,凌晨也不至於回頭跟他秋後算帳。
說到底,尹嘯覺得,還是他們總裁喜怒無常惹的禍,尼瑪,也不是第一次算計人了,什麼時候不是把人算計的底掉,哪有半路翻身的道理,可陳家,眼看着總裁的意思,就是打算重重的敲個警鐘,然後再輕飄飄的放過。
尼瑪,這年月,風向壓根就不需要找天氣預報,直接歸枕邊人規劃了。
出了總裁辦,尹嘯按着凌晨的意思,挑了個適當的禮物,叫了快遞公司,寫了h市汪家的地址,加了十塊錢,發了份加急件,保證今天郵,明天就到。
做好了這些,他略顯遺憾的拍了拍手,這該是多麼好看的一齣戲啊
哎,就是離的遠了點,要是近,他一準得跑到汪家大門外的樹上,居高臨下的好好看看。
對於尹嘯的惡趣味,凌晨還真沒功夫搭理,一上午的時間幾乎都消耗在公司文件的處理上,抽出功夫給周鬱打電話,已經到了下午一點。
“你怎麼還沒吃飯”
周鬱準備睡下午覺,隨口問過,知道凌晨還沒吃飯,一時語氣就顯得急切一些。
忙起來不覺得,這會兒鬆泛下來,還真就空撈撈的。
凌晨扯了扯頸間的領帶,順手解了腕間的袖釦,電話夾在肩頭,挽起了兩邊袖口,語帶笑意,“積壓的公務太多,一時忙忘了。”
“我幫你訂餐。”
周鬱脫口而出,語氣裡的關心不容忽略。
不過,凌晨聽來,更有幾分不相信的意思,好似不接受,她這個午覺都睡不安穩。
失笑點頭,“好,你訂。”
“那你辦公室裡有零時什麼的,先墊墊嗎”
訂餐送餐也需要時間,周鬱怕他肚子太空,餓壞了。
手機裡有不算大的動靜傳來,聽起來,好像是翻找抽屜的聲音,靜等一會兒,凌晨翻着文件皮嘩嘩的聲音停了下來,“還有兩袋小點心,可能是尹嘯之前放的,沒注意。”
睜眼睛說瞎話也是爐火純青的很。
凌少威武。
隔着電波,周鬱信以爲趁,“那你先吃點墊墊肚了,我現在就給你訂餐。”
其實,這種事兒,尹嘯自然可以代勞,不過,有自己媳婦親自打電話訂,這意義嘛,顯然又是不同。
凌晨欣然同意,“好,訂完餐你就直接睡吧,晚上,我儘量早點回去。”
“嗯,那我先掛了。”
周鬱掛了電話,找了家離淩氏比較近的酒店訂了菜,報了淩氏的地址,囑咐對方一定要早點送過去,這才掛了電話。
“阿鬱,睡了嗎”
果淑慧從自己房間出來,原本準備下樓,可腳步一移,就轉到了周鬱的臥室外。
“媽,還沒呢。”
周鬱掛了電話,嘴上應着,人已經掀了被子下地,向門口走。
門內上了鎖,周鬱拉開了門,側身讓到一邊,“媽,進來吧。”
“不了,媽就是看看,今天身體還好吧”
周鬱:“”
原本細嫩的面頰,竟然不受控制的爬上了朵朵粉霞,好在,這會兒正趕上大中午,周鬱逆着光,整個人的後背都被籠罩在一團光暈中,所以,就算臉蛋紅了點,果淑慧也沒多想。
勉強鎮住了陣腳,周鬱點了點頭,兩隻手抓着門把手沒鬆,眉目含笑,“媽,你中午不睡一會兒”
果淑慧偶爾會睡一覺,不過,自從周鬱懷孕後,她的作息時間也跟着變化了。
“今天中午有精神,一會兒想去市場看看,眼看着就要四個月了,孩子吸收營養吸收的多,母體營養流失的厲害,媽看看弄點好東西給你們娘倆補補。”
“我覺得吃的都很好了。”
周鬱這句話說的真是知足,半點的虛假討好的意思都沒有。
自從懷了孕,果淑慧在她身上下的功夫,真是沒法用言語來形容。
細緻周到就不說了,凡事縱寵無度,說給外人,那絕對不會以爲是婆婆。
爲這一點,周鬱心裡感激的很。
這會兒見她大中午的還要出門,周鬱突然就說道:“要不,我陪您一塊去吧。”
本是無心之語,可說出來,周鬱到像是一定要這麼做似的,剛剛懶怠的倦意也跑的沒蹤影了,身上的衣服不適合出門,她笑拉着果淑慧進了屋,不避嫌的推她坐在沙發上,自己去衣櫃那邊找出門的衣服,“媽,你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就走。”
“菜市場人多,你大着肚子”果淑慧一雙眸子落在周鬱掀起的衣服下襬上,瞧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雖然不比月份大的明顯,可那也是金貴的很,哪裡肯讓她去那種地方。
只是,周鬱的動作麻利的很,換件厚實點的孕婦裙,一會兒出門再套個風衣就不會冷了。
“走吧,媽,我在家裡都悶了好長時間了,再不出去曬曬太陽,骨子裡都要發黴了。”
分明是笑言,果淑慧卻瞧見她眉眼一片討好之色,不由鬆了嘴角,軟了語氣,“好,到時候,你跟着媽,別讓人碰到了。”
“唉。”
周鬱應的爽快,上前攙着果淑慧的胳膊便一道下了樓。
老爺子在後院練了會兒操,轉到前院走步,瞧着婆媳倆從主宅裡出來,有說有笑的模樣,問道:“這是要出去”
“是啊,爸,我去菜市場挑挑新鮮的補品給阿鬱,順便帶她曬曬太陽。”
果淑慧瞞下了周鬱要跟去的過程,自然而然的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周鬱悄悄的吐了吐舌頭,說實話,她也怕老爺子盤問的多,到時候,她也出不去了。
老爺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果淑慧這個婆婆當的不錯,“嗯,去吧,讓司機送你們。”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帶了周鬱的緣故,果淑慧挑的菜市場並沒有周鬱想像中的雜亂,擁擠,這裡海產品極多,而且,一看就是那種上品的食材。
說實話,周鬱對挑這種東西並不擅長,本就不大會做這類的菜餚,跟凌晨在公寓裡住的時候,也從來沒做過,這會兒幾乎跟一張白紙似的,不斷的吸收着果淑慧挑選的經驗。
兩個小時的時間就這麼匆匆而過,果淑慧幾乎是滿載而歸,司機將一樣樣的海物送到車裡,沒等發動車子,就聽到果淑慧交待,“你開車把東西先送回去,時間長了就不新鮮了,我跟阿鬱再去看點別的。”
“好的,夫人。”
司機到也聽話,得了吩咐,發動車子就走了。
周鬱不知道果淑慧還有別的計劃,這會兒挽着她的胳膊,問道:“媽,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果淑慧一雙眸子在大街上睃尋着,頭也沒回的答道:“反正也出來了,媽帶你做個皮膚護理去。”
呃
“不用了吧”
周鬱覺得自己的皮膚還好啊,挺有彈性的。
果淑慧顯然是想到哪兒就做到哪兒的,性格里的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佔了上鋒,眼尖的瞧見一輛空車駛來,一邊擡手,一邊拉動着周鬱向前動了幾步,“用不用不在你,到了那兒讓護理師看看就知道了。”
果淑慧笑着說完,那輛空車也停了下來,手臂一回,從周鬱的胳膊裡抽了出來,順手搭在她的腰後,剛準備拉開車門,送她先上去,出租車後面,又停了一輛豪車,幾乎是車子剛停,車門就打開了,“果姨,你們這是去哪兒”
白沐川也是趕的巧了,遠遠的瞧着像是果淑慧和周鬱,腳下的油門就多轟了兩腳,剛剛趕的及。
果淑慧拉車門的動作就這麼停了下來,一瞧白沐川,眉眼綻了笑,先是禮貌的跟出租車司機說了句,“對不起啊,師傅,來了個晚輩,這車,我們不打了。”
出租車司機也是個好說話的,再說,人家話說的客氣,後視鏡透過來的影像告訴他,停在後面那輛車足以買下十幾、二十臺他這樣的出租車了,跟這樣的客人計較,那是傻子才幹的事兒呢。
連聲說了句沒事兒,沒事兒,不再多流連的發動車子快速離開。
白沐川看着出租車發動了,自己老實的坐進駕駛位,將車位往前提了提,剛好到果淑慧的腳邊,從裡面推開了車門,半傾着身子說道:“果姨,你們上車,去哪兒,我送你們過去。”
其實也沒多遠,打車不會超過十塊,不過,選擇白沐川的車,是因爲安全性能更好些。
周鬱坐到了後排,果淑慧也跟着坐到了後面,婆媳兩個呆在一起,瞧着更像是母女。
“我媽也在那兒呢。”
白沐川問明瞭地點,覺得好巧,笑着說了一句。
“有些日子沒見你媽了,她到還是那麼恣意。”
果淑慧似嗔還嗔的說了一句,轉眸便與周鬱提了幾句白沐川的母親,也算是提前打個草稿,一會兒見人也好說話。
白沐川把兩人放到會所門口,說了再見,便開車離開了。
這是一家女子養生館,周鬱第一次過來,不過,上班那會兒,單位裡有人議論過,這家叫美人如玉的女子養生館,完完全全就是給那些豪門太太消費的,一卡難求。
從成立之初,會員卡的發放就極有限定,不接待零散客人,全國發出的卡片不過二百來張。的巧了,遠遠的瞧着像是果淑慧和周鬱,腳下的油門就多轟了兩腳,剛剛趕的及。
果淑慧拉車門的動作就這麼停了下來,一瞧白沐川,眉眼綻了笑,先是禮貌的跟出租車司機說了句,“對不起啊,師傅,來了個晚輩,這車,我們不打了。”
出租車司機也是個好說話的,再說,人家話說的客氣,後視鏡透過來的影像告訴他,停在後面那輛車足以買下十幾、二十臺他這樣的出租車了,跟這樣的客人計較,那是傻子才幹的事兒呢。
連聲說了句沒事兒,沒事兒,不再多流連的發動車子快速離開。
白沐川看着出租車發動了,自己老實的坐進駕駛位,將車位往前提了提,剛好到果淑慧的腳邊,從裡面推開了車門,半傾着身子說道:“果姨,你們上車,去哪兒,我送你們過去。”
其實也沒多遠,打車不會超過十塊,不過,選擇白沐川的車,是因爲安全性能更好些。
周鬱坐到了後排,果淑慧也跟着坐到了後面,婆媳兩個呆在一起,瞧着更像是母女。
“我媽也在那兒呢。”
白沐川問明瞭地點,覺得好巧,笑着說了一句。
“有些日子沒見你媽了,她到還是那麼恣意。”
果淑慧似嗔還嗔的說了一句,轉眸便與周鬱提了幾句白沐川的母親,也算是提前打個草稿,一會兒見人也好說話。
白沐川把兩人放到會所門口,說了再見,便開車離開了。
這是一家女子養生館,周鬱第一次過來,不過,上班那會兒,單位裡有人議論過,這家叫美人如玉的女子養生館,完完全全就是給那些豪門太太消費的,一卡難求。
從成立之初,會員卡的發放就極有限定,不接待零散客人,全國發出的卡片不過二百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