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美妙的音樂,美味可口的自助,琳琅滿目的食物,餐桌上精緻的乳白瓷花瓶,還有花瓶裡盛開的粉色玫瑰,柔美的光韻折射出水晶吊燈七彩的光芒。
“羽凡,什麼時候發現這麼處好地方。”杜若一邊往嘴裡塞着食物,一邊環顧着四周的景緻,作爲一個還靠家裡經濟支援的大學生,能到這樣的地方消費一次,估計能抵得上自己一個月的伙食費呢,當然,作爲情侶之間偶爾浪漫一次的去處,卻又着實讓人衝動。
“這是我一直想要給你,而沒有給過你的。”朱羽凡的目光裡劃過一道暗沉與深深的歉意。
只是埋首於食物的杜若並沒有看見,等再擡頭的時候,才笑道:“我怎麼發現你今天怪怪的,平時在學校裡不都穿休閒的嗎?怎麼想起來穿西裝了?”
黑色的筆挺西裝,一成不變的白襯衫上多了一條暗紅色的領帶,讓今天的朱羽凡有一種不一樣的鄭重,似乎像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宣佈一般。 шωш ¸ttκā n ¸C〇
重大的事情?
杜若的心突然有些不規律的跳了起來,馬上就要畢業了,這是他們在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年,每一位學生都面臨着生活的再一次選擇,或是考研,或是走向社會,亦或是出國深造,不過對於學醫的學生而言,尤其還是外科,自然還是考研或是出國深造之後,前途更好一些。
杜若知道,朱羽凡一直都有這樣的願望。
“若若,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朱羽凡略微低沉的聲音,如詩如醉般的表情曾經一度的迷惑了杜若的視覺,所以在朱羽凡提出交往的時候,杜若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因爲她眷戀這樣的聲音。
只是此刻,當這種讓她眷戀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不知爲何,她聽到了聲音深處的暗啞與低泣。
“羽凡,你不會跟我說你揹着我跟哪個學妹搞到一起了吧?”杜若略帶玩笑的聲音響起。
“若若……”朱羽凡略微驚訝的看了一眼杜若。
“好了,別逗了,這樣的遊戲一直都是米米和鄧辰愛玩的,咱們兩個就不要摻和了。”杜若輕飄飄的接了過去。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學姐?”
一道熟悉又令杜若討厭的聲音響起,正是她們醫科大學外科專業的校花,也是她們的學妹,冷子琪。
一身最新款的夏季芭莎新裝,低胸的褐色小吊帶,緊身的白色包臀裙,還有手臂上那透明的紗衣。這一身火辣的裝扮早就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球。
杜若目光落在那褐色的小吊帶上,回頭又看向對方朱羽凡襯衫上那個褐色的領帶,原本還覺得這一身搭配的滿不錯的杜若,這會兒才發覺,這一身似乎也是芭莎的夏裝新款呢,與冷子琪身上的這一身正好是相匹配的情侶裝。
“你,你怎麼來了?”朱羽凡有些慌張的從椅子上門了起來,目光在杜若與冷子琪之間來回的閃躲着。
冷子琪甜膩膩的貼在了朱羽凡的身上,揚臉笑道:“老公,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咱們要一塊謝謝學姐這二年多來對你的照顧嗎。”
說到這,冷子琪有些得意的轉過臉來,雙後緊緊的攬着朱羽凡的手臂,對着杜若耀武揚威的說道:“學姐,我老公一直都挺感激學姐的,說這兩年衣服破了,被子髒子都是學姐幫着洗的,這不,聽說學姐最喜歡這種浪漫味道的餐廳了,我就特意出了錢跟我老公一塊過來謝謝學姐,至少等到畢業以後,讓學姐留個美好的印象。”
微頓了一下,冷子琪略帶嘲諷的說道:“聽說學姐的家鄉好像是在什麼鄉下吧,想必那種地方想找到這麼一家餐廳估計再得個十年八年的,學姐好歹也在x市唸了幾年的大學,如今要畢業了,回老家了,等到家裡的老同學、親朋好友們問起,總不會說這幾年來,除了學校,連這種像點樣的餐廳都沒來過吧,到時候還不被笑掉大牙。”
“夠了,子琪。”朱羽凡尷尬的看了一眼杜若,被冷子琪拉住的胳膊就像是被禁錮的束縛一般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
“老公,你怎麼了,不是說一直拿學姐當妹妹對待的嗎?”冷子琪轉向朱羽凡的時候,又是一臉的撒嬌,還有那幾乎被擠爆的小吊帶正狠狠的蹭着朱羽凡的胳膊。
“妹妹?”杜若的目光有些茫然,從冷子琪出現到現在,她纔剛剛開口,卻只因爲杜若嘴裡說的那句妹妹。
“若若,不是。”朱羽凡急於要解釋,卻生生的被冷子琪暗自用力的指給頓住了。
“老公,什麼不是啊,你別不好意思了,學姐又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再說,要不是兄妹,你們兩個能那麼純潔,你見過哪個談戀愛的人連牽個手都要躲開別人的目光的。”
微頓了一下,冷子琪挑釁的看着杜若笑道:“噢,對了,學姐,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這兩年多來,有你站在我老公身邊,到是幫他擋了不少的桃花,在這個年代還能讓一個男生把初吻留住,可真是不容易呢,學姐,所以這頓飯,我是真心的感謝你呢。”
“咳咳……”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原來是一個男人正在喝飲料被嗆到了,正在咳着。
冷子琪白了一眼,哼道:“男人還喝飲料,真是少見。”
或許是這一聲輕咳,收回了杜若的思緒。
初吻,純潔,杜若忍不住自嘲的想起寢室裡的好友說的那句話:若若,你太老土了,這都什麼年代了,人家都車震了,你還玩清純,也就你家朱羽凡能受得了你吧,估計換個人,早就揹着你劈腿了。
這一刻,杜若突然有些好笑,曾經的得意,在現在看來,又是多麼的諷刺。
“什麼時候?”
杜若的聲音有些平靜的出奇,按照一般人的做法,你這種小三登堂入室的做法,不是該得到正室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然後再狠狠的潑過去一杯滾燙的咖啡的嗎?
可是這一刻,杜若平靜的讓她自己都覺得可怕,當然,如果你忽略了她緊緊攥着桌角的手的話。
“若若,我……”
“去年這個時候。”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帶着男人的懦弱與歉意,另一個則是帶着勝利者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