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歌心裡其實也吃了一驚,沒想到許悠喝湯居然能喝出湯水有問題。不過她當時爲了讓藥力發揮得更好,碾碎了好幾顆避孕藥,然後把藥末倒進了老三家裡熬的那煲湯裡,她自己當時嘗過了湯水的味道,嘗不出有藥味,她才放心離開的。
許悠的味覺那麼好?
別人都嘗不出來,她能嚐出來?
想到許悠擅於廚藝,對熬湯也是個中高手,都說這一行的高人,味覺異於常人,喝一口湯,就能分辯出往湯水裡加了些什麼食材的。
好在她沒有天天往老三家裡的湯水添藥,否則很容易被發現。
下一次,她得小心點了。
林如歌心裡在吃驚之餘,還想知道那湯,許悠喝了沒有。
但她不敢問,許悠能喝出有問題,肯定多多少少都喝了一些的,她放了那麼多的藥,只喝一點,可能也會起到作用。
想到這裡,林如歌神色自若,沒有半點心虛。
“吃飯。”沒有人迴應着周玉芸的問話,讓她有點尷尬,老太太的一句“吃飯”,算是解救了她的尷尬。
“媽,我就不在老三家裡吃了,我自己家裡也做好了,我們回去吃。”周玉芸站起來,找了個藉口扯着自己的老公走了。她的兩個兒子對望一眼後,也跟着她身後走了。
林如歌以同樣的藉口,帶着老公兒子出去。
反正都在大宅裡,在哪裡吃都一樣。老太太自是不會有意見。
飯後,許悠與婆婆一起,扶着遊詩雨上樓去。老太太習慣了飯後散步,屋裡便只有遊澤父子倆人。
“小烈,你太寵悠悠了。”
瞅着妻子兒媳老媽都不在場,遊澤微板着臉,端起父親的架子,教起兒子來。
“我不覺得我寵着悠悠。”
遊烈淡冷地應了一聲,身子向後靠在沙發椅背上,黑眸瞟着自己的父親。
遊澤罵着:“還不寵,剛纔爸才說了一句話,你怎麼對待你
爸的?我是你爸,一大家人在這裡,你這樣駁着你爸,你爸很丟臉的。一點尊嚴也不留給你爸,你伯伯們心裡面肯定是想,我這個當爸爸的,還不能說兒媳一句不是呢。”
聞言,遊烈嚴肅地迎視着父親,遊澤被他這樣的嚴肅驚到,心裡掠過了驚惶,不過一想到自己是父親,是長輩,他又理直氣壯起來。
“如果悠悠做錯了事,真有不是,爸要說她,我不會偏幫她。但悠悠沒做錯任何事,爸卻要拿她說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她,爸可有考慮到過悠悠的尊嚴?悠悠剛嫁過來,我與她還處於新婚燕爾期間,爸你就這樣說話夾槍帶棍的,別人會怎麼想她?再說了,悠悠說那湯有點怪怪的,有錯嗎?每個人的味覺嗅覺都不一樣,她擅於廚藝,味覺異於常人,能嚐出我們嘗不出的味道,這不是很正常嗎?她說說,你就拿着這事針對她。”
“你看看,我才說幾句,你就回了一蘿筐。一直以來,你都對她那麼好,現在更是好得無法形容的地步了。”
遊烈似笑非笑地說道:“我不都是跟爸學的嗎?爸對我媽有多好,我自小耳聞目睹,便有樣學樣了。爸,咱們都是男人,你都能疼着愛着你的妻子,爲什麼你的兒子疼着愛着自己的妻子,就那般的招惹爸了呢?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咱們父子倆因爲這樣的事,辯過多少次了?”
遊澤最不喜歡的就是每次都被兒子用妻子來塞他。
他不悅地罵着:“少扯上你媽。”
遊烈笑,“好,我不扯上我媽。我看着悠悠長大的,一直以來都對她很好,這些我承認,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對她好對誰好?哪怕咱們兩家是世交,可這裡畢竟不是她的家。她孤身一人嫁進我們這個大家庭裡來,要學會把自己融入這個大家庭當中,還要學會處理妯娌,姑嫂,婆媳之間的關係,這一切對過去的她來說都是陌生的。而她唯一能依靠的便是我,婚前,我對她好,婚後,我更要對她好,衝着她孤身一人嫁給我,嫁進我們這
個大家庭裡,承擔起一個妻子,一個兒媳婦,以後還是一個母親的責任,我能不對她更好嗎?爸,你瞭解女人嗎?你能體會到女人的尷尬地位嗎?特別是嫁了人的女人,於孃家,她們是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於夫家,她們是外來入侵者,兩邊是她的家,又兩邊都不是她的家,她們就是夾在中間的。你說,一個女人,她犧牲那麼大,咱們做男人的,爲什麼不能好好地疼她,愛她?”
一席話,說得遊澤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
活了幾十年,與妻子結婚三十幾載,感情依舊如初,可他卻無法說出像兒子這樣的一番話。
幫忙扶着遊詩雨上樓的許悠,並沒有在遊詩雨的房裡逗留,她知道婆婆有很多話想和遊詩雨說,怎麼說都當了二十幾年的母女了。婆婆對小姑子的感情是千真萬確的。
她走下樓來,剛好便聽到了公公與丈夫的一番對話。
頓住腳步,許悠沒有再走下來,她被遊烈那番說出了女人心聲的話感動。
輕輕地轉身,她回到房裡,關上房門後,便貼靠在門身上,連燈都沒有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才被一通電話驚擾。是黃莉的來電。
“黃莉。”
“悠悠,你有空嗎,我們聚聚。”
許悠笑了笑,聽出黃莉話裡透着煩惱,知道黃莉是遇着煩心事了,纔會給她來電。而晚上,黃莉的生意不如白天的,黃莉便有時間。
“約哪裡?”
“老地方。”
“好,你等我。我現在就去找你。”
“別讓遊總跟來。”黃莉小聲叮囑一句。
要聊女兒家的心事,有男人在旁,不太方便。
許悠應允,扭身就開門往外走,卻一頭扎入遊烈寬大的懷抱裡,遊烈順勢就摟住了她,隨即把她往回推,貼在裡面的門身上,灼熱的脣便攫住她的,舌尖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與她纏纏綿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