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傲涵身子猛然僵住,身後一條又黑又大的巨蛇哧的聲竄出來,直朝着上官婉柔噬去。
這突來的變化,頓時嚇癱四下的人。
“大祭司的蛇出手了!”
“是啊,必定有妖物現身!”
“看啊,它襲向上官婉柔了啊!”
幾在同時,黑蛇張開血盆大口,猛然噬出。
“叮——”
上官婉柔袖口一攬,驀地朝側退去。那條黑蛇卻笨拙地直接撞到了火燙的爐鼎之上。嘩啦又跟着一陣,藥丹傾灑出來。
而那條黑蛇頓時頭昏眼花,下去。
如今大家再看上官婉柔,那眼神已經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妖詭之異。
天霧藥師冷哼一記,眼露陰毒之光,卻狀似好心好意地說道,“大祭司的蛇可不會輕易出手,大祭司是不是這場中有妖物啊!”
除掉上官婉柔是尹傲涵如今最想做的事。
而現在只要點點頭,就能把上官婉柔定爲妖物,除掉她更加簡單。
但尹傲涵卻長久地愣住了。
剛纔她分別是被什麼了一下,那種觸感,她立即就猜到是蛇。因爲她是養蛇之人,知道被蛇信之後是怎樣的感覺。
所以她十分確定,剛纔是一條蛇過她!
再者黑蛇居然撞在爐鼎之上暈過去了,她的蛇從來強撼如斯,無往不利。
根本不可能在撞上爐鼎之後就暈過去,尹傲涵懷疑這與那條未知的自己的小蛇有關係。
可如果真的是條蛇,那必定是在上官婉柔的身上。
蛇獸是每一任西月國大祭司的守護獸,是天降之職!在整個西月之內,哪怕是如雪王這般尊貴的身份,也不可能得到蛇的守護!
只有大祭司纔可以。
而其他的馭獸師哪怕捉到蛇,做自己的守護獸。也會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被拋棄。
所以,自從前任祭司死後。她、尹傲涵纔是惟一的神降祭司!
而如果她說出上官婉柔身上藏有蛇,那麼結果會怎樣?
“大祭司你發什麼愣呢,剛剛天霧藥師在問你話,還不快回答他?”
上官婉柔面不改色地出聲說道,她的臉上甚至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她的眼中竟還帶着鼓舞之情,好像恨不得尹傲涵把實情講出來!
祁振衣、祁芮雪、冷郡主以及各大藥師,衆人團團圍在其中。瞪着一雙雙眼睛朝尹傲涵看去,各種神色在眼中紛繁閃過,最後都凝聚成一點:真相!
爲什麼大祭司的蛇會出現,是真的有妖物出現嗎!
“沒、沒有。”
半天之後,在緊張的氣氛之中,只聽見大祭司說出這三個字。
四下旋即揚起一片質疑聲!
“是本祭司的失誤!”尹傲涵惡狠狠地瞪了眼上官婉柔,轉而解釋道。
她不能把上官婉柔身上有蛇的事情說出來,這隻會影響到她的地位!
這件事情要暗中進行查探,絕不可以曝露在別人面前。
“是嗎?”
祁振衣的聲音陰惻惻的,與他俊美的臉大相徑庭!
祁芮雪一直默默的在旁邊站着,忽地他想到件事,驀地朝上官婉柔看去,爾後突然低聲地喊了聲,“振衣!”
雖然嘴裡叫着太子的名,但眼睛卻一直在看着上官婉柔。
便在剎那,祁芮雪看到上官婉柔的眼睛裡面有着深深的震撼,好像是遭到異樣的對待般。
“小柔兒,你夢中所喊的名字果真是祁振衣。你,究竟瞞着本王什麼?”祁芮雪在心裡說道。
連大祭司都說無事,餘人自然不敢多說。
“請問時間到了嗎?”上官婉柔淡漠地問道。
既然丹藥已出,那麼她已經沒有興致再在這裡等下去。她要離開。
“行啦,老夫的丹藥也煉製出來啦!”天霧抓緊時間跟着說道。不能讓上官婉柔佔了先,他的丹藥也絕不能落後!
之後東郭世家以及姬文賦等等也相繼把丹藥煉製出來。
祁振衣冷冷地看着這一切,眉頭緊蹙沉默地落在上官婉柔和尹傲涵身上:這兩個人必定有事情!
晶品丹藥絕非是普通的藥丹。
煉製出來的也不過這五位藥師而已。
臺上擺放着五盤丹藥。渾厚光澤者不一。
祁振衣站在五盤丹藥中間,默默地望着上官婉柔那一盤。祁芮雪冷燦燦一笑,衝左右道,“取火來!”
鑑定藥丹的火分爲橙、綠、青、藍、紫五種,由低到高,逐次遞增。
執火人,此刻燃起火,火焰卻是淡金色的開始煅燒。
那姬文賦的藥丹從第一個被驗證起。以淡金、素灰、深黑、無色四火開始,依次煅燒。
只看到燒到素灰火之後,藥丹開始變成齏粉。
姬文賦皺皺眉頭,顯得有些垂敗。
上官婉柔見此,面色也不太好看。
天霧大藥師的藥丹隨即被煅燒,結果停留在了濃黑,化成了齏粉。
上官婉柔覺得怔愣地看了眼天霧,又瞧瞧姬文賦,暗中想道這兩個人差好多啊。
天霧藥師還趕不上姬文賦呢!
而在隨後東郭世家的藥師所煉製出來的藥丹也送上臺去被煅燒。
相繼停留在淡金以及素灰火階段。
上官婉柔不由地小心打量場內人的臉色,只見天霧藥師非常高興,臉上的笑都極爲明顯了。而其他的藥師則露出很失望的樣子,搖頭嘆了下。
這些火與之前的火色很不相同,煅燒的方式也不盡相同。
從天霧藥師的笑臉來看,似乎被無色、深黑的火煅燒,好像是越發能證明這藥丹的好。
只是爲什麼不用橙綠青藍紫五種火來煅燒呢?
隨後到了上官婉柔,她的丹藥被拿到火上來煅燒。只是並非由淡金色開始。而是直接由無色之火來煅燒。
“小姐,難道無色之火纔是最低等的嗎?”墨香問出了上官婉柔也不解的話。
這些煅燒師胡亂用火,她也一樣,開始分不清楚究竟經得起怎樣的火熱燒煅,纔算是好的丹藥了。
燒了一會兒,四下的觀看藥師們瞪圓了眼珠子。直到藥丹在無色之火上被越燒越亮。旋即被拿下來。
衆人的眼中立即露出或嘆息或失望或無奈等等的目光。
上官婉柔就發現,場內的人都以一種詭譎而冷詫的目光盯着自己。那種態勢彷彿是在盯一匹害羣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