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鑲連連搖頭,“不,不是。我不想走。”
他心下卻是暗暗感嘆,多虧他沒有走哇,否則這卻是要惹上這位閻王了,以後還不定會怎麼死,“懷侍衛,請,這邊請!”
穆鑲像是侍候主子一般,把懷袖往外請去。
兩人前去尊主所居處的院落,不多時便看到殿門外小童正在侍立。
穆鑲邁步便想進去,誰知道懷袖一把提起他衣領子,不由分說扔到後面。
“懷侍衛,怎麼了?”狠狠地摔在地上,把身架子都快摔壞了。穆鑲委屈地自行爬起身來,卻還是露出一副無比恭敬的表情尋問,內心雖然已將懷袖罵死,但面上卻不敢做出半分不恭。
懷袖壓低聲音哼了記,指指前面的小童,“看到那人了麼,他若在外面,便是尊主在練功,你敢進去,找死麼!”
穆鑲哪曾被尊主頻繁地召見過,只不過是偶爾的一兩次,其他的便沒什麼了。他更是無法靠近尊主,當然也不知道尊主身邊的小童,究竟代表着什麼了。不過有懷袖這麼一說,穆鑲微微一笑,摸着摔疼的屁股滿心的慶幸,多虧他說了啊,否則這一次自己還真的死定了。
在外面又等了一個時辰,看到那小童進得屋殿去,而另外卻有着兩名護衛,自屋殿之內將一具具的屍體搬運出來,最後面前安靜了。懷袖這才說道,“行了,現在可以進去啦!”
說罷他便大搖大擺地朝內走去。穆鑲跟在後面,一路小心翼翼。
讓人通報了,兩人便在院內等了一會兒,直到裡面傳來一道淡漠卻厚沉的聲音,“行了,讓他進來吧!”
許是尊主把靈丹給吞下去了,是以聽他說話的語調,似乎是愉悅的樣子。
穆鑲對於自己的要求便更有信心了。
跟着那懷袖進去,充入鼻尖的便是一些濃重的腥血氣味。這與穆鑲之前在尋靈府力抗那些中毒者的情形一樣。那時候他第一次與尊主如此靠近,感覺簡直是天大的榮幸,於是便付出全力也要在尊主面前表現。
結果還是被他給表演成功了。
行了禮,穆鑲稍稍擡頭,便看到尊主正懶洋洋地榻在鬆梨花木的大寬椅上,膝上蓋着一條軟軟的金絲錦被,只微笑地朝這邊看來。穆鑲的目光恰恰是與他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於是穆鑲只得尷尬地笑,便又飛快地垂下頭去。
“你等來此,有何想法?”尊主慢悠悠的語調,輕緩地問道。
穆鑲想了想,但卻並不說話,而是朝着前面的懷袖看了眼。
懷袖人高馬大地立在頭前,自然是發覺不了穆鑲的這種眼神。只不過他認爲自己本便應該先稟明,便也沒有客氣,直接說道,“尊主,屬下辦事無能。希望尊主能夠降罪,讓屬下帶罪立功。”
“哦?”上首傳來尊主略感到意外的語調,但卻並沒有再往下問。
懷袖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扭頭朝穆鑲施眼神。今日這一趟,是穆鑲找茬兒來的,自然大頭應該由他先說。
穆鑲尷尬一笑,便走出來,向上首的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也說道,“但請尊主答應,能由懷侍衛帶領,把林植那些人一同剿滅以,以雪前仇!”剛剛懷袖說得極對,穆鑲簡直爲他的聰明而叫好,那便是戴罪立功!
所以說尊主就算是不答應,也是要說出一點道道來才行,否則還真是不能服人。
穆鑲要的便是這個結果,殺死林植,他要報仇。
屋室之內一片靜謐,等了半天也不見尊主回答。穆鑲不禁擡起頭,悄悄地朝尊主看去一眼。
哪料這一眼,他不禁大驚失色!
但見着那個瘦瘦高高的尊主,本來擁有一張,只是因歷經多年,又是被牽聯着與人的生命周而復始地保存着生息。若是吞下去,也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只能說尊主太貪,居然想吞下去,以此來增強他自己的力量。
想罷穆鑲跟着暗暗搖頭,這樣貪,早晚會死於非命的啊。
正胡思亂想着,就聽見上首位置尊主發話,“穆藥師,你對本尊可有什麼要說的話。看你一臉想說話的意思,那便允你說兩句吧!”即使是無法承受那靈丹,顯然對方也是一派輕鬆之色。但穆鑲卻不知,他這是故作輕鬆,還是真正地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