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篇 六十九
鳳瀟從未見過師傅像今天這般生氣,那雙淡如月華的黑眸似燃燒着兩團赤炎,彷彿她若回答的令他不滿意,就會被那團赤炎焚燒成灰燼。
“瀟瀟。”上官惜的聲音似若遊絲,三天的生命真的很短暫,眨眼間便過了,他的要求並不過份。
鳳瀟的喉嚨仿若被什麼東西卡住,她不知道師傅爲什麼一定要讓她現在做出選擇,他們之前相處的不是還行麼?
“瀟兒。”鳳翎默的聲音一點比一點冷,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難道爲師在她心中還不如一個心懷不軌接近她的男人?
還是說…這丫頭已經對上官惜動情?
想到這個可能性,鳳翎默手指漸漸收緊,黑眸內風雲變幻。
“師傅。”鳳瀟吃痛的叫了一聲。
鳳翎默心中一動,臉色轉霽,這丫頭到底還是在意他這師傅的……
上官惜心情落入谷底,明知她的眼中只有她的師傅,他還期待什麼?簡直可笑。
上官惜捏緊了拳頭,手指嵌入肉中,一條血紅的線從他手心中流了下來。
“你捏疼我了。”鳳瀟吃痛的把後半句說完。
鳳翎默剛轉霽的臉色又陰沉下去,什麼?他捏疼她了?她叫師傅,並非是選擇他?
這個答案讓鳳翎默十分惱怒。
“鳳瀟。”鳳翎默低叱,嚇的鳳瀟縮了縮脖子,她說錯什麼話了麼?師傅看起來好生氣,好可怕的樣子。
見鳳瀟縮着腦袋,似在閃躲,鳳翎默心中憤怒加劇,她就這麼在意上官惜?在意到不要師傅?
上官惜忽然笑了,唯恐天下不亂道:“瀟瀟,我知道你心中是有我的,可畢竟他是你師傅,你就說要他吧!我心裡明白你的心意就好。”
鳳瀟張大小嘴,她什麼時候說過她心中有他了?上官惜,能別添亂了不?
上官惜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哪怕現在鳳瀟說要鳳翎默,那聽上去也變了味道。
鳳翎默臉色陰沉到極點,他轉頭朝上官惜看了一眼,那詭譎陰冷的眼神讓上官惜駭了一跳。
傳聞鳳翎默是位飄渺不沾凡塵的仙人,無情無慾,無悲無怒,雖然比較疼寵這唯一的徒兒,但不該有這樣的眼神,仿若幽冥界的弒魂眼神。
鳳翎默沉着臉把鳳瀟拉出門外,剛出門,鳳瀟覺得腰間一緊,眼前一花,就被師傅帶到了房中。
砰!
房門關閉的聲音都那麼駭人。
上官惜坐在地上,半邊臉頰映着鮮紅的五指,這是鳳翎默賜予他的,上官惜看着門外消失不見的身影,聽到那一聲夾雜着憤怒的關門聲,他舔掉嘴邊的鮮血,勾起一抹冷森的笑容。
鳳翎默,若非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對自己的徒兒動了情。
上官惜帶血的手砸在地上,俊臉瞬間變得曲扭起來,心中莫名的不甘,鳳瀟,我上官惜食下你心臟之前,亦要得到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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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瀟有些害怕鳳翎默現在的表情,小腳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
鳳翎默手掌一收,鳳瀟撞入他的懷中,整個身子和他親密無間。
鳳翎默陰沉的盯着她有些閃躲的小臉:“以前不是很喜歡和爲師親近麼?怎麼現在想逃?”
鳳瀟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小臉有些微紅,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我沒有逃。”
師傅怎麼變得和以前大不一樣吶!是不是那什麼鬼又出來了?所以師傅的身軀被那什麼鬼佔有了,才變成這樣?
鳳瀟下意識朝鳳翎默眼睛看去,師傅的眼珠子還是黑色啊!沒變成銀白,那什麼鬼沒出來啊!
“哦!沒逃麼?”鳳翎默的聲音仿若又回到了以前,淡漠的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情緒。
鳳瀟見師傅情緒恢復正常,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嗯嗯。”她連連點頭,證明自己絕對沒有要逃。
“瀟兒喜歡師傅麼?”他忽然問道。
鳳瀟剛平靜下去的心陡然吊了起來,師傅…師傅…怎麼會問她這樣的話啊!
鳳瀟抿了抿脣,正要回答,忽聞鳳翎默道:“不喜歡麼?”
“不…不…。”她喜歡啊!
唔…。
鳳瀟瞪大眼睛,看着師傅放大的容顏,脣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
師傅…親她?
噝!
還沒來得及享受,嘴脣就被咬了一口。
“該死的丫頭,居然不喜歡爲師!”他低罵。
鳳瀟嘴脣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師傅啊!師傅是非不分的罵她?
鳳翎默見鳳瀟眼淚掉下來,臉色又沉了下去,就這麼不喜歡他親吻?
鳳翎默含住她的脣,舔掉上面的血腥,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把鮮血送了進去,毫不客氣的捲起她溫軟的小舌。
唔…。
鳳瀟脣瓣麻麻疼疼,師傅清冷的香氣將她包圍,她微張着小嘴,有些不知所措的承受着師傅的侵犯。
鳳翎默從未像今日這般生氣過,這徒兒,以前眼中只有他這師傅,絞盡腦汁的往他身上鑽,甚至要求他和她同眠共枕,她可知那些事情都是和自己未來夫君才能做的麼?
他多少次爭紮在倫理之中,最後還是依了她,她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不,她根本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理所當然的以爲那些事兒是對他這師傅的依賴,她根本就不懂什麼是男女之情。
不懂是嗎?可這小身體已經快要長熟了,他不介意今天來教教她,什麼叫做歡愛。
鳳瀟感覺自己的呼吸全部被抽走了,師傅還在她嘴巴里纏着不放,她眼睛有些迷霧,師傅是不是魔怔了?若不然,師傅怎麼會這樣親她?
不知什麼時候,鳳瀟覺得自己要昏過去的時候,師傅終於放過了她的嘴巴,打橫抱住她發軟的身體,臉色不變的朝牀走去。
“師傅。”她開口,聲音彷彿雨水中的花苞,微微顫顫:“你是不是魔怔了?”
鳳翎默愣了一下,本來這小人兒的不抗拒已經取悅了他,誰知,她的不抗拒是以爲他魔怔了纔會對她這般?
“對,爲師魔怔了。”鳳翎默咬牙切齒道。
鳳瀟水霧的瞳孔忽然驚恐的闊放,想到那晚師傅魔怔強制性分開她的雙腿…。
她的師傅高雅聖潔,連和她睏覺都不願意,又怎麼會對她做出那種事來?這人絕對不是她的師傅,一定是師傅的身心被惡魔控制了纔會那樣,而且,這惡魔自己也承認了不是嗎?
她嚇的往牀後縮去:“惡魔師傅,不準過來,不準過來。”
惡魔師傅?
鳳翎默差點被氣的暈過去,他在她心中就是個惡魔師傅?
鳳翎默伸手抓住她逃跑的小腳,一把拉了回來,頃長的身軀俯下,壓住她不安分的雙腿:“瀟兒不是心心念念要和爲師同牀共枕麼?現在爲師如了你的願還不好麼?”
鳳瀟很想一掌把眼前的“惡魔師傅”拍飛,但想到這樣會傷了她師傅的身子,她還是忍住了:“我勸你快滾,別惹惱我。”
她從來不對師傅以外的人客氣。
好個放肆的丫頭,現在敢叫他這師傅滾?還被惹惱她?
鳳翎默沉着臉,一口咬在她精緻的下巴上,大掌扯開她的衣襟,滑了進去。
鳳瀟“噝”了一聲,罵道:“惡魔,你是屬狗的?”
“鳳瀟。”他擡起頭,怒容滿面。
鳳瀟嚥了咽口水,縮了縮脖子,面對這張師傅的臉,她還是有點怕怕的。
“師傅。”她立即改口。
鳳翎默手臂劃開她的衣襟,手中粉白的肚兜被扯了下去,她想用手遮,被他一掌按住:“你不是要幫爲師恢復靈力麼?怎麼現在不願意了?”
鳳瀟臉紅的扭了扭身體,奈何胸口沒有什麼能遮掩,她擡頭,見師傅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並沒有亂看,這纔沒有那麼驚慌。
“師傅,瀟兒沒有不願意。”她道:“只是…只是…師傅忽然變成這樣,瀟兒有些害怕。”
此刻,鳳瀟多想眼前的師傅忽然變成一個她從來就不認識的大惡魔,露出猙獰的模樣,那樣,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一掌打死他。
可惜,天不如人願,這惡魔頂着一張師傅的臉,她不捨得傷他。
“害怕?”他低低的笑了:“瀟兒從五歲開始就纏着爲師睏覺,現在居然和我說害怕?”
鳳瀟紅着臉道:“我只是想要師傅陪着睏覺,並沒想過現在這樣。”
鳳翎默:“現在這樣不是瀟兒渴望的麼?瀟兒忘了在清心殿的那晚了麼?”
鳳瀟啞口無言,那次…她大言不慚的要困了師傅,還企圖和師傅“雙修”,但那時的她並不知道“雙修”會變的這麼可怕。
鳳翎默身子往下壓了一些,幾乎貼在她的身上,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下巴上那一排整齊的牙印,黑眸變得溫柔,引誘道:“瀟兒,你不想和爲師睏覺了麼?”
頓了頓,他又道:“若是不想,爲師可以放了你。但…此次放手,爲師今後絕不會再讓你有任何機會爬上爲師的牀。”
鳳瀟知道,鳳翎默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對上他月華似的黑眸,胸前一片是他柔軟如絲的白袍,鳳瀟猶豫了。
成全惡魔?還是放棄師傅?
半響。
鳳瀟含着水霧道:“可你不是瀟兒師傅啊!”
鳳翎默眼神乍冷:“誰說我不是你師傅?你這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師傅高雅聖潔,不會像你這麼野蠻。”鳳瀟控訴。
鳳翎默冷笑:“看來,我的瀟兒並不瞭解男人。”
“…。”鳳瀟。
鳳翎默底下頭,在她顫抖的脣瓣上輕輕的吻了吻,又湊到她的臉頰,薄脣拂過,道:“當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子時,那女子將不會再是他的徒兒。”
鳳瀟心微顫,被師傅親過的脣和臉彷彿燙了起來:“那會什麼?”
鳳翎默道:“會是他的女人。”
頓了一下:“明白麼?”
鳳瀟腦子有點漿糊:“師傅,你確定現在沒有魔怔?”
鳳翎默說了半天,她還問這種問題,他捏死她的心都有了:“我很好。”
這樣說夠明白了吧!
鳳瀟眼睛眨了眨,不可否認,她確實很喜歡師傅這樣抱着她,溫柔的親吻她,心飄飄然,好似要飄到雲端。
鳳瀟嘴角露出一個笑意,小手試探性的擡起,抱住鳳翎默的腰,這個小動作讓鳳翎默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隨即有放鬆開來。
這小丫頭頓悟了?
鳳瀟心中暖洋洋的,開口道:“師傅,瀟兒願意幫你恢復靈力。而且…。”
鳳翎默心神一動,靜靜的等待她下面的話。
“而且,瀟兒也想和師傅睏覺,瀟兒想一輩子都和師傅睏覺。”想了想,她有道:“那瀟兒今天如了師傅的意,師傅以後就不可以再拒絕瀟兒了好麼?並且,師傅要對瀟兒更好。”
鳳翎默心中一暖,抱緊鳳瀟:“嗯!我答應你。”
鳳瀟心中喜極,開心的喚道:“師傅,師傅,瀟兒最喜歡你。”
鳳翎默嘴角浮起一抹笑,忽然,五臟的痛意排山倒海而來,一口血抑制不住的噴了出來。
鳳瀟臉上的笑容凝固,想擡頭去看,卻被鳳翎默死死的按在懷中。
“師傅,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她心急如焚。
鳳翎默忍住疼痛:“沒事,沒事。”
鳳瀟親眼見過鳳翎默吐過兩次血,又怎麼可能相信他沒事?
“師傅,你放開我,我要看,我要看。”
鳳翎默緊緊的抱住她的頭,嘴邊掛着鮮紅的血,臉色蒼白的可怕,黑眸中詭雲一片。
難道他這一生都無法和自己心愛的人廝守麼?難道那該死的詛咒要斷送他唯一動過的情根?
不,他鳳翎默絕不是一個認命的人。
鳳翎默擦掉嘴邊的鮮血,忽然捧起鳳瀟的臉,吻了下去。
“唔唔…。”師傅,師傅,你到底怎麼了?
鳳翎默不顧鳳瀟掙扎,快速除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帶着誘哄:“瀟兒,乖,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或許這次不能溫柔待你,但我會補償你的。”
說完,他吞下幾口溢出喉嚨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