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
攝政王的馬車駛進蕭王府,修長的手指撩開金絲珠玉簾,蕭亦然一身冰寒的走了出來。
薄涼的月夜下,他的臉被月光照的像似一塊千年玄冰,瀰漫着駭人的冷。
南越國新君主登基,開辦國宴,這本與他毫無干系的事情,卻硬邀他去參加,一場看似鴻門又並非鴻門的宴席,倒是把軒轅衡給嚇住了,非讓他一起前去不可。
穩健的步伐踩在地上,四周寂靜無聲,他走到寢房門口,冰寒的臉色纔好轉一些。
那隻累壞的小狐狸,不知道她現在是醒是睡?
推開房門,燭火暖人心扉,走到牀前,看到牀上正在玩手指頭的小人兒,他眼中的寒涼盡褪,被和煦的暖陽代替了。
“雨兒,你這是在玩什麼?”蕭亦然見她手指合併,貌似做了一個有耳朵的動物,有點像狐狸,有點像狗。
紫洛雨動作一僵,側臉就看到蕭亦然站在了牀邊,尷尬的鬆開雙手扮演的大灰狼,她嘿嘿一笑,說道:“我在玩小紅帽。”
“小紅帽?”蕭亦然有些奇怪的問道,她的手勢貌似不像是小紅帽…。
“嗯吶!小紅帽在半途中遇到一隻可怕的大灰狼……。”某雨噼裡啪啦的開始扯淡,把他對她做的事情變成了大灰狼對小紅帽做的事情講給蕭亦然聽。
蕭亦然聽完,一頭黑線,這小丫頭拐彎抹角的罵他是可怕的大灰狼……
“咳,咳,我先去沐浴。”某王爺不自在的說道。
“呀!我正好說道大灰狼要沐浴,亦然,你別走啊!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某雨對着蕭亦然背影喊道,看到他消失在屏風那頭,她捂住嘴偷偷的笑了。
很快,某王爺就沐浴完,散着一頭如絲綢般光滑的墨發走出了屏風。
牀上,某狡猾的小狐狸已經闔上了眼,似乎睡的很香。
他輕笑的上了牀,把她摟在懷中,捏捏她的小鼻子說道:“知你累,我不會夜夜問你索取,莫再裝睡了。”
紫洛雨睫毛顫了顫,聽完他的話,如蝴蝶展翅般掀了開來,咧開嘴朝他甜甜一笑:“說話算數。”
“嗯。”他點頭,眸中暖意盈盈。
這丫頭,真當他是一隻不知饜足的獸?不知體恤她的身體?
有了蕭亦然的保證,紫洛雨就放心多了,把臉膩歪的貼在他的胸前,呼吸着他身上的熟悉味道,有一種好安心的感覺,她習慣了每天這樣的睡姿。
蕭亦然單手摟住她的小腰肢,思及她白日裡小聲嘀咕的話,眉心不知不覺蹙了起來,他問道:“雨兒,你說你本不是一隻狐狸?”
“嗯。”本來就準備全盤拖出,紫洛雨也沒打算瞞着他。
“那雨兒是怎麼…到小狐狸身體裡去的?”那個“死”字,他沒說出來,靈魂轉移,他從未聽說過,但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他的身邊。
紫洛雨想到自己的死因,還真是要罵自己貪小便宜吃大虧,誰尼瑪知道泡個澡能穿越啊?
“那一天,我去泡溫泉,就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來,就變成了幼狐。”
她醒來之後,美男王爺就來了,還拿着箭嚇唬她,害她暈了過去……。
蕭亦然眉頭蹙的更深,泡溫泉昏過去?那她的身體還在溫泉之中?
“那溫泉在何處?”他要前去把她原來的身體帶回來,某王爺心裡琢磨。
紫洛雨眼神暗淡下去,那溫泉在一個有她親人的地方。
“很遠很遠的地方。”她幽幽的說道,想和美男王爺天長地久的在一起,可她老爸該怎麼辦?
蕭亦然聽出她的聲音悠遠中充滿了思戀,大約猜到她是想親人,手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道:“我陪你回去看看可好?”
紫洛雨身體微顫,感動他的體貼,但,她似乎不可能有機會回去看看了,如果回去,她可能就會失去美男王爺。
世上沒有雙全法,有些事情,註定要有失去,纔有得到。
“亦然,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蕭亦然心中一驚,不屬於這個世界?她是什麼意思?
“我來自一個叫二十一世紀的地方,也可以講是幾百年後,是一個很發達的國度,那裡出遠門不用馬車,乘的是汽車,飛機,馬車需要十幾天到達的地方,飛機只要一個時辰,那裡也不用蠟燭照亮,而是用電燈,掛在吊頂上,比蠟燭照的還要亮……。”紫洛雨述說着現代的產物,說道電腦和上網時,她眼睛雪亮,雪亮的,好久沒有玩電腦,她似乎有些懷念鍵盤敲擊的感覺。
蕭亦然一聲不吭的靜聽着,直到她說完,他還是在沉默,而他的手抱着紫洛雨的身體越來越緊。
“疼。”紫洛雨抓住他攬着她腰部的大掌,秀眉微擰。
聽到她呼痛,蕭亦然手上力道才放鬆一些,只是摟着她緊密的觸感沒有鬆開半分。
紫洛雨真不搞不懂,他這是幹嘛?有什麼話,不好直接說出來嗎?用那麼大的力氣,想揉斷她的腰嗎?
她有些鬱悶的擡起頭,看到他的臉上的表情時,紫洛雨直接都嚇了一跳,他八風不動的臉上,竟出現了慌亂…。
“雨兒,無論什麼原因,我不准你離開我,聽到沒有?”他目光緊鎖在她的小臉上,非常強勢的說道。
紫洛雨看着那雙平日裡沉靜似海的黑眸,此刻卻翻起了驚惶不安的墨浪,她把頭埋在他的頸項裡。
“亦然,我不會主動離開你,但,我卻不知道這作死的老天爺……。”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身體就被壓在了牀上,瘋狂的吻鋪天蓋地的落在了她的脣上。
她後面的話,盡數吞到了肚子裡,他不容她退半分,吻到她脣舌發麻,他才放開她。
“以後,莫要說些子虛烏有的事。”老天既然把她送到了他的身邊,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誰敢讓她離開他身邊一分一毫,他會毫不猶豫的斬殺了那人,哪怕與天地爲敵,他亦無懼。
紫洛雨點點頭,她也知蕭亦然這廝聽不得半句她離開他的話,哪怕是事實,他也會拒絕聽聞,這份霸道的背後,是對她的萬分在乎的感情,她又怎麼會不懂?
“好,以後都不說。”今後的事,誰也不知道,不如不去想,不去管,擁有當下。
聽到紫洛雨的話,他彷彿吃了一個定心丸,暫時的撫慰了他的心神不定。
“睡吧!明日我們還要早起去南越國。”他側身躺下,將她收在了懷中。
紫洛雨眨巴着眼睛,疑惑的問道:“爲什麼要去南越國?”
“南越國新君主剛登基,擺下國宴,邀請了皇上和我前去參加。”蕭亦然說道。
“哦!那我可以不去嗎?”南越國的新君主邀請他,又不是邀請她,她去湊什麼熱鬧啊?
“不可以。”蕭亦然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她。
這小狐狸剛對他有些心動,這種時候,他又怎麼可能把她單獨放在府中?
紫洛雨撇撇嘴巴,對這霸道的男人真是無語,他們才發生不正當關係兩天的時間,他就把她看這麼緊?她說了不會離開他,就不會再亂跑,他擔心是多餘了……
次日,三匹尊貴奢華的馬車行駛在去南越國的路上。
紫洛雨和蕭亦然一輛,皇上軒轅衡單獨一輛,軒轅嵐妍和軒轅紫妍共乘一輛。
十個頂級的大內侍衛身穿便服,護駕遠行。
攝政王的馬車,只有月色小盆友一人駕馬,護主。
這一次遠行,真是讓紫洛雨大開眼見,軒轅衡那皇帝還真是貪生怕死,賣女求榮,嵐妍和紫妍這兩個公主都是送去給南越新君主做妃子的吧?
聯姻用到這種份上,也不得不說,軒轅衡,你女兒真不值錢,居然把她們當蘿蔔青菜似的送去給南越國的君主挑選。
軒轅嵐妍一動不動的坐着,有些失神的望着車窗外,表情木訥。
“皇姐,皇姐。”軒轅紫妍扯了扯軒轅嵐妍的衣角,低聲喚道。
“啊?”軒轅嵐妍從失神中恍然回神。
“皇姐,你最近怎麼經常恍惚?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軒轅紫妍關心的說道。
軒轅嵐妍搖了搖頭,思及那個讓她恍惚的男子,她的眼淚就如絕提的水一樣,滾了下來。
軒轅紫妍見皇姐流淚,一時間也慌了手腳,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皇姐,你別哭啊!有什麼事,你可以和紫妍說啊!”
軒轅紫妍芳齡十六,正是含苞欲放的年齡,一張小臉也嬌美可人,她的人如同她的聲音一樣,細聲細語,悅耳動聽。
她同軒轅嵐妍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卻比一母同胞的姐妹還要好上幾分,軒轅紫妍有什麼話,也是極其願意對比她大四歲的皇姐去說。
“紫妍,這一次,你可要幫幫皇姐。”軒轅嵐妍一把抓住軒轅紫妍的小手,哭着說道。
“能幫皇姐的事情,紫妍一定不會推辭。”軒轅紫妍從來沒見過皇姐臉上這麼痛苦過,彷彿遇到了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
“好妹妹,你真我的好妹妹。”軒轅嵐妍破涕成笑,這事兒只要皇妹應了,她就可以不用擔心嫁給南越國的君主了。
軒轅紫妍從懷中掏出一塊香帕,遞到軒轅嵐妍手上,說道:“皇姐,先擦擦臉吧!”
軒轅嵐妍拿着香帕,擦拭掉臉上的淚珠,吸了一下鼻子,說道:“妹妹,皇姐有了心儀的男子。”
軒轅紫妍驚了一下,隨即,臉上笑的似朵花一樣,拉着軒轅嵐妍問道:“皇姐,快告訴紫妍是哪家公子?紫妍要看看那公子配不配的上我美麗大方的皇姐。”
軒轅嵐妍臉上浮起了蘋果紅,嬌羞的說道:“皇妹還是先別問了,這種事情讓皇姐怎麼好說?”
軒轅紫妍咯咯直笑:“皇姐害羞了。”
“壞丫頭,居然打趣皇姐。”軒轅嵐妍嬌嗔。
軒轅紫妍捂着嘴巴,笑個不停…。
“紫妍,這次父皇讓我們去南越國,說白了就是讓我們去和親的,你看皇姐有了心儀之人,皇姐實在不能…。”軒轅嵐妍一臉爲難的說道。
“安啦!安啦!皇姐放心,此事就包在紫妍身上。”軒轅紫妍笑着說道,彷彿去和親是什麼大好事一樣。
軒轅嵐妍就些詫異軒轅紫妍的反應,她這皇妹雖然性子溫順,但婚姻大事上,她還是頗爲挑剔,雖然擺脫不了皇族利益的束縛,但對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南越君主,她也不該露出這麼開心的神色啊!
“紫妍,你很想嫁給南越國的新君主?”她試探性的問道。
軒轅紫妍面露嬌羞,軟聲說道:“聽聞南越國的新君主善通音律。”
軒轅嵐妍心中瞭然,她這個皇妹啊!就是癡迷撫琴,難怪她願意嫁去南越國。
如此這般正好和了她的心意,也合了紫妍的心意。
此事解決,那下一步,她要怎麼樣才能從那狐媚子手中把她心儀的男人搶回來?軒轅嵐妍眸色變深,看來,她還需不擇手段。
中午時分,秋爽人懶
紫洛雨像塊爛泥似的軟趴在蕭亦然懷中,打着瞌睡,馬車裡的椅子上雖然墊了軟墊,到底還是沒有某王爺大腿坐的舒適,雖然她已經不是當初那隻小狐狸了,但還是習慣了窩在他懷中的感覺。
蕭亦然也喜歡她賴在他身上的感覺,抱着再久,他也不覺得累,反而有種甜蜜的喜悅在心頭髮酵。
五天的行程,幾乎都是抱着她度過的,到了南越國,某雨從爛泥恢復人形了,蹦躂下馬車比誰都快。
再次來到南越國的皇宮,紫洛雨感覺變化很大,現在皇宮的侍衛都是一批新面孔,還真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
出來接待的將軍,紫洛雨認識,不就是黑虎山寨的虎老大,陳東籬將軍。
紫洛雨有些奇怪,按照道理說,陳東籬打敗了南越皇帝,不是應該自封爲王嗎?爲什麼還穿着一身將軍服?
“久聞東風國攝政王威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陳東籬爽朗的說道。
蕭亦然淡然的看了陳東籬一眼,半點也不含蓄的“嗯”了一聲,算是迴應了陳東籬的話。
陳東籬並沒有因爲蕭亦然的冷淡而尷尬,反而以一種看英雄的目光看着蕭亦然,在他的心中,這男子雖是敵國大將軍王,但也是一個讓人敬仰萬分的厲害男人。
接風過後,紫洛雨和蕭亦然就安排進了皇宮中上好的別院,休息的同時,也準備參加晚上的國宴。
紫洛雨驚奇的發現,她和蕭亦然這次住的地方竟和上次他們來時住的地方一樣。
“幾日顛簸,身上可酸?”蕭亦然忽然問道。
紫洛雨扭動了一下小腰,說道:“你不說時不酸,你一提醒我酸,還真就酸了。”
蕭亦然牽着她的手,讓她坐在椅子上,某雨好奇的昂頭看着他,小臉被他手掌轉正了過來。
“閉上眼睛。”他在後面說道。
紫洛雨聽話的閉上眼睛,一雙大掌放在了她的肩部,輕揉的拿捏着她的肩膀,一股暖流順着她的肩膀流到她經脈裡面。
紫洛雨猛然睜眼,他這是在用內力幫自己緩解疲勞。
“亦然。”她輕聲喚道,聲腔裡有着化不開的動容。
“乖,閉上眼睛。”他溫和的聲音中含着濃濃的寵溺。
這隻小狐狸,他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也捨不得她受一點不舒適。
“其實,不用這麼耗費內力。”她休息一日也能恢復過來,真的不需要他用內力。
“我甘之如飴。”他一句話,傾出了他對她所有的愛意,爲她,任何事情,他都甘之如飴。
被一個男人當做寶貝一樣愛護着,紫洛雨心中很暖,如同沐浴在溫陽下,連着心臟都泛出感動來。
她聽話的閉上眼睛,感受着他真氣流到她身體裡的感覺,發酸的肌肉漸漸的伸張開來,骨頭上的僵硬也消除了,渾身舒服的就像享受了一場世界頂級按摩大師的服務。
紫洛雨心裡想,如果他今晚想和她做,她一定不會拒絕他的,他對她的好,她會記在心裡。
不多時,門口響起了月色小盆友的聲音。
說是老皇帝請蕭亦然過去一趟,紫洛雨對真心對軒轅衡那老頭無語,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參加國宴了,他至於現在還要叫美男王爺過去嗎?怕死也不帶這麼孬種的……。
要不是美男王爺把軒轅衡那老頭怕死的德行告訴她,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軒轅衡這皇帝做的這麼孬。
“雨兒,我先過去,你要出去玩,要小心一些,知道嗎?”他臨走時對她說道。
“呵呵…知道了。”紫洛雨笑着應道,美男王爺還真是瞭解她啊!連她想出去溜達都看出來了。
蕭亦然出了房門對月色叮囑了幾句,就去了軒轅衡的住處。
紫洛雨走出房門,雙手環胸,揚臉十五度角上斜月色小盆友:“剛纔你家主子對你說了什麼?”
月色小盆友苦巴巴的笑了笑,說道:“您纔是屬下主子。”
“切~少學那隻狗腿馬,拍我馬屁。”別以爲她不知道,在月色這貨的心中,他主子是無可替代的存在,他爲他主子做的事,還用她多說嗎?
“狗腿馬?”月色傻眼,哪來的狗腿馬?
紫洛雨冷聲哼哼,說道:“狗腿馬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赤驥。”
這回,月色小盆友更傻眼,赤驥是所有駿馬中性格最爲倨傲,最爲難訓的馬,怎麼可能狗腿?
“小主子,您是不是搞錯了?”月色小朋友弱弱的問道。
紫洛雨丟給他亦個大白眼,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搞錯?
“別扯淡了,你主子臨走時,對你說了什麼?老實交代。”
“王爺讓屬下保護好小主子,如果小主子少半根頭髮,王爺他……。”後面的話,月色小盆友想來就怕怕…。
“他怎麼樣?”紫洛雨問道。
“王爺他就讓屬下提頭去見他。”月色小盆友傷心的說道。
紫洛雨從頭上扯下半根頭髮,遞到月色面前,示意他拿着。
“小主子,您拔頭髮給屬下做什麼?”某木頭傻乎乎的問道。
“提頭去見你主子吧!”某無良的少女語不驚人死不休。
月色小盆友當場石化……。
——分割線——
紫洛雨在皇宮中瞎晃悠,她的路線選擇了比較僻靜不招眼的地方,一路上倒也沒遇到過分精明的侍衛。
走着,走着,斷斷續續的琴聲吸引了她的注意,應該是一個初學者在學習練琴。
聽了片刻,紫洛雨就覺得無趣了,正當她準備走的時候,裡面傳了一聲幽嘆,那聲音,像極了小蝶的姐姐,雲嵐。
偌大的南越皇宮,要說有什麼值得紫洛雨懷戀的,也就只有雲嵐這個女人,她對小蝶付出的親情太濃厚,太博大,太慘烈。
紫洛雨運氣輕功攀上“嵐蝶宮”的牆頭,如蟄伏的小狐狸一般,朝嘆氣的地方探頭看去。
幽香繁花前,擺着一架古琴,而後,坐着一個面容長相貌美的女子,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
她一身白紗雲煙繪蝶羣,腰間繫着一塊上好的碧玉,芊芊十指放在琴絃上,指尖輕微勾起一根,再次斷斷續續彈了起來。
真沒想到,雲嵐換上一身衣服,這麼漂亮,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只可惜,這麼美好的仙子就被那兩個畜生皇子給玷污了。
雲嵐爲什麼會在這裡一邊練琴,一邊嘆氣?如果不想練,不練便是了,強迫自己做的事情,反而越來越做不好。
“大膽女飛賊?居然敢爬上雲嵐公主的牆頭?”一個侍衛說完,就把手中的佩劍抽了出來,朝紫洛雨刺來。
紫洛雨大驚,身體一滑,從牆頭滑到了嵐蝶宮中。
雲嵐看到牆上掉下來一個人,也被嚇了好大一跳,當她看到從牆上滾下來的少女對她露出和善的笑容時,她震驚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女子…。這女子的容顏……不就是蘭將軍帶入皇宮獻給君主的那羣女奴容貌的結合?
“雲嵐公主莫怕,屬下來保護你,大膽女飛賊,看劍。”侍衛跟在紫洛雨屁股後面就翻牆進來了,劍一出手,就朝紫洛雨刺來。
“住手。”雲嵐驚的站了起來,急聲叫道。
這名侍衛也是個實誠的男子,聽雲嵐公主這麼一叫,他連忙住了手。
“雲嵐姐姐。”紫洛雨上前,親暱的拉着雲嵐的手,甜甜的說道。
這一聲雲嵐姐姐,像極了小蝶在喚她,好熟悉……
“雲嵐姐姐,你怎麼哭了?”紫洛雨故作驚訝的說道,其實,她知道,雲嵐應該是想起小蝶了。
雲嵐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擠出幾朵笑容,說道:“沙子迷進眼睛裡了,沒事了,沒事了。”
“哦!”紫落雨點點頭,像是完全相信了雲嵐的話。
“你叫什麼名字?”雲嵐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眼前這個少女她有一種想要和她親近的感覺。
“我叫紫洛雨,雲嵐姐姐可以叫我小雨。”紫洛雨熱情介紹自己。
“小雨,小雨,真是一個好名字。”和她的妹妹小蝶,念起來一樣的好聽。
“雲嵐姐姐在練琴嗎?”紫洛雨低頭指着腿邊的古琴,笑着問道。
雲嵐垂眸看了一眼古琴,嘆氣的說道:“是啊!君主善通音律,我作爲一個公主,也必須要會熟練的彈奏一曲。”
“可是,練曲很難,雲嵐姐姐的手都練破了皮。”紫洛雨擡起她的手,指着她紅腫的指尖說道。
雲嵐不在意的笑了笑:“一點小傷而已。”
紫洛雨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這個看上去什麼都不在意的女人,她總是把一切的痛苦藏在心裡,默默承受,讓別人放心。
“小雨妹妹,你隨我來,姐姐有話同你說。”雲嵐忽然拉着紫洛雨的手,帶她走進了房中。
紫洛雨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雲嵐接下來的話。
雲嵐關上房門後,走了過來,低聲對紫洛雨說道:“小雨妹妹,你切記莫出現在君主和蘭副將眼前。”
“爲什麼?”紫洛雨有些不太明白,她並不認識南越國的君主,爲什麼又不能出現在南越國的君主面前?
哦!對了,蘭副將曾今拿了她的畫像四處去抓像她的少女。
莫非,南越國的君主是一個窺視她已久的超級大變態?
“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蘭副將抓了很多像你的少女獻給君主,而每一個少女送過去了以後,除了兩個特別像你的之外,其餘的就莫名消失了。”雲嵐說道。
“兩個特別像我的?雲嵐姐姐,你們的君主是不是個變態啊?爲什麼要捉像我的少女?”紫洛雨渾身起雞皮疙瘩,一想到變態,她本能的想到電視中那些滿臉邋遢的變態大叔。
“變態是什麼意思?”雲嵐疑惑。
“變態就是心裡扭曲的人,喜好不正常的人,特別是有些上了年齡的大叔,很容易變態。”紫洛雨說道。
雲嵐噗嗤一笑,說道:“你可不能再外面這般瞎說,君主可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好看的緊,他似乎不曾碰過那些少女,但也不知道君主爲什麼會留下那兩個像極了你的少女。”
紫洛雨不認同的說道:“不一定啊!有些人外表看似神仙,其實內心齷蹉,有些不爲人知的喜好,他暗地裡進行,誰也不知道。”
“小雨,你若不信,姐姐帶你偷偷的去看看君主怎麼樣?”雲嵐也不與紫洛雨爭,不是親眼見到,小雨大概也不會相信她。
“偷偷的看?萬一被發現了腫麼辦?”會不會把她捉去啊?不過沒關係,她是跟美男王爺來的,就算被發現,南越國的君主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對啊!還是不要去看了,萬一被發現,那我就是我害了小雨。”雲嵐暗罵自己考慮不周,差點害了小雨。
偌大的金鑾殿上。
本該是朝臣羣拜,早朝的地方,此時,蘭將軍牽着十個手腕被綁的少女進來。
十個少女大約十歲到十六歲不等,除了手腕被金絲線連綁住之外,身上的衣服都是統一的鵝黃色,一張張小臉也洗的很乾淨。
“君主,這是新到十名少女,請過目。”蘭將軍畢恭畢敬的說道。
一身明黃龍袍的男子清冷的背影轉了過來,他如月清華的黑眸掃過十名少女的臉,沒有一個少女能驚起他眸中的波浪。
倒是那十名少女,當初拼死的不肯來,當她們看到君主的面貌時,全部停止了呼吸,他一張似仙的臉宛如天上的月神,冷清中透着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光暈,她們真的是要被獻給這樣的男子?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帶走。”他冷冷清清的說道,渾身散發着一種誰都不要靠近我的涼薄,彷彿他的世界走不進任何人。
“是,君主。”蘭將軍心中嘆氣,城主爲了討好君主,真是煞費苦心,但這麼多少女,竟沒有一個入的了君主的眼。
蘭將軍起步走時,背後又傳來清淡的聲音。
“以後,莫要再找這些低俗的女人來污了朕的眼。”
蘭將軍心下一驚,不敢違抗半句:“是,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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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爺有話:當君主看到長大的小狐狸,又是怎樣的一副樣子?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