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眉目間含了幾分嬌羞,臉上的暈紅非但沒散去,反而加深幾分。
“雲兒不許胡鬧,那位公子一看便是身份顯赫之人,怎可讓你這丫頭冒冒失失壞了人家公子游湖的興致?”
雲兒嘟起嘴巴,小臉苦了幾分,脆生叫嚷道:“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奴婢也沒有那麼差勁啦!”
少女噗嗤一笑,拿起小案几上的蒲扇敲了一下丫鬟的頭,笑道:“你這丫頭生的這性子,還不讓別人說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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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畫舫已準備妥當,請上舫。”月色辦事效率一直很高,不稍一會兒,就弄來一艘精緻奢華的畫舫,誰也不知道是如何尋來的這畫舫。
蕭亦然抱着小狐狸,在衆人火熱的目光中上了畫舫。
他不常出來走動,因爲這張皮相給他帶來了很多不便,到哪裡,都會有讓他厭惡的眼神,所以,他此生,這是第一次來到“清風湖畔”,只爲陪小狐狸遊一回湖。
小狐狸瞅着如同水上樓閣的超大畫舫,小眼神興奮非常,入了畫舫,內設處處透着精緻,彰顯了富貴人家的奢華生活。
黃花梨製成的四角桌上,放滿了新鮮的水果,美味的糕點。
某貪吃的小狐狸竄上梨木桌,毫不客氣的叼起醬紅色的菩提,吃了起來。
每吃一個菩提,它都會把皮和果核吐出來。
月色一如往常,做着木頭人,站在蕭亦然背後,見到小狐狸吃菩提,木頭人的臉就像見着奇觀那麼驚詫,原諒他孤陋寡聞,他還真不知道狐狸會吃水果,而且,還會吐果皮。
蕭亦然端坐黃花梨精雕細琢的椅上,手中掌着茶盞,細細品起了春茶,舫外的湖景與他,沒有什麼是他感興趣的,唯一讓他駐留目光的,便是這貪吃好玩的小狐兒。
小狐狸貪嘴的時候,一個糕點吞猛了些,噎在喉嚨口,下不去,看到蕭亦然手中的茶水,某小狐狸伸着前爪去往上蹦,嘴裡還叫着:“吱,吱。”
“你這貪吃的狐兒,就不會吃慢些?”話雖如此說,茶水到底是送至了小狐狸的嘴邊。
小狐狸粘着糕點渣的嘴巴伸進了茶盞,舌頭一卷,茶水入口,壓着喉中的糕點下了腹。
站如木頭的月色,這回徹底不淡定了,王爺素來愛潔淨,所用之物哪怕破碎,也不會讓他人使用,這小狐狸可是喝了主子剛纔還在飲用的茶水?
更讓月色房中凌亂的是,王爺不僅給小狐狸喝過的茶盞添上了茶水,還…。若無其事的繼續品茶…。
眼拙?眼花?眼走光?
這一定是幻覺,月色小盆友繼續自我催眠。
小狐狸除了吃,剩下的興趣就是玩了,一溜煙,它竄出了畫舫的隔空的拱門。
站在船頭,雕着玉蘭花開的護欄遮去了不少拂面而來的清爽春風,某小狐狸身體一躍,前爪趴在了船頭護欄上方,還沒來得及低頭看下方的湖水,小狐狸的身體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想掉下去不成?”蕭亦然不悅的說道,眉心處隱現少許擔憂。
小狐狸毛絨絨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木有,銀家只是想看看湖中的水,梅花爪子指着船頭下方的湖水。
“下次不可做如此危險的動作,想要看湖水,可以跟本王說。”本王哪有不依你?蕭亦然心中補充一句。
咧嘴一笑,某小狐狸點點腦袋,蓬鬆的尾巴又搖晃了起來,美男王爺,你對銀家真好…。
討好完美男王爺,小狐狸低着頭去看湖中波光粼粼的湖水,清透的湖水比號稱“山水甲天下”的桂林之水還要清澈,爾然能看見幾只愜意的魚兒在水中串游,某小狐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魚,嚥了咽饞液,好肥美啊!
伸長了爪子,某小狐狸蠢蠢欲動了,有種一頭扎進水裡的趨勢。
不過,身體還沒躍出,就被一個大掌按回了原位。
“月色,等本王游完湖,你留下來抓幾隻魚送去膳房。”蕭亦然還真怕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跳進水中,所以,爲了安撫小狐狸,月色就成了免費勞動力。
啊?月色啞然失聲,主子,他是暗衛只會殺人來着,他又不是漁夫,哪會捉魚啊?
而且…。他還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水啊!
小狐狸從蕭亦然懷中探出頭,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拱門邊沒有走出來的月色小盆友,它還很邪惡的對已經無限苦逼中的月色小盆友揮揮爪子,露出幸災樂禍的無良表情。
噗嗤!笑死狐了,月色小盆友苦逼的表情告訴它,貌似不會捉魚哦!大概是不會游泳,哈哈,美男王爺真逗了,讓不會游泳的月色小盆友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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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方纔上畫舫的英俊公子出來了。”雲兒手舞足蹈的跑回舫內,把從外探得的情況告訴小姐。
少女方纔還帶着失望的神色變得有些驚喜,軟弱無骨的小手撩開窗櫺上的飄蕩的紫紗,探眼望去,那艘畫舫並無人出船。
放下手中紫紗,少女俏瞪雲兒一眼:“竟會胡說。”
看到小姐確實對那公子上了心,雲兒調皮的一笑,說道:“小姐若告訴雲兒,心傾那位公子,雲兒馬上把公子變出來給小姐看,好不好?”
少女又一次,臉紅如瑰花,小手捏着蒲扇,明眸飄忽不定,含了幾分嬌羞。
“小姐,你真的不看那位公子嗎?那就算了。”雲兒歪着頭,戲謔的說道。
“胡說,胡說,你這貧嘴丫頭,別再賣關子了,快告訴小姐。”蒲扇對着雲兒身上拍了兩下,少女臉上的紅暈愈發深了。
雲兒見小姐被她調戲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挑逗她家小姐,說道:“小姐出船便知。”
少女心中浮上幾分歡喜,踩着歡快的碎步,走出了畫舫。
“兄弟,看,美人出畫舫了。”
“田家大小姐,真是美如天仙,聽說,她拒絕了好幾個富貴公子的求婚。”
“田家大小姐是東風國有名的才女,怎麼會看中一般的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