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洛雨心虛的很,這不是想到後天一早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跑,太得瑟很了麼?被美男王爺問出來,她心裡虛的砰砰直跳,就像一個藏了小秘密,差點被爹爹揭開的孩子。
“爹爹,雨兒想你了。”她這慌說的有些臉紅,心臟蹦躂很了,氣血就開始往臉上衝。
蕭亦然看出她神色有異,不過他沒揭穿她,他喜歡聽她說想他這句話。
他俯身,修長的手指撩起她鬢角邊一縷頑皮的髮絲,繞到她的耳後,指腹親暱的在她緋紅的臉頰邊摩挲,看到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蕭亦然黑眸染上暖色,輕柔地說道:“我也想你。”
紫洛雨臉頰有些癢癢的,她知道那是美男王爺拿劍領兵留下的繭子。
“呵呵,爹爹,好癢啊!”她笑着把臉躲進了被子裡。
蕭亦然手指落空,他含笑的直起身體,對着那團被子說道:“我先沐浴,一會兒來陪你。”
片刻,屏風那邊傳來嘩嘩的水聲,紫洛雨把腦袋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眼睛朝屏風方向瞅了瞅,美男王爺愛乾淨是一種習慣啊!
再瞅瞅自己,她貌似習慣了當小狐狸時的狀態,幾天不洗澡什麼的,她也感覺很正常,好吧!她必須承認,她沒有美男王爺那麼愛乾淨……
只要身上不出汗,她得過且過……
沒多久,蕭亦然就換上了乾爽的裡衣朝牀邊走來,牀上的少女正閉着眼睛“睡覺”。
紫洛雨腦中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要快點睡覺,但就是睡不着,也許今天是興奮過度了,影響了睡眠品質。
身上的被子被掀開,她知道美男王爺上牀了,隨之,她身體被擁進了熟悉的懷抱中,紫洛雨習慣性的在他懷中拱了拱,小手搭在他的腰上,這樣的睡姿很舒服。
“雨兒。”他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嗯?”紫洛雨掀開睫毛,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你覺得我對你如何?”他問道。
“很好啊!”比她老爸對她還要好哦!
“雨可想永遠和我在一起?”蕭亦然黑眸有些幽深,如果她說想和他永遠在一起,那五日後的大婚,她應該不會那麼抗拒吧?
紫洛雨心中一驚,他這是試探她是否願意當他的王妃?
她勾脣笑了,很燦爛的笑了:“你是雨兒爹爹,雨兒當然想永遠和爹爹在一起。”
蕭亦然緊抿着薄脣,他在她心中,只是她的爹爹嗎?
這小狐狸還不是一般的狡猾,說白了,她就是不想和他永遠在一起,這個認知,讓蕭亦然很不舒服。
她這幾日天天往“清水軒”跑,是否看上了軒轅流塵那小子?她從小就爲了她的塵哥哥和他鬧過彆扭……。
“雨兒覺得現在的軒轅流塵和以前坐在輪椅上的軒轅流塵,哪個更得你歡喜一些?”某王爺嘴裡冒出了酸醋。
紫洛雨愣了一下,真心覺得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維,怎麼扯到軒轅流塵身上來了?
“現在的軒轅流塵和以前的軒轅流塵有區別嗎?”不都是同一個人?她真不知道美男王爺這樣問的意思。
“有。”他說道。
紫洛雨想了想,恍然大悟,現在的軒轅流塵腿腳好了,以前的軒轅流塵腿腳不便,還真是有區別。
“以前的軒轅流塵更好一些。”紫洛雨這話說的非常小心,她不想美男王爺對流塵心生芥蒂,因爲,她心裡已經把流塵當成了弟弟。
蕭亦然沒聽到她小嘴裡蹦出來喜歡軒轅流塵的字眼,他心裡的酸泡總算少掉一些,她選擇以前的軒轅流塵,就是在告訴他,她對軒轅流塵沒有男女方面的情愛,這樣的答案,他頗爲滿意。
“睡吧!”他手掌在她背上輕拍,溫聲說道。
紫洛雨沒有吭聲,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許久,蕭亦然都沒有睡着,五日之後,她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和他百般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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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紫洛雨在府中熬了一整天沒有出門,一直到第三日清晨,蕭亦然前腳剛去上朝,她就醒了。
她從牀底下拿起裝滿銀子的小包袱,拎在手上看了看,似乎太招眼了,打開包袱,她撿了些碎銀放在身上,其餘的銀子又塞到了牀底下。
懷中揣着從尉遲清音那搶過來的一萬兩銀票,大概也夠用了,南宮子羽還欠她一千兩,看來,她現在也算小富婆一枚了。
紫洛雨剛準備踏出房門,又折了回來,她若這樣隻字不留的走了,美男王爺回來不要以爲她又被那誰抓去了,還是留個信吧!
寫完之後,她把毛筆放入筆筒,笑着走出了寢房。
清水軒
南宮子羽看到紫洛雨小身影出現,他臉上閃過喜色,起身就迎了上去。
“小雨。”
“事不宜遲,子羽,我們快走吧!”還有半個時辰美男王爺就會下早朝,她需要在半個時辰內離開京城。
“好,我已經把馬車準備好了,小雨請隨我來。”他說話彬彬有禮,讓人聽着很舒服。
紫洛雨跟在他的身後,摸了摸臉上的易容術,應該不會有人認出她來吧?
坐上馬車,紫洛雨心裡總算踏實一些,半個時辰能出城,她就不用那麼擔心了,天下之大,美男王爺要找到她也不件容易的事。
她從懷中掏出他的玉佩,放到他的手上,小手攤出:“一千兩。”
南宮子羽愣了愣,從懷中摸出一千兩的銀票放在她的掌心,又把玉佩放到了她的手上。
“小雨先拿着幫我保管幾天。”
“這樣不好吧?”紫洛雨雖然很喜歡這塊玉佩,但她也知道古代男子身上的玉佩,一般都有着某種特殊的含義,比如說:定情信物。
“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也沒的辦法了,還請小雨幫幫子羽。”他清澈的紫眸閃爍不定,彷彿遇到了什麼難事。
“幫你?此話怎講?”紫洛雨饒有興致的問道,他身上似乎有些有趣的東西呢。
南宮子羽眉頭皺成川字型,嘆了一口氣,說道:“昨日傍晚,我在街上行走,被一個姑娘纏上,說是要做我娘子,還硬塞玉佩給我,讓我也贈玉佩與她,實在無奈之下,我只得說自己有了婚約,讓她死心。”
“噗~哈哈……。”紫洛雨抱着肚子大笑,那姑娘太極品了,路上看中美男就想搶回家做相公。
“我都要哭了,小雨居然還笑?”他纔出來不過三日,就碰到這樣的事情,還真讓他不知所措。
“人家姑娘看上你,是件好事,你應該笑纔是。”紫洛雨打趣道。
“小雨,你若被路上隨意一個男人纏上,你也覺得是件好事?”南宮子羽反問。
紫洛雨笑容僵在臉上,南宮子羽這小子反應能力倒挺快啊!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但女人只能從一而終,這就是不公平的區別,所以,女人選男人必要謹慎,而男人娶女人,可以隨意。”其實,還是現代的一夫一妻制比較科學,雙方只要過不下去,就可以離婚,女子可以再嫁,而古代,男子可以再娶,女子卻不能再嫁。
“三妻四妾,會不會太多了些?”南宮子羽小聲的問道。
紫洛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嗎?還問這麼白癡的話?
“你說呢?”她沒好氣的問。
南宮子羽想了想,說道:“太多了,不能想象。”
紫洛雨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納悶的說道:“你是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啊?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年代男人可以娶很多女人。”
南宮子羽紫眸閃了閃,低聲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還跟我扯淡?”紫洛雨沒好氣的說道。
“我只是覺得一份感情來之不易,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應該珍惜對方,不能辜負,不能亂娶。”南宮子羽道。
“呦!你還真是古代的一朵奇葩。”紫洛雨笑了,在這個年代能聽到一個男子有這種想法還真是少見。
“就算我是朵奇葩,還請小雨幫我一把。”南宮子羽懇求的看着她。
他居然懂奇葩的意思?紫洛雨靈動的雙眸沉了下去,目光仔細審視着眼前這男人。
“你到底是誰?”她這一次開口,聲音冷了幾分。
南宮子羽被她冰冷的聲音駭到,他手心捏了捏,紫眸閃過難色。
“我是子羽。”
紫洛雨小臉又沉了幾分,還是不肯說嗎?
她忽然站起身,小手捏住他的雙頰,指腹在他額心上的赤色火焰的圖案擦了起來。
“小雨,你…。”南宮子羽被她的動作嚇到了,完全不知所措起來。
紫洛雨沒理他,一直擦到他的額心通紅一片,她放開了他,是真的,不是紋上去的。
“我只是檢查一下你額頭上圖案,沒別的意思。”
南宮子羽摸着被她揉疼的額頭,喃喃自語的說道:“赤焰圖案,我保護的很好。”
紫洛雨把他如蚊子般的聲音聽入耳中,既然他不準備公開和她說,那她也懶的去問。
這個男人,還真如她當初在白紙上畫的男人一樣,純的如同一塊璞玉。
不管他是否真如她猜測的那樣,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對她沒有壞心。
出城沒多久,就聽到官兵攔馬車和一片悽慘哭泣的女聲。
“裡面的人,給老子滾下來。”外面官兵粗狂的嗓音響起。
南宮子羽剛要下去就被紫洛雨拉住了,她從懷中拿出一張人皮面幫他貼上,在他耳邊說:“小心爲上,你這臉太招人。”
貼好之後,南宮子羽摸了摸臉,似乎和他原來的皮膚沒有多少區別,他紫眸中出現了驚奇。
紫洛雨跳下馬車,看到周圍好幾個十來歲的少女被扣押了下來,長長的鐵鏈把她們如同畜生似的拴在一起,旁邊好幾個帶着頭巾的老婦人在痛苦。
“又是一個小妞,蘭副將,您過來看看。”
紫洛雨聽到官兵的聲音,轉頭看去,只見被稱爲蘭副將的年輕男子手中拿着一副畫,那畫上的人,讓紫洛雨微驚,這不是她十一歲時的樣子?怎麼會……。
她朝那幾個少女看去,年齡幾乎在十歲到十六歲之間,她們哭花的小臉上,總有那麼一處,和她相似。
這些官兵爲什麼要抓和她相似的少女?
看這些官兵的裝束,有些像南越國的官兵,她在南越國是易了容的,這些官兵又是從哪裡來的她圖像?
“馬車裡還躲了一個男人,給老子下來。”撩開青布簾的官兵兇聲惡煞的說道。
南宮子羽從馬車裡走了出來,禮貌的和官兵打招呼:“你好,請問找在下何時?”
紫洛雨心裡一陣悶笑,南宮子羽還真是單純的不懂暗事。
“別和老子唱文腔,說,有沒有見過像這畫上的少女?”官兵指着蘭副將手中展開的畫。
紫洛雨雙手抱住南宮子羽的手臂,對着那問話的官兵一臉害怕的說道:“官爺,我和哥哥初來貴地尋親,一路上碰到的都是老大爺們,連少女都見的極少,更別說那像天仙似的少女,我和哥哥哪有那個福分見到啊!”
南宮子羽被紫洛雨胳膊肘拐了一下,他連忙附和道:“是啊!官爺,在下和妹妹沒有見過那畫中少女。”
“老子問的是有沒有見過長的像這畫中的少女,不是問你有沒有見過畫中的仙子,老子看你們從東風國城裡出來,老子就不信整個東風國內就沒有長相和這畫中仙子很像的少女?”佩戴大刀的官兵叱聲對南宮子羽道。
“在下沒有見過。”南宮子羽搖頭。
紫洛雨指着那畫,疑惑的問道:“官爺,你們找和那畫中仙子相似的少女,是送去哪裡嗎?”
官兵怒瞪紫洛雨一眼,道:“與你們無關。”
紫洛雨很想一腳踩死對她大呼小叫的官兵,考慮到他們時間有限,不能耽誤,也就想想作罷。
“官爺,我和哥哥可以走了嗎?”
“蘭副將,您看他們…。”那名官兵客客氣氣的對被稱爲蘭副將的年輕男子說道。
蘭副將沒有去看官兵奉承他的嘴臉,他走到紫洛雨面前,一雙栗色的眸子仔細看着眼前這少女清秀的小臉。
“蘭副將大爺,您看我張這麼醜,根本就和那畫中的仙女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行個方便,成嗎?”她把準備好的金元寶塞到蘭副將手中。
蘭副將清俊的脣角扯出一條弧度,這少女還真大膽,明着賄賂他。
“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翠花。”紫洛雨咧嘴一笑,隨口捏造一個名字。
南宮子羽心中憋着悶笑,小雨真會瞎扯。
“翠花?”蘭副將看着她那雙和畫中極爲相似的瞳孔,念出她的名字。
“在。”紫洛雨站好立正,只差沒敬禮。
蘭副將見她十分有趣的模樣,也沒爲難她,揚聲說道:“放行。”
紫洛雨暗吐一口氣,終於可以走了,上馬車時,她又看了看被鏈條鎖着的幾名少女,目光沉了沉,南越國的官兵抓這些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少女是要獻給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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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王府
蕭亦然下早朝,剛回到府中,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爺,不好了,小姐留下一封書信,離家出走了。”管家神色慌張跑來,手中拿着一張信紙抖動的厲害。
離家?出走?
蕭亦然心中一沉,溫和的俊臉猶如速冷的冰水,一把奪過管家手中的信紙。
展開信紙,連他都沒發現,自己的指尖竟在微微顫抖。
紙上這灘歪瓜裂棗似的字跡是雨兒寫的沒錯。
爹爹,雨兒看中一個極品美男,前去拐回來給爹爹當女婿。
看完,某王爺猶如烏雲壓頂,雷聲陣陣,八風不動的傾世俊顏上被撕開一道裂縫。
她還,真敢?
難怪這幾日這般乖巧,難怪這幾日這般聽話,原來,只是一個假象,是用來迷惑本王對她鬆懈的一個假象。
看來,本王不該慣着你,不該寵着你,不該依着你。
手中的紙捏成一團,他內力一震,如流沙般從他指縫中穿出,傾瀉而下。
想逃?
他允許了嗎?
“給本王備馬。”某王爺一聲令喝,俊美的容顏比平時冷冽十分。
“是,王爺。”管家如火燒屁股似的跑去備馬。
蕭亦然胸口一陣劇怒,到底有是哪個妖精勾引了他的雨兒?
極品美男?見鬼的極品美男,難道本王還不夠俊美嗎?
越想越氣的蕭亦然,沉聲喝道:“月寒。”
空中一個面帶黑紗帽的男子凌空而降,他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主子有何吩咐?”
“前幾日雨兒見過什麼人?”蕭亦然冷聲問道。
“軒轅流塵和一個神秘男子。”月寒回答道。
“神秘男子?”蕭亦然微微眯起眼睛,就是這隻妖精勾引了他的雨兒。
“那神秘男子叫南宮子羽,屬下派人調查過,結果沒有查出關於他的任何信息,他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月寒道。
蕭亦然黑眸變深,連月寒都查不出來的人,還真是世間少有,這個南宮子羽不簡單。
“他長相如何?”他倒要看看南宮子羽長的有多俊美,以至於讓雨兒拋棄他,尋南宮子羽而去…。
月寒愣住了,他一般不關心別人容貌,主子也從來不會問這種問題。
努力回憶了一番,月寒說道:“白髮,紫眸,額心有火焰圖案,基本上長的就這樣。”
“哼!”蕭亦然一聲冷哼,果然是個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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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今天犯困,字數少些,明天繼續萬更。汗!碼字龜速,大家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