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佑到底把莫筱雅當成什麼了，即便是黃婉茹的鬼魂上身，至多也只能像對待黃婉茹一樣的待她。
可若是這樣，伺候了秦天佑這麼多年的趙祥又怎會說出這種話來呢？看來此事當真是非同小可，不容小覷。
趙祥朝周遭看了看，一邊小心翼翼的收好銀子一邊說道，“歆常在，奴才還有事，就先告退了，等皇上忙完了，奴才一定把歆常在來過的事如實稟報。”
“如此，那就多謝公公了。”歆染很客氣道了謝，明明是一個主子，卻卑微的還不如當初當黃婉茹侍女那會兒。
“歆常在客氣了。”趙祥嘴上說着客氣，眼裡卻沒有半分的敬意，點點頭便顧自轉身回去了。
雖然趙祥只是一個奴才，但是歆染比誰都清楚，這種奴才就連安紫嫣那樣的人都不好得罪，因爲他離秦天佑最近，有他在纔好辦事。
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樣，因爲是黃婉茹的貼身侍女，所以其他人奴才甚至連一些份位低的嬪妃看到她都喊上一聲“歆姑娘”，也因此，她見秦天佑的機會比那些嬪妃還多。
帶着凡梅打道回府，一路上都看到三五成羣的人在嘀嘀咕咕的，可是隻要等她一走過去，他們便立刻變得一本正經。
“去，打聽一下，他們究竟在議論些什麼，我在前面等你。”歆染見勢不妙，連忙讓凡梅這個身份與那些人相同的奴才去融入其中了。
凡梅也不負所托，歆染一走她就舉目四望，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了往這邊走來的幾個宮女身上，笑着迎了上去。
歆染回頭，暗自嘆息，曾經她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但是這身份一變，她與這些奴才之間就有了無法逾越的鴻溝了。
看他們這神神秘秘的樣子，想來說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好在凡梅很快就跟上來了，臉色有些難看。
“打聽出來了是嗎？”歆染擡眸看了她一眼，一邊慢慢走着一邊問道。
凡梅上前扶住她的手，點點頭應道，“嗯，現在整個後宮都在傳這些事兒。”
“關於琉璃閣裡的麼？”歆染面無表情，似乎早就猜到了。
凡梅腦子沒她那麼好使，也無心去猜測這些事兒，所以聽她這麼一說，立刻點頭如搗蒜，一臉欽佩，“主子真是神機妙算，他們的確是在說莫昭儀的事……”
剛纔她一打聽，那幾個宮女就忙不迭的把她拉到一旁，把什麼“貴嬪沏茶”，“貴人捶腿”，“拖去喂狗”等事說了一遍，添油加醋的好像是自己親眼所見一樣。
爲了表現自己知道的比別人多些，她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補充，莫筱雅寵冠後宮的形象瞬間就躍然紙上了。
聽完凡梅打聽來的消息，歆染立時頓住了腳步，難以置信的問道，“皇上當真在大庭廣衆之下不但拉着她的手，還抱她坐在腿上？”
就整個後宮而言，目前接觸秦天佑最多的便是歆染，但是聽到關於莫筱雅這一天來的傳聞之後，她震驚了。
今日前去琉璃閣，雖然不見其人，現在卻是但聽其聞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與黃婉茹沒有任何共同之處的女人能讓秦天佑如此的上心。
“聽他們是這樣說的，至於其真實性，奴婢不敢妄下論斷。”凡梅在宮中多年，一直都是小心謹慎，此時自然也是不例外。
謠言這種東西本就是真假參半，歆染聞言也沒多說什麼，隨即擡步帶着凡梅回了沉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