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車一路駛向郊外,李賀在開車,回頭看了一眼歐墨染,她穿着一身軍綠色防彈衣,哐噹一聲,槍上了鏜。
“他媽的要是讓我知道誰綁架了葉辰,我非宰了他不可!”李賀怒火沖天,怒聲道。
“別激動,”歐墨染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知道李賀跟葉辰關係一向很好,安慰道,“放心吧,有少爺在,葉辰不會出事的。”
李賀的眉頭皺的死緊,“自從我跟着少爺,跟葉辰還有你一起隨少爺出生入死,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真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種事。”
歐墨染不知道怎麼說,她總不能跟他說這一切都是她的原因,如果她不接近南宮律,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嘆了一口氣,“你放心吧,葉辰不會有事的。”
“墨沉,”李賀突然擡頭看了她一眼,“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歐墨染搖了搖頭,“爲什麼這樣問我?”
“我總覺得你像知道什麼,”李賀嘆了一口氣,“少爺一直很信任你,有什麼事也一直跟你說,這段時間少爺身邊一直出事,我很擔心。”
“你擔心什麼?”歐墨染笑道,“少爺怎麼會吃虧呢。”
李賀想想也是,他點了點頭,又擡頭看了一眼歐墨染,神色極爲深邃,“這一切都跟你妹妹有關嗎?”
她猛然一驚,別過臉,“我……我不知道。”
望着窗外一望無際的農田,歐墨染嘆了一聲,“我不知道妹妹到底在幫誰做事,一直以來,她的事情從不肯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讓你夾在少爺跟你妹妹之間,也是爲難你。”李賀說。
“其實我妹妹也很無奈,”歐墨染看了南宮律一眼,“怎麼說呢,她也很爲難。”
李賀聽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想問又問不下去,只是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我真不明白,少爺跟你妹妹到底是什麼關係。”
歐墨染臉色通紅,連李賀都看出來她跟南宮律之間關係不正常,她居然一點也不防備着,任由繼續發展下去。
她嘆了一聲,裝作歐墨沉的口氣,“我不知道,我管不了她,她有自己的想法,一直以來,她的事都不願意跟我說,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沒怎麼管她。”
李賀疑惑的蹙了蹙眉,“你們的父母呢?”
“我爸媽在我和妹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一直以來,都是我賺錢供她讀的大學,妹妹很懂事,在大學裡一直拿獎學金,爲了不給我添麻煩,一直省吃儉用,後來妹妹跟慕庭均在一起了,我是真心爲她高興。”
“你妹妹跟慕庭均認得很多年了吧?”李賀好奇的問道,“聽說當年慕庭均一直想娶你妹妹,跟家裡人鬧了好久。”
“是啊,像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家庭出身,怎麼可能攀上豪門呢,”歐墨染自嘲的笑了笑,“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我多賺點錢,能讓我妹妹過得好點,就不會被人瞧不起了。”
“你妹妹有你這樣一個哥哥,也很不容易了,”李賀道,“不過,她爲什麼會走上那條路。”
歐墨染無奈的嘆了一聲,“我不知道,這五年她都沒有跟我聯繫,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甚至連那個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李賀嘆息一聲,“不管怎麼樣,現在事情已經
到了這種地步,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只要對少爺忠心不二,少爺不會虧待你的。”
歐墨染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們到了郊外。
“這裡好奇怪,”歐墨染蹙了蹙眉頭,“要真的是農家的話,不會這麼荒蕪啊,你看那邊根本沒人。”她指着一處破舊的房子道。
李賀緊凝眉頭,立刻道,“不好,趕緊下車。”
歐墨染從車上跳了下來,跟着李賀兩個人一起到了房門前,李賀砰的一下踹開了門,之間一個男人被蒙着眼躺在裡面。
“葉辰!”李賀下意識的衝了過去,歐墨染連忙拉着他。
“你冷靜點,先看看什麼情況!”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湊近一看,那個人果然是葉辰。
“該死,是誰幹的!”李賀額頭上青筋暴起,連忙蹲下身爲他檢查,臉色發白的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有氣。”
“你快點把他帶上車,”歐墨染連忙道,“剩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
李賀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只見她點了點頭,他勉強放下心,把葉辰從地上拖起來。
這時候身後的人全部衝了進來,空蕩蕩的屋子根本什麼都沒有,歐墨染擰緊眉頭,一掃周圍,沒發現什麼線索。
“你們在這仔細搜查,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歐墨染命令了一聲,擰着眉頭扛着槍從後門衝了出去,如果是“夜”的人,那該如何是好。
她扛着槍跑了幾條路,感覺到前面有一個身影,這個人看起來很熟悉,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站住!別跑!”歐墨染像豹子一樣跑的飛快,竄到他的身後一把擒住他的肩膀。
一隻手順勢把他頭上的頭套扯了下來,那人身姿敏捷的往後退,想擺脫歐墨染的進攻,誰知歐墨染一下子抓到他。
“還想跑!”
一個小擒拿手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扣住,“你當老孃吃素的!”
“至尊是我!”
那個人突然開口,低聲道,“是我。”
一聽居然是皮特的聲音,歐墨染有些吃驚,皮特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他綁架的葉辰?葉辰受傷跟他有關?
歐墨染簡直不敢相信,她凝視着眼前的皮特,難以置信的盯着他,“怎麼是你!”
她放下皮特,皮特揉了揉肩膀,“至尊大人,你未免下手太狠了吧,我的肩膀都被你捏斷了。”
歐墨染看了她一案,抱歉的吐了吐舌頭,“我沒想到是你啊,再說了,你好端端的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葉辰是你綁架的?”
皮特看了她一眼,露出一臉抱歉的表情,“對不起,至尊大人,這件事我不能說。”
“不能說!”歐墨染差點沒跳起來,“你居然說不能說!”
有什麼是不能跟她說的,歐墨染覺得奇怪,她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臉嚴肅的道,“我是‘夜’的人,‘夜’什麼事情我不能知道,你快說!不然我大刑伺候!”
皮特臉色蒼白,無比糾結的皺着眉頭,“這件事我真不能說,至尊大人,你不要逼我了,你一逼我,我真的恨不得去投河了。”
皮特望着身旁的一條小溪說,歐墨染一手拽住他,“投河,你還敢投河?”
她一把拽着皮特,把他拉過來,“投河之前也得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皮特整
張臉都要皺在一起了,無奈的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姐姐放了我吧。”
他整張臉恨不得都要皺在一起了,恨不得跪下來求歐墨染了,“至尊大人你就放了我吧,我真沒辦法。”
他看着歐墨染,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說,無奈道,“至尊大人,你要是想知道,回去問老大吧。”
最後他只能這麼說了,不然的話,不保證歐墨染不打死他啊。
“真是!”歐墨染鬆開皮特,怒氣衝衝的朝着遠處走去,這都是什麼事啊,老大爲什麼要派皮特綁架葉辰,這一切太蹊蹺了。
她轉身朝着遠處走去,一心想着這件事,沒注意到一個角落裡,李賀正盯着這一幕。
兩個人帶着重傷的葉辰去了醫院,不過一會南宮律趕來了,聽到他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歐墨染卻是無法平靜。
不行,她一定要回組織一趟,問清楚到底事情是怎麼回事。
“墨沉!”李賀撞了撞她,眉頭緊皺,“怎麼搞的,少爺在跟你說話。”
歐墨染微微一驚,擡起頭正撞上南宮律冷冽的面孔,她立刻站直身體,立正道,“少爺。”
南宮律沒有看她,徑直的走了進去,歐墨染一個人站在外面,知道南宮律生氣了,見李賀隨着南宮律走了進去,她也沒跟上。
病房裡除了昏迷不醒的葉辰,就是李賀和南宮律。
氣氛沉悶的可怕,兩個人都沒有開口,南宮律看了一眼滿臉是傷的葉辰,低聲道,“在哪裡發現的?”
“郊外的一個村子裡。”李賀面色猶豫,想着要不要把剛剛看到的事情告訴南宮律。
“有沒有發現是誰做的?”南宮律擡起冷眸,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盯得李賀不敢反抗,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沉吟了片刻,才道,“少爺,我們趕到的時候發現葉辰已經昏死在房子裡了,墨沉帶着人衝了出去,但是什麼都沒找到。”
南宮律皺起刀削般的眉頭,冷冷道,“沒發現線索?”
“這……”李賀面色爲難,良久後才整理好複雜的情緒,擡頭說,“我覺得不對,就跟着墨沉一起,發現他追出去的時候抓到一個男人。”
南宮律猛地側過頭看向他,“那個男人呢?”
“那個男人……他……他被墨沉放走了。”李賀說完後立刻低下頭,不敢開口。
“放走了?你們都傻了嗎?眼睜睜的看着他放走那個男人!”南宮律低怒了一聲,冷峻的面容陰沉的讓人不敢逼視。
“少爺,我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墨沉跟那個男人一定有關係,他一定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所以,我懷疑墨沉可能……”李賀不敢說下去,萬一歐墨沉有什麼難言之隱,那他不是冤枉了他。
“聽到他們說什麼沒?”南宮律緩和了情緒,轉動着手中的戒指。
“這個……我看到墨沉好像很生氣,逼問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男人不肯說,所以墨沉氣的離開了。”
李賀戰戰兢兢的低着頭,不敢看南宮律的表情,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他。
“難道這一切跟歐墨染有關?”南宮律沉吟了片刻,如果不是跟她有關,歐墨沉怎麼會這麼生氣?
“去把墨沉叫進來。”男人低聲命令,容不得任何人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