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赫的表演並未到此結束,不久以後他又捲土重來,在他帶球像坦克一般推進的時候,對方的一個後衛終於忍無可忍的拉倒了他,那個後衛在爲自己贏來一張紅牌的時候,也留下了一個禁區前沿的任意球。
前來罰球的是七中所有隊員裡腳法最爲華麗的付疏野,他把皮球抽向了後點,心領神會的李赫從人從中高高躍起,以一個非常標準的扭腰甩頭動作,將付疏野罰出來的近似射門一般又直又快的皮球重重的砸進了網窩,他的額頭與皮球相撞時那聲“碰”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體育場,不明所以的女孩們甚至以爲他受傷了,一個個緊張的捂住了嘴。待看到他又展開雙臂奔跑起來,纔有興奮的尖叫起來。
在上演了兩世爲人第一次足球比賽的帽子戲法後,比賽的最後一分鐘,李赫又在禁區內接到隊友的傳中球凌空抽射打進了第4個球。
5比0,比分雖然不如對體校那一場,但這場比賽儼然成了李赫一個人的舞臺。不但讓這場比賽的對手沉默無言,也讓接下來爭奪另一個四強名額的兩支隊伍都憂心忡忡。那兩支隊伍經過120分鐘的殊死搏鬥,最後在點球大戰中,原本被認爲是鐵定進四強的五中輸給了實力更弱一些的三中。
不光是領隊馬老師,七中所有的隊員都意識到,這一次他們恐怕真的要創造歷史了。
而在第二天上午課間,校園廣播站的女主播張雨娜就用一篇自己寫的比賽快報聲情並茂的報道了這一場讓不懂球的女孩們也看得蕩氣迴腸的比賽,這個女孩的文筆很不錯,當她用充滿感情的語調把李赫塑造成了一個力挽狂瀾的英雄的之後,又號召在明天下午,沒有課的同學全部都去體育場見證學校足球隊挺進決賽的新篇章。
“特麼的,好煽情。”趙勇聽着廣播,把手放在李赫的肩膀上,幽怨的說:“這麼用心的寫,這麼用心的讀一篇關於黑哥的文章,我怎麼覺得這個廣播站的主持人看上你了?”
李赫纔不會不好意思,反而是很得意的說:“看到了吧,什麼叫霸氣側漏?別灰心騷年,黑哥的志向不在咱們學校這一片小樹林,你還是很有機會的。”是不是真的霸氣側漏李赫也不知道,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就是了。
而校隊的隊長黃柏良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說:“黑哥,你現在已經打進8個球了,流火盃最近兩三年的最佳射手,最多也就進了8個球,黑哥你是要創記錄啊。”
李赫很淡定的說:“我可以說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嗎?”
裝逼挨雷劈。
這是李赫教會大家的一句話,現在,球隊的小夥伴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了李赫。畢竟最佳射手在望而說自己毫不在乎,李赫這句話確實太欠揍了。
半決賽那天正好是週一,週一的下午幾乎所有的班級都是有課的。
不過身爲政教處副主任的馬老師看到了足球校隊創造歷史的希望,畢竟他們的對手是三中,三中比農校要強不少,但比起七中在小組賽遇到的一中和四中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七中戰勝三中挺進決賽的希望還是很大的,進決賽就是創造歷史,不管最後對一中還是四中,不管最後拿到冠軍還是亞軍,作爲足球校隊的領隊,馬老師都可以好好的把這次比賽作爲他自己的一個成績了。
所以,儘管星期一的下午整個學校都是有課的,但馬老師還是說動了管政教的副校長,同意他從不同的班級裡抽調人員組成了一支啦啦隊到市中心體育場加油助威。這支啦啦隊馬老師足足抽調了100人,男生女生都有,選的都是形象上佳,嗓門也大的人選,而且因爲球隊裡高三的學生最多,所以從鼓勵他們的角度,啦啦隊裡選出來的高三學生也最多,尤其是高三(11)班,直接就抽了30個女生。
而爲了拉這幫高三的女生,馬老師也是和高三的班主任們好好的吵了一架,爲了那幫能在足球場上撒野的男孩,也爲了他自己,他也是豁出去了。
學校雖然同意馬老師組織啦啦隊,但當然不可能派車送他們去體育場,所以包括足球在內,整個隊伍都是上午的課上完以後步行到體育場的。好在信仰市也就是個小城,步行過去也要不了太久,倒是浩浩蕩蕩,就像一次遠征。
等到了體育場馬老師才發現他們的啦啦隊是小巫見大巫了,因爲距離市中心體育場更近一些,在七中的遠征隊伍到達之前,三中的隊伍就已經到了。而且七中只是組織了一支上百人的啦啦隊,人家三中直接就拉來了一個年級,並且紅旗、橫幅、鑼鼓等工具專業又齊全,一下子就把市中心體育場變成了三中的主場。
“馬老師,看來咱們還是保守了。”李赫看到馬老師一臉的鬱悶,就跟他開玩笑說:“下一場比賽呀,步子還可以邁得更大一點,力度可以下得更大一點嘛。”
馬老師牙痛一樣的抽着臉說:“你們這些臭小子要是敢進決賽,我就敢說動校領導來看球。要能打進決賽,怎麼說也是我們學校德育體育工作的一個標杆。怎麼樣,你有什麼戰術安排?”
李赫聳聳肩說:“沒什麼特別的了,打到這個份上,所有的隊伍都已經沒有秘密可言。三中的實力和我們也是半斤八兩吧,今天就看誰打的雞血更多了。”
一聽這個,馬老師的臉又抽了起來,這可是市教育局和市體育局合辦的比賽,要是打進決賽,他這個領隊可是要落下不少功勞的。畢竟足球這個運動是一個大集體項目,影響力很大,而且這個小城的人又都普遍熱愛足球。
看着人家三中那邊一整個年級都出動了,馬老師知道在啦啦隊的氣勢上跟人家已經沒法比,所以他拉住李赫的手說:“李赫,要是你們能打進決賽,我保證高三這一年,政教這一塊爲你大開綠燈,怎麼樣?”
李赫呵呵一笑,說:“馬老師你跟我說這個沒用,足球不是一個人踢的。”
馬老師看了看正在熱身的隊員,一咬牙說:“我說的是你們,你們,只要不要太過分,像逃逃課啊,談點小戀愛什麼的啊,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李赫笑着搖了搖頭,說:“馬老師,別懸賞了,你放心吧,我們比你還想進決賽,沒有人能保證比賽一定贏,但是我們也一定會拼盡全力的。”
馬老師聽了李赫的話稍微的鬆了一口氣,看着李赫認真的說:“李赫,你就不像是一個高中生,你這小子,太冷靜了。”
李赫雲淡風輕的說:“我心智早熟,有問題嗎?”
馬老師搖了搖頭,說:“我來到這個學校也有七八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學生。我敢說,你要是多用點心,不管是學習,還是別的什麼,你必成大器。”
李赫頓了一下,微微一笑,很淡定的說:“那可借馬老師的吉言了。”
七中校隊的隊長是黃柏良,但比賽打到現在,不管是黃柏良,還是其他的隊員,早都已經把李赫當做了他們的精神支柱,當李赫和馬老師講完話回到熱身的隊伍中來的時候,大家也沒問馬老師和他說了些什麼,都只是問這場比賽究竟應該怎麼打。
黃柏良作爲隊長,在這幾場比賽裡對李赫的戰術安排理解得也最深,這時候忍不住問:“黑哥,前進一步就是決賽,特麼的踢球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進過決賽呢,有什麼陰招儘管使出來吧,背黑鍋我去,絕對沒有二話!”
李赫指着自己說:“我像是每場比賽都會出陰招那麼猥瑣的人嗎?”
“嗯……”所有的隊員都點了點頭,說:“不像……你就是那麼猥瑣的人!”。
“我……就靠了……”李赫也是相當的無語,沒好氣的說:“沒招了,狹路相逢勇者勝,亮劍吧!”
“亮劍什麼意思?”
“狹路相逢,不管對手是誰,不管特麼的是強還是弱,我只管把我的劍拔出來,就算是死,我也拼光最後一滴血站着死!”
“我擦黑哥我真是太崇拜你了,這麼帥酷的詞也虧你想得出來,你說得沒錯,咱們亮劍,跟他們拼了!”
“拼了拼了,我老爸看了一輩子中國足球看得吐血,我要是跟他說我進了決賽,他一絕對比中國隊進了世界盃還要高興。”
“小馬哥說了,”李赫看着這些鬥志高昂的隊友,邪惡的笑了一下,又給他們添了把火,說:“要是咱們進決賽,以後在學校裡就不管咱們逃課或者談戀愛,他還說了,今天把全校各班的學姐學妹凡是長得洗眼睛的都叫來了,進了決賽每人發一個媳婦,像我這種功臣至少發一對。已經有了的就不要了。”
“憑什麼呀!”康行健也是因爲今天鬱芷涵遠遠的跟在全校的啦啦隊大軍裡,不可能聽到他說的話,氣焰囂張的說:“再給我發兩個,我也絕對能處理好老大老二老三的關係的。”
大家都知道這個獎勵是不可能兌現的,不過這不妨礙他們一邊想入非非,一邊哈哈大笑,倒是沒有人對馬上開始的比賽緊張了。李赫很想說,其實哥也是很用心的在給你們進行心理調節呢,可惜哥重生回到了自己身上,要是重生到五大聯賽,還有鳥叔和瓜叔渣叔他們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