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晚知道自己沒有反駁的權利,只能聽之任之。可爲了自己和寶兒着想還是對着慕景容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該有自己的宮殿,住在養心殿不合適。”
“可是近幾年進宮的女人頗多,好像沒什麼合適的居所給你住了,除了給皇后留着的坤合殿之外其餘都住了人。”
“……”宋之晚有些不信,這麼大的皇宮給她個小院子還找不出來了?可奈何她不是主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這住在養心殿,明顯是要給自己樹敵的趨勢啊。以前在皇子府她爲皇子妃,又是金國公主,一般沒人敢有什麼大動作,可是這是在後宮那就不一定了。
說實在的,若是有機會她還是想離開這裡的,要是寶兒願意,她會帶着他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下來。
慕景容見宋之晚長久的沉默不語,心裡開始有些沒低,大概她不滿意他的封賞罷了。她一心想要往外跑,他也是看出來她那性子裡的不羈。
可是,她是他的女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都生了兒子了,怎麼可能再放她出去。就算困着她一輩子,也得繼續困着。
宋之晚被封妃又未分配宮殿,繼續留在養心殿,使得後宮中的女人蠢蠢欲動。原來皇上不是不喜歡美色,而是她們還沒努力夠。有了獨寵,便有人想要分寵。上役每才。
養心殿的宋之晚基本上是不出門,整日不是在屋子裡便是在院子裡,她不想出去不想在宮裡轉,更不想遇上慕景容的女人。
可有人偏偏不讓她閒着,將後宮的收支用度全部交給她:“這些活本該是你來做的,先前你不在只好先讓梅貴妃帶你管着,現在你回來了,該上職任工了。”
宋之晚皺眉,拒絕道:“皇上,臣妾能力有限管不了這些。”
“能力有限?以前在王府的時候管的很好。現在依舊可以。”慕景容淡淡道。
“皇上,這本該是梅貴妃的工作,臣妾搶了她的,她也會不高興。”宋之晚看着眼前這一摞的東西,繼續說道:“皇上,梅貴妃幫您管了兩年多的後宮了,她做最合適,您突然將這些東西放在臣妾這裡,她也會心寒的。”
“你不幫朕做這些,朕也會心寒的。”
宋之晚見慕景容那樣一副不以爲意的表情,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氣,嚴肅起面容,端正了身子說道:“皇上。以前臣妾幫您那些是因爲您答應過臣妾,時機到了您會放臣妾走。所以臣妾纔會拼命去做好那些事情,可現在臣妾無論怎麼做都會被困在宮裡,何必要去費事做這些?”
“你的意思是當初因爲有利益在所以纔會幫朕?”慕景容將自己手中半舉着的書本拿下來。擡眼看着宋之晚說道。
“皇上,沒有利害關係誰會去攬這些費勁的事做?”
慕景容瞅着她,靠近了一分,一雙眸子裡散發着鷹隼的光,裡面含着些威脅的意味:“你跟朕就只有利害關係?”
宋之晚不卑不亢道:“不然皇上還以爲能有什麼?”
“有……”慕景容想要說些什麼,可發現自己又不知道說什麼。除了利害關係,他們還有什麼?夫妻?
他們應該更親近一些,可慕景容卻是不會形容的。
“皇上,您若是有空不如去探望探望梅貴妃或者是後宮裡的其他娘娘們,總比在臣妾這裡強。”宋之晚聲音裡帶着絲冰冷說道。
“你什麼意思?”
“其他娘娘見到皇上至少會歡喜。”宋之晚將面前的賬本記錄一類的往前推了推,伸手拿了杯茶輕輕抿着。
“你是說你不會歡喜?”慕景容這脾氣在壓抑了幾天之後終於又被她這幾句話給撩撥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不稀罕見到朕?”
“皇上。話何必說的這麼明白。”
“好!宋之晚,既然不稀罕見到朕,便如你所願!”
慕景容一氣之下將德妃母子送到了後宮最偏僻的一處小宮殿,叫清幽殿。殿如其名,清冷幽暗,鮮少有人來此。
這一倒騰,後宮之人又是譁然一片,德妃位份在後宮中算作最高的了。以前聽說她被皇上寵愛,捨不得她離開養心殿便一直未分配宮殿,可竟不是這樣,這一夜之間竟搬去了臨近冷宮的清幽殿。
看來這世間還真沒有哪個女人能讓皇上獨寵的。還是梅貴妃比較好,雖然未獨寵過,卻一直恩賜依舊。
宋之晚瞧了瞧眼前這宮殿,誰說的除了坤合殿沒其他宮殿了,這不就有了麼。她懷裡抱着寶兒,身後跟着如月、如星還有一個叫小李子的小太監,一起進了這清幽殿。
只是這裡面的景象有些太過“清幽”了,院子裡生了些雜草,房屋有些矮小,進去裡面才發現,只有一張桌子一張牀跟兩張凳子,上面佈滿了灰塵,看來還是要自己打掃一番才能住。
宋之晚將寶兒放在地上,底下身子對視着他說道:“寶兒,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裡,但是打掃打掃就好了。”
寶兒卻是貼心的抱住了宋之晚的胳膊:“爹爹在哪,寶兒在哪。”
宋之晚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好了,爹爹要工作了。”
說着宋之晚將自己那宮裙的袖子給挽了起來,對着身後的三個人說道:“我們動作快一些,天黑之前這裡是能打掃乾淨的。”
如月如星對視一眼,臉上都是無奈,小李子也是撇了撇嘴,不明白這主子明明有更好的地方可以住,可是卻非要惹怒了皇上,被弄到這麼地方來住是怎麼回事。
不過看着他們家主子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倒是比在養心殿的時候開心多了。見宋之晚動手開始擦桌子,他們趕緊上前攔着說他們來就好。
宋之晚搖搖頭:“在這兒都是一家人,一起幹活會快些,幹完了好吃飯。”
宋寶兒也是拿起了一塊小抹布擦拭着他更夠得到的地方。三人見這番樣子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這清幽殿附近沒什麼人,也不會將話傳了出去,他們主子又這樣執意,便一同打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