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剛剛想到了什麼事兒。稍等——”
雲芙託着下巴沉思着，總覺得剛剛在聽到舒修的話之後，思緒中掠過了一些什麼。
舒修皺了皺眉朝着陵越使了個眼色，其意：直接抱走！
剛剛他也不願意和她講到大半夜的。
但是這丫頭之前一直非要堅持，不可離去。
陵越接意，準備行動。
雲芙目光卻突然一亮，嘴中輕輕喃出了兩個字：“婉妃！”
兩個字，令人難解！
舒修仍舊在翻着陵越寫的有關於發生在雲芙身上種種的冊子，並沒有接話。
陵越一怔，一愣，心想這丫頭怎麼聽着她孃親的故事突然間就說起自己母妃來了。
“阿芙，不許任性，把宵夜吃了。然後散幾步去睡覺。什麼事兒都不許再想了。”
“沒事的，陵越我自己懂醫。你讓我繼續想想……”雲芙一邊吃着陵越端過來的一碗三鮮麪條，一邊想着什麼。不過她知道身邊男人將自己看得重，側過頭去見他皺着眉，便握了握他的手，吃了幾口便道：“好啦，我吃完就聽你的去休息。”
“這才乖嘛。”陵越皺着的眉頭這才稍稍舒展了開。
“你餓不餓？”雲芙問他。
陵越搖頭。
雲芙越吃越想，見陵越只看着自己吃，默默道：爲什麼這個世上有人可以看着別人吃美食還不饞的人。
她就完全做不到。
吃完後。碗筷一放，只見舒修已經將陵越寫的東西看了個七七八八。她知道他事先肯定已經查過自己的各種資料和事情了，此時只不過翻一些外面沒有流傳的消息在看吧。
本想隨陵越回房的，但一想到某個問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陵越，你這個冊子寫得有多詳細。”
“幾乎任何事都寫了。你我何時何地何時洞房的都寫了。”
雲芙：……
她又望向舒修：“你？可有看到冊上那一段，我兩歲，陵越五歲，她母親婉妃半夜毒發作的症狀？然後，那天夜裡，陵越來尋我母親，問我母親討要一顆回命丹，母親說……”
雲芙細細的回憶着某段陵越和自己提及過的往事：
陵越六歲那一年的某天，夜黑風高的晚上。外邊下着大雨，他住在母妃的清婉殿中，原本正處在睡夢中的。
可大半夜的，他忽被母妃一道痛苦的聲音驚醒了。
“啊……”半夜，母妃從牀上忽然滾了下來。被吵醒的他從母妃房間裡內設的另外一個小房間中鑽出來，迷茫的看着滾在地上突然痛不欲生的母妃。
“母妃，你這是……啊……被鬼鬼附身了嗎？”小陵越嚇壞了，他竟然看到母妃的手上出現了一圈圈的黑色噁心傷痕……
半個時辰後，小陵越出了宮，找了她孃親：
“霜姨，你借給小越一顆回命丹吧。母妃要死了，你救救她吧……”
“回命丹已經是我身上爲數不多的最珍貴的東西了，小越，霜姨不是聖母，將此丹借給你，你還不起。”孃親嚴肅如斯回答。
“怎麼樣才救我母妃？”小陵越急得都快要哭了。
少婦轉過身去，沒急着回答，只拉着小陵越的手往牀邊靠近。
“看見她沒有？”少婦忽然指向了牀榻上的一名一歲的小女娃——
一歲的自己。
“小越，她是霜姨的寶貝，你應霜姨一個條件，霜姨就將回命丹送給你。”
“什麼條件？”
“把眼前的小妹妹當成你的寶貝，從此，你要護她一世周全。”
“好。”小陵越想也沒想的點頭，說道：“小仙女一直是小越心中的寶貝，小越自然會護她。”
“小小男兒，卻也是大丈夫，一諾千金。護我寶貝一世周全，小越做得到，就接下此丹，許下重諾。若做不到，請恕霜姨並非聖母。”
“護小妹妹一世周全？霜姨，小越才那麼小，你爲什麼會選擇小越來保護小妹妹？很奇怪咦。”
“因爲小妹妹體內有一顆暗靈珠，只有你能護她。”
“爲什麼？暗靈珠是什麼？”
“想知道答案？你慢慢長大，自己去探知。”
……
往事清晰，雲芙視線落在舒修的那張冊子上，有些想問她有沒有看到陵越寫過這麼一段。
但話沒出口，舒修的一句話，突然將她驚得徹底默然，淡定多年，表情在這一刻突炸。
陵越亦然。
因爲，舒修說：
“婉妃是慕蓮。”
他一句話之後，又緊跟上另一句：“這麼多年不是尼斯利用婉妃，而是婉妃利用尼斯。不是婉妃太傻相信尼斯，而是最後面的那隻手，其實是她。”
“尼斯想得到光明聖珠，想利用你，但他恨我，所以又不想讓你好過，只想將你廢了。你遇到的一切看似尼斯籌謀，但他，是慕蓮的人。”
舒修淡淡說了幾句話，擡頭，見雲芙以及陵越又怔又愣，道：“先聽結論，過程一兩句說不清楚。”
他繼續道：“此婉妃已非彼婉妃。沐霓雨是慕蓮，慕蓮後出事去了臨夏，來到了龍翼島，假冒月刺北派聖女沐雪雅得了族長的招待。後製造一假死事件，讓龍翼族人以爲假的‘沐雪雅’已亡，實則，假雪雅未亡，只是拋了這個身份又以其他人的身份活了下來。此人，便是婉妃。
婉妃娘娘集萬千恩寵於一生爲假，實則只是因爲她與尼斯走得近，各有圖謀，狼狽爲奸。以‘恩寵’當了個幌子罷了。
之前婉妃自己給自己下毒，被龍族長以及族長夫人誤以爲是你——毒女下手給她餵了毒，後來。她用此技引得你前往了龍翼島，一步一步想引你前往龍翼聖殿盜取光明聖珠，後來你猜測是婉妃太過於盲愛，竟然爲了尼斯不辨是非，不分黑白。聯合他來欺騙與傷害自己的兒子和親人，殊不知她纔是真正最想得到光明聖珠之人，除了光明聖珠，能量靈符亦是她的追求。”
舒修根據自己的回憶，外加陵越的冊子。總結了一大段。
都是結論，暫無分析。
至於分析，他想……
“不對，昭雪的容貌……”雲芙突然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