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這麼親密了,燕思北怎麼可能捨得放手?
看來只能出絕招了,程唯一用力一咬。
親親而已不是這麼小氣吧?燕思北用手捂住傷處一臉的無奈。
“思北,你們這是……”皇上指着燕思北的嘴脣一臉不解。
望着不知所錯的小兩口,太后眼裡視乎有了笑意。
瞧這小兩口恩愛的,思北一直是個很內斂的孩子,太后一直都擔心他不解風情,現在看來是她擔心多餘。
白無塵上前一步似乎有話要說。
燕思北在太后面前永遠是對的,皇上趕忙制止正要開口的白無塵。
白無塵比燕名揚要聰明的多,早就看見太后的表情,他不過在皇上面前走走秀而已,纔不會傻到要得罪太后老人家。
“臣知罪,請太后娘娘責罰。”燕思北俊臉一紅趕忙磕頭。
死太監,你活該呀!
這孩子,太后終於被他滑稽的表情給逗樂了:“你知什麼罪呀?起來吧。”
他的臉紅的更厲害了,燕思北謝過太后站了起來。
程唯一聽說叫起來,以爲也讓自己起來。等站起來之後,發現大家都在對自己行注目禮,才發現自己又錯了。
又沒自己的份,程唯一無奈之下只好又跪了下來。
這孩子就是被掉包的那個吧?雖說出身貧寒家庭,這小模樣也不比王家女孩差,看來思北這傻孩子傻人有傻福,太后親自將她扶了起來:“王妃也起來吧!思北,這就是那位擡錯花轎的孩子吧?”
“是。”燕思北低着頭不敢看太后。
老太太連這個也知道呀?正好跟死太監來個了斷,程唯一很乖巧的又跪下了:“太后娘娘,唯一隻是個漁民的女兒,這完全是個誤會。王爺的妻子應該是王小姐,求太后娘娘開恩讓我回去好不好?”
野雞變鳳凰,多好的事呀?而且思北也很喜歡她的樣子,怎麼還要走了呢?太后微微一愣,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回太后,唯一什麼都不懂,這些天已經給王爺惹了不少麻煩。還有,本來王爺要娶的人是王小姐,我賴在王爺身邊對王小姐很不公平。”程唯一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末了還滴了兩滴清淚。
“起來說話。”瞧這孩子多懂事?這個時候還爲別人着想真是難得,太后拉着她的手問燕思北:“思北,你怎麼看?”
程唯一,還玩真的了是吧?本王這輩子就賴上你了,他恭恭敬敬的給太后磕了個頭:“太后,王小姐逃婚是因爲對跟臣的這門婚事不滿,臣已經跟王家說清楚,而且也解除婚約了。唯一跟臣成親時是個誤會,可已經拜堂洞房了,臣就要爲她負責,所以臣懇請太后成全。”
死太監,姐要你負責了嗎?程唯一很無語的看着對方。
“嗯……哀家也是這個意思。程王妃,你是嫌無媒苟合會損害王爺形象對吧?哀家做現成的媒人你沒意見吧?”太后越看越喜歡程唯一的單純質樸,在這座皇宮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挖空心思想上位,像她這種爲別人着想的沒有,有她照顧思北太后也放心。
沒搞錯吧老太太,他可是個太監耶,這不是將姐往火坑裡推嗎?程唯一哭喪着臉望着太后:“可我什麼都不會呀?”
“這孩子,誰天生什麼都會呀?這個是當年哀家跟先皇成親時,文慧皇后哀家的婆婆,你的太婆婆賜給哀家的,今天送給你作爲新婚賀禮。”太后笑盈盈的將一串紅
寶石項鍊掛在程唯一的脖子上。
老太太一串石頭就想收買姐,讓姐跟死太監過一輩子,這也太會算賬了吧?程唯一望着脖子上的項鍊欲哭無淚。
“臣謝過太后。”燕思北見程唯一傻愣愣的站着不動,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
“免了、免了,自家人客氣什麼?”太后讓燕思北也起來,讓他跟程唯一站在一起,自己則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祖母送給您老人家的項鍊,你不送給自己的兒媳,反而送給賣魚妹。別說是朕的那些愛妃了,就是朕也想不通呀?皇上像是吞了半隻蒼蠅似得。
“程王妃,有件事哀家不明白,希望你一定要跟哀家說實話?”敘完家常後,老太后話鋒一轉:“聽說你在是次大賽上作了首詞,哀家想問你真是你作的嗎?”
燕思北就知道這詞早晚要出事,他牙一咬跪了下來。
老鼠眼不在小白臉衝到前面了?程唯一眸子裡的一絲冷漠在白無塵的臉上一掃而過,她在燕思北身邊跪了下來,搶在他前面很乾脆的回答:“不是。”
自己果然沒有看出這孩子,太后顯然對程唯一的回答很滿意,她不動聲色的繼續問:“程王妃,你能解釋一下爲什麼要用別人的詞參賽嗎?”
先太子是太后最疼愛的兒子,他戰死在廢城戰役中,這麼多年來只要到先太子的忌日,太后心裡都非常難過。
先太子酷唉詩詞,皇上也是揣度太后的心思才辦的這個大賽,大賽已經辦了近十年,還從未有人趕去搗亂,白無塵擺明是要玩死程唯一。
程唯一生性直爽,燕思北怕她說錯話,趕忙用手捂住她的嘴。
燕思北的用意程唯一明白,只是這事跟他無關,她不想將他也給牽連進去,她扳開對方的手不慌不忙的說:“回太后,唯一併不想參賽,是被白大人逼的。”
賣魚妹,這種話也說的出來?白無塵嚇的趕忙跪下:“臣冤枉,太后皇上明察。”
白無塵是什麼人,太后知道。她制止一旁要說話的皇上,讓程唯一接着說。
“那天我跟兩個婢女一起上街,走到詩詞大賽現場時腳底一絆,倒在賽場裡面。當時我有道歉,也跟白大人說了自己不識字,可白大人說皇上有旨,不作詩詞就殺頭。我怕死嘛,所以就用別人的頂替保命了。”程唯一聳拉着腦袋說,螻蟻尚且偷生,自己也是迫於無奈。
“程王妃說的可是實情?”太后不動聲色的問。
“這……”當時賣魚妹的確說過,白無塵也不能否認。
“白大人,朕什麼時候下了這樣的聖旨?”太后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皇上可不想在燕思北的面前被太后罵。
“程王妃,你可不能冤枉臣呀?”白無塵哭喪着臉,這一刻他才明白燕名揚有多不容易了。
程唯一也愛莫能助,她一回頭,皇上的眼睛怎麼了?
這是要……她大腦一時短路,手足無措起來。
太后臉也進入了冰凍期,這可怎麼辦喲?
不管了,將當天的現場重組,誰是誰非太后定奪。
程唯一站了起來,開始忙活。
“那天白大人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北王妃,下官這廂有禮了。下官沒想到王妃也是愛詩詞之人,今天有幸見識王妃的大作真是三生有幸。”
“我怕丟王爺的臉沒敢承認,北王妃是誰?公子認錯人了吧?”
“白大人指着牌匾說,姑娘,可認識上面
的字?”
“我實話實說,抱歉,不認識。”
“白大人攔住我說,沒關係,下官可以念給姑娘聽,悼念已故太子詩詞大賽。凡進這裡不留下詩詞就是欺君,吟的好獎銀千兩。姑娘想走下官不攔,可不要說下官沒有事先說明喲?”
“然後就是婢女發現事情不對要找王爺被白大人給攔住了,後來就讓我作詩還要我寫,我說皇上聖旨上有沒說明一定要寫下來,白大人說沒關係他可以代筆。”
程唯一聲情並茂外加動作,還信誓旦旦的說有很多人證。
這丫頭,看來本王擔心多餘了,燕思北脣角微微一揚等着看戲。
連順序都沒錯,記性真不是一般的好,白無塵一臉的苦笑。
白無塵這副表情,擺明了是在告訴朕,賣魚妹所言非虛。燕名揚做事不靠譜,你白大公子怎麼也這樣?
看來大家都想取笑思北娶了個賣魚妹故意讓她出醜,這孩子真是不容易,太后拍了拍程唯一的手,一臉的和藹:“這件事的確是白大人處理的不夠好,他也是爲朝廷辦事,你看哀家的面子就這麼算了好不好?”
程唯一雙眸似水,清澈見底。她櫻脣微微揚起露出一個純真的笑靨:“當然好,唯一從來都沒想過要追究。”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太后的眼裡滿是讚許。
“臣謝過王妃,可臣還有個疑惑,請王妃一定要爲臣解惑。王妃是在哪裡聽到這首詞的?”堂堂的白大公子竟然栽在一個大字不識的賣魚妹身上,這事說出去沒人相信可這又偏偏是事實。但詞的確是好詞,白無塵很想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只怕在場的人都想知道吧?程唯一知道白無塵故意刁難,但也必須回答他:“這首詞叫《江城子》,是一個叫蘇東坡的老頭爲紀念他亡妻所作。”
蘇東坡是誰?能作出如此絕妙的詞來,如此才華,爲什麼沒人知道呢?
“程王妃,你知道能在什麼地方找到他嗎?”皇上雙目放光,這樣的人才一定要讓他爲國效力。
老實說姐也想見他,但這是不可能的。程唯一一臉的歉意:“不知道,他是我賣魚時認識的,當時我十二三歲,他已經是白髮蒼蒼了,而且我已經好幾年都沒見過他了,想必已經不在世了。不過,只要他還活着說不定能找到。”
賣魚妹擺明在撒謊,十二三歲也就是幾年前,這麼久了,她還能背的出來?白無塵冷冷一笑:“程王妃的記性可真是好?”
那是當然,你剛纔不是領教過嗎?程唯一衝着他神秘一笑,並沒有做任何解釋。
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白無塵還真有些不恥,但程唯一囂張的態度實在讓他難以忍受,他腦海裡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他好友常繼昌的妻子黃玉嬌。
看來要不了多久燕思北就要步常繼昌的後塵,白無塵不知可否的勾了勾嘴脣,算是迴應程唯一。
“好了,這事就不要再提了。但哀家也有個疑惑,程王妃不是不識字嗎?怎麼知道哀家寫的那個‘禾’字?”程唯一畢竟是北王妃,白無塵不敢問不代表他心裡服氣,太后不想這件事繼續糾纏下去,索性讓所有的事都攤在陽光下。
“回太后,跟王爺成親後,他教我認過幾個字,您剛纔寫的那字我剛好認識,這是巧合。”程唯一很不好意思,這完全是瞎貓子撞上死耗子。
嗯,思北想的是還周到,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身爲王妃也不能大字不識,太后很是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