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撞開。”刺頭一揮手,身後過來幾十個扛着一抱多粗大木棍的人。
這撞下去,還不將大家關進去?刺頭一臉得意。
“等等,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燕思北趕忙叫停大家,衙門的大門撞壞了可大可小。
“年輕人,刺頭撞壞,衙門自己會修。”別人別說撞門了,就是在門口多看兩眼,也會被抓進去打板子,問題是刺頭不是別人,這裡的人都司空見慣。
還有這事?燕思北蹙着眉頭陰着臉一言不發。
王爺生氣了,刺頭知道不能繼續下去,他一擡手,大家都停住了。
“王爺,兄弟們餓呀?”刺頭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見,在牢裡一日三餐有保障,還有片瓦遮頭。
知州都怕了刺頭,可他就怕眼前這年輕人。真是王爺?圍觀的人都靜下來了。
“是本王對不起大家,這次來就是解決這件事的。”燕思北疼心的說,他沒有怪罪大家。
朝廷終於想起大家了,現場歡呼聲一片。
燕思北勾了勾嘴脣,示意大家都靜下來:“本王剛到,對這裡還不熟悉,你們選個頭出來,讓他先找個地方將大家安頓起來,錢到劍雨這取。”
還選什麼,就刺頭了。
堂堂的王爺杵在衙門口也不是辦法,燕思北將這裡交給劍雨,自己帶着一行人去了自己的別院。
“劍雨大哥,這次朝廷撥了多少銀子?”燕思北不在刺頭又露出了一副痞子像。
想朝廷給你們銀子,做夢吧。劍雨微微一笑:“是王爺自己出錢。”
什麼?又是王爺,皇上是幹什麼吃的?
“劍雨大哥,知道我們這多少人嗎?”刺頭指了指身後,王爺的那點家底他們就算不知道也會算,這些年王爺前前後後給過他們多少,就算他有金山也搬空了。
劍雨嘆了口氣,很認真的看着刺頭:“這個在下還真不知道,就交給你統計,王爺要人數。”
“王爺的錢老子們不要。”刺頭不說話,他身後的這幫人也不幹。
大家爲朝廷出生入死,就連王爺也九死一生,朝廷就這麼將大家打發了?
劍雨也曾經是他們的一份子,那種心情他明白,可是又能怎樣:“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等皇上寬裕了,他一定會補償大家的。”
等他記起大家,只怕餓死很多次了。一陣牢騷之後,大家還是要面對現實。
不吵了就幹活,劍雨吩咐完自己也回到別院。
刺頭轉性子了?知州已經叫下人將工匠都找來了,他竟然不撞門。
“聽說他們的頭來了。”捕快想起燕思北,刺頭對他恭恭敬敬,一定是他在中間起作用。
這是一羣兵痞子,他們的頭應該是將軍一級的人物。可別怠慢了,知州不過是個四品官,怎麼着也要去拜訪一下:“誰呀?”
“刺頭好像叫他王爺。”捕快以前沒見到燕思北,也不敢亂說話。
北王親自來了?知州嚇出一身冷汗。
“老爺,不是說他已經不是王爺了嗎?”師爺在一旁小聲提醒。
糊塗,他現在是乞丐,只要他打聲噴嚏,樑國也會地震。
王妃的意思,讓我們做生意?刺頭半天沒反應過來。
大家這麼多年遊手好閒慣了,做什麼?開妓院,王爺答應嗎?
“有門生意適合你們?”程唯一看着名單說。
“什麼,賭場呀?”刺頭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
“差不多吧,娛樂休閒場所,你看怎樣?”程唯一一臉認真的說。
這是個賺錢的地方,又不犯王爺的忌諱,兄弟們也喜歡
幹,王妃真是沒話說。
豐州就這麼大,也開不了幾家呀?新的問題馬上出來了,想做這行的兄弟不少呢。
“那就開錢莊,數錢你們願意嗎?”程唯一翹着櫻脣,望着大家。
“就這麼辦,屬下這就通知大家找鋪子。”刺頭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別院。
“愛妃,真是辛苦你了。”這裡的人跟京城比差遠了,燕思北好擔心程唯一會不用他們。
看在你三番兩次救姐的份上,也不能讓你在兄弟們面前掉鏈子不是?
這裡的地價比京城便宜的多,程唯一一口氣買下很多,不是所有人都像刺頭一樣遊手好閒,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種地。
人多好辦事,也就半個月時間,春滿園就開業了。
那天知州親自來捧場,當地的富賈也來了不少,都想一睹北王的風采。
王爺將兵痞子收留了,爲豐州的百姓做了件大好事,很多百姓也湊份子送上一份賀禮。
這一切知州都看在眼裡,燕思北的名字已經深入人心,不是一個王位就能有所改變的。
刺頭多年跟知州周旋,練就了一嘴的硬功夫,生意在他的打理下,紅紅火火。
打仗時他最服王爺,只要王爺一出馬沒有攻不下的城。現在他最佩服王妃,她腦子是怎麼長得?王爺娶了她就等於娶了金礦。
“王妃,有沒發現一個問題?”刺頭神神秘秘的將程唯一叫到一邊,望着不遠處的燕思北滿臉帶笑。
“女客比男客多。”程唯一掃了一眼坐位。
王妃就是王妃,一眼就看到了。
這痞子眼睛真毒,來這的女客聽戲消遣得少,看死太監的多,要是他在這坐檯,數錢一定數的大家手疼。
“王妃,看來咱倆想到一塊去了。”刺頭極力的慫恿程唯一,讓她勁量讓燕思北天天來。
有本事自己說,程唯一一笑:“笨呀,多招幾個帥氣男不就行了?”
被人當戲子,燕思北特別彆扭,程唯一還在跟刺頭聊天,他過去二話沒說拖着她的小手就走。
看來讓王爺在這撐門面是行不通,照王妃說的招帥男吧?
王爺親自駕臨豐州,該送些什麼好呢?知州頭疼了好幾天。
“王爺什麼東西沒見過?不如請王爺夫婦到府上吃頓便飯?”知州夫人出了個主意。
這小氣娘們,知州沒話跟她說。
“大人,夫人說的沒錯,王爺從來不收禮,還是再看看。”師爺跟知州的意見向左,畢竟才被罷官削爵的人,跟他交往還是要慎重。
豐州城好久沒來像王爺這麼大的官了,一時間街頭巷尾都在談論。
很多人又將燕思北當年的威風史搬出來說,茶館的說書人又開始津津樂道。
“相公,想不到你還是大明星。”死太監走到哪裡都會成爲議論中心,難怪皇上會做噩夢。程唯一偷偷的瞟了他多次,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在他臉上最多的是淡定還是淡定,要不就是跟程唯一眸光相對時一臉的柔情。
“生在皇室,不是明星纔是真本事。”燕思北在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每天一舉一動都被人盯着,這樣的日子有多辛苦,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很有哲理,可爲什麼那麼多的人想當明星呢?
“尚書大人的親戚,了不起呀?大不了告到王爺那裡去。”不知從那家傳出一聲大喝,很快就沒聲了。
“相公,你又要重操舊業了。”程唯一瞅了一眼身旁的人兒。
真的很好奇耶,大喝一聲後的背後故事是什麼?
這丫頭,燕思北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百姓
對自己的期望高,他們又有誰知道,他們心目中的王爺根本就沒有審案子的權利。
“前面有個寺廟,我們要不要進去拜拜?”默默的走了一陣子後,燕思北望着不遠處的雄偉大殿問。
“師傅,出家人慈悲爲懷,求了緣大師救救我母親吧?”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跪在佛寺門口,她的旁邊還有個草蓆。
大師要是能救早救了,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女孩哭的肝腸寸斷,程唯一動了惻隱之心:“小妹妹,你母親怎麼了?”
“我母親身患重病,大師說沒得救了。”母親是女孩唯一的親人,她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沒有母親會是什麼樣子。
這女孩怪可憐的,她母親在草蓆裡一動不動,真像病的不輕的樣子,程唯一走過去想看看到底什麼病。
“愛妃小心。”女孩神色有異,燕思北身形如箭迅速的將程唯一帶離草蓆,向後飄移了數丈這才停下身來。
這也被他看破?女孩猛一起身大喝一聲動手,率先向燕思北衝了過去。
這時,草蓆也凌空飛了起來,在半空中被撕成碎片,從中飄出個人來,劍身合一至上而下向俯衝過去。
“什麼人,本王刀下不殺無名之鬼。”燕思北一手護着程唯一,有手一抖大刀已經出鞘。
“要你命的人,燕思北,這次看你還往哪裡跑。”女孩聲音未落劍已經到了。
“砰。”
劍斷成兩節,女孩一臉的赫然。
“沒用的東西。”從寺廟衝出幾個身穿僧侶服的人,一起衝向燕思北。
“愛妃將眼睛閉上,抱緊本王。”燕思北飄然而起,猶如一隻大鵬展翅,幾個起落將那羣人甩在身後。
大白天佛門重地怎麼會有殺手?程唯一又一次上當,一臉懊悔的看着燕思北。
“別怕,他們應該不敢追來。”燕思北將刀收起,輕輕抱了抱嚇壞了的程唯一。
這就是做燕思北女人的另外一面,血腥、殺戮、仇恨……
王爺在豐州遇刺,知州難辭其咎,他第一時間帶人到別院慰問,信誓旦旦的要捉拿刺客。
燕思北顯得很鎮定,將刺客的模樣大致描述了一遍,而後很客氣的送走了知州。
“相公,你好像還說漏了一些人。”程唯一想起自己在閉眼前從寺廟裡衝出來的那些人,剛纔燕思北好像並沒有提到。
“沒用的王妃。”劍雨一臉的凌然,知州真的擔心王爺的安危,會派衙門的人來保護,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只是敷衍了事的來應酬了一下。
只是客氣呀,程唯一滿臉的失望。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燕思北在她耳邊輕聲耳語,幾個小毛賊也想傷到堂堂的北王,燕思北就不值得皇上太后大動干戈了。
暗殺燕思北的一般有兩種人,一是皇上太后派來的人,再者是他的仇人。
昨天的人進退有度分工明確,一看就知道組織嚴密,不用猜也知道是皇上太后的傑作。
知州黃渤愁是大理寺卿費禕的門生,爲人狡詐機警從來不做任何逾越之事,今天他的表現正好也能給燕思北提供一些旁證。
“王爺,要不要給他們一些教訓?”程唯一出去之後,劍雨請示王爺。
“沒必要,就當免費保鏢好了。”燕思北冷冷的說。
真淡定還是裝給姐看的?程唯一的心裡不停的打鼓。
“王妃,誰他媽的找死?”外面傳的沸沸揚揚刺頭心裡不服,堂堂的王爺在他刺頭的地頭遇見這樣的事,傳出去他還怎麼混?
知道知州不將他們給抓起來了?程唯一搖頭輕嘆蹙着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