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叫衣若嫣,小云鸞可以喚我衣姐姐。”小丫頭古靈精怪,沖淡了衣若嫣心裡點點悲傷,捏了捏她的小鼻頭,衣若嫣臉色好看了些。
“衣姐姐,啊,我我有個要求,你能不能滿足一下雲鸞的小小心願那?”小云鸞猶豫着,邊看着衣若嫣的臉色邊說,小眼神瞅着衣若嫣,不忍心拒絕她,衣若嫣想了想,剛要開口。
“小鸞!”旁邊的雲清見狀,板起臉呵斥道,並伸出手要把小云鸞給抱過來。
小云鸞被雲清的聲音嚇了一跳,皺着一張小包子臉,要哭不哭的從衣若嫣身上起身,轉身投投到雲清的懷抱裡。
“小鸞,不能無禮,主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感恩戴德還不夠,怎麼能隨便提出要求,以後不能這樣了。”雲清說的有板有眼,教給雲鸞做人的道理。
“無妨,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吧,衣姐姐儘量滿足小鸞的要求。”另一邊,衣若嫣緩了緩神,還是一臉笑意盈盈,並沒有因爲小鸞口裡的要求而露出任何不耐的神色。
“這….”雲清猶豫着,不知如何開口,雲鸞的目光更是投向了她,看來是非常信任她這個哥哥。
“說吧。”最終,雲清還是無奈地說道,屈服在小云鸞的小眼神之下,點了點她的鼻頭。
“哥哥,討厭….”小云鸞皺着的眉頭慢慢鬆開,眼中帶着歡喜之意,嘴裡說着討厭,啵親在了雲清臉上幾口,害羞的躲進了衣若嫣的懷中。
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小云鸞到底什麼意思,還是衣若嫣拍了拍小云鸞的肩膀,示意她說出自己的要求,小云鸞露出一陣迷茫的神色,然後搖搖頭:“忘了。”
“你….”雲清哭笑不得,他這個妹妹真是糊塗蟲,怎麼會這麼快就忘了。
抱着小云鸞在她懷中的衣若嫣也是無可奈何,摟住她的小身體,兩個人相繼無言,直到小云鸞睏意來襲,躲在衣若嫣懷裡沉沉睡去。
衣若嫣起身,把小云鸞放在榻上,眼神示意,雲清和她一同離開,戀戀不捨地離開房間,跟着衣若嫣就走出了客棧。
一
身破爛的衣服阻擋不了雲清超出常人的氣質,走在大街上引來旁人頻頻觀看,尤其是和衣若嫣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在一起,更惹來一些不同的眼光,但云清身板挺直,目視前方,這些指指點點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走在前面的衣若嫣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讚賞,帶着雲清就走進了一個門鋪不大的衣服店裡。
先給他要了一套成衣,再換來小二打來一盆洗臉水,在後院,換好衣服洗好臉的雲清一身清爽的出現在衣若嫣面前,隱隱約約出塵的氣質令衣若嫣心裡小小的驚豔了一把,點點頭,就是這套了。
她的人,又怎麼會虧待。
走到前廳,衣若嫣又給雲清和小云鸞選了兩套衣服,不得不說,她的眼光很是毒辣,選的衣服不管是尺寸還是風格,都非常的適合雲鸞和雲清。
那是自然,在現代,她可是一流的服裝設計師,天生對服裝這一行業就敏感的很,只是因爲到了古代,家庭生活優渥以及後來的宮中生活不允許,她也就忘了,她曾是一名服裝設計師。
從成衣店裡離開之後,燈火初上,各家各個店鋪前都掛上了紅色的的燈籠,遠遠看去,連綿成一片,長長的掛滿整條道路。
下霧了,此時,青石街上落滿了薄薄一層霧氣,若是腳下不穩者,定要滑倒在地。
身後跟着雲清,兩人一起漫步在這條青石街上,路人,人來人往,或成雙成對地與她們擦肩而過,或者與她們同行,因爲天氣的原因,路邊的小攤也早早的收攤,白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消失不見,倒顯得空落落的很。
秋風從街頭那邊吹過來,捲起了衣若嫣落在肩膀上的墨發,打了個圈又落下,跟在衣若嫣的身後,雲清感覺面前的女人好像隨時要飄走一樣,整個人身上蒙着一股淺薄的霧氣,遠遠地與人保持着一個適當的距離,即使他跟着她離得那麼近,但,好像隔着一個世界。
經過一個餛飩攤,衣若嫣停下腳步,雲清立刻也跟着停下腳步道:“主子你是要吃餛飩嗎?”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下。”好似沒聽
到雲清的話,衣若嫣自顧自說,眼神放空,從餛飩攤追憶往思,她又想到了她和哥哥在初秋的夜裡,一起吃餛飩,餛飩碗裡冒着白氣,哥哥的笑臉溫暖而寵溺。
“主子,那好吧。”雲清不放心衣若嫣自己一個人,但他更放心不下客棧裡的小云鸞,思謅再三,最終還是轉身離去,青色的衣衫消失在黑夜裡,倔強倨傲的背影與一片紅燈格格不入。
“老闆,來一碗餛飩。”衣若嫣坐下之後,立刻叫了一碗餛飩。
吃着餛飩,啪嗒一聲,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而且越流越多,簡直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混合在餛飩碗裡,落在桌子上。
路邊的攤主收拾完之後見衣若嫣自己坐在那裡孤單單的可憐,就坐在了衣若嫣的對面,正欲開口說些玩笑話,見到衣若嫣一臉淚痕,立刻轉爲關心的問道:“小姑娘,你怎麼哭了?”
突如其來的問話,衣若嫣趕緊擦了擦眼睛,不敢擡頭睜眼看向攤主,看着那碗冒着白氣的餛飩,裝作無事的道:“我只是想哥哥了。”
“想哥哥?那要是有時間就回去看看吧。”攤主嘴快,立刻說道。
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原來是想哥哥了,這很正常,人之常情,他有的時候想到嫁作異鄉的女兒,就忍不住難受,更何況小姑娘,恐怕離開她哥哥纔不久吧。
攤主的心裡活動只猜對了一半,帶着一臉同情看着哭的眼睛通紅的衣若嫣。
“他死了,被奸人所害。”衣若嫣悶悶地回頭,沒有任何顧忌把哥哥跳崖身亡的事情告訴了攤主。
“啊。”攤主小小的驚訝了一聲,見衣若嫣臉色非常不對勁,當即明白過來,親人的死亡恐怕對她打擊太深,兄妹兩個的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節哀順變。”攤主只能默默地道了一句節哀順變,眼中帶着同情和憐惜。
衣若嫣心裡煩悶,無處發泄內心的感情,擡頭便對上攤主關心的雙眼,好像父親一般慈祥,心口一酸,不自覺地問出口:“大叔,我只是說如果,你的親人被奸人所害,你會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