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擔心隱藏在心裡。
看了眼雲泰明,轉頭繼續看着廳外。
……
另一邊聽雨軒裡,桂嬤嬤擡頭看着銅鏡中經過她精心打扮的雲阡陌,不由得驚歎一聲,“小姐,你真美。”
“我們家小姐當然美了,京城第一美人可不是隨便說說的。”紫研附和聲道。
伊人站在一旁,沒有話語。然,脣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還有那眼中折射出的讚歎已經說明了一切。
“小姐,楚王殿下看見你,一定會被迷住的。”紫研打趣的道。
雲阡陌揚眸,輕瞪了眼紫研,道:“本小姐靠的可不是美貌,而是內在。”
“是是是,小姐不但心靈美,而且還美貌與智慧並存呢,所謂心善美指的就是小姐你了。”紫研蒙嘴淺笑。
雲阡陌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
桂嬤嬤轉頭,往窗外看了眼,眉頭皺了皺,“時辰快到了,怎麼前廳還沒有傳消息過來?”
雲阡陌亦是往外面望了望,沒吭聲。
伊人說道:“不是還沒到時辰嗎,等着就是。”
桂嬤嬤點點頭,“嗯,等着。”
伊人轉身,看向門外,秀眉皺起。
……
楚王府大門前,無痕無塵已經等候在那,身旁堆滿了納采的禮物,每一樣都頂級的紅綢包裹着,一眼望過去就是喜慶。
京中的百姓聚滿了整個街頭,看着楚王府,臉上滿是驚奇與疑問。
夜容軒這麼多年身邊除了那稍微親近一些的秦慕瑤,就沒了其他女人。如此,京中有人猜測夜容軒在某些方面有些問題。故而,即便早就到了成親的年齡,他也一直沒有娶妻。
因着夜容軒在南熙國的身份地位,京中不少姑娘對他都趨之若鶩,奈何妾有意而朗無情。這些年大家都以爲那有幸能成爲楚王妃的小姐定秦慕瑤莫屬了,可是前段時間她突然就跟齊王夜擎宇接了親,哪知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秦家就敗落了,親事也就不了了之,對此,整個南熙國的老百姓都不禁唏噓不已。
然而,他們更沒
想到的是那廂他們還沒從秦家落敗的事反應過來,這廂夜容軒就要娶親了。
是以,這會兒他們對即將嫁到楚王府的姑娘奇怪不已,心中便把京中權貴之家的千金小姐快速的過濾了一遍。
百姓還沒猜出誰哪家姑娘,那邊夜容軒就邁着沉穩的步子出了楚王府。
今個兒的他,一襲玄色錦袍,頭戴紫金冠,舞爪的蟠龍描繪在他的胸前,美崙美煥。
俊美的五官猶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
鳳眸如墨,眉眼轉動間,盡是出奇的高貴和優雅。
深邃的眸子掃了眼圍在街道兩旁的百姓,好看的眉頭微挑了挑,然後走向他那棗紅色的汗血寶馬。
無痕無塵緊跟其後。
然,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前方傳來。
夜容軒拉着繮繩,轉頭往聲音處望去,劍眉微微皺起。
待馬匹近了,看着那坐在馬背上的人,無痕無塵相視一眼,眉峰皺起。
李公公,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站在街旁的百姓也不禁面面相覷,雖然他們這些人大多都不認得李公公。但他們卻明白可以在街上騎馬,又穿着宮裝的人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李公公翻身下馬,掃了眼堆在地上的納采禮,有些褶皺的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走到夜容軒的面前,拂了拂手中的浮塵,彎身向他行了禮,“奴才見過楚王殿下。”
夜容軒微側過身,淡聲道:“李公公,有事?”
“嗯。”李公公點了點頭,道:“皇上急招,讓殿下您馬上進宮一趟。”
“馬上?”夜容軒皺了眉頭,“晚點行嗎?”
李公公自然知道夜容軒這晚點他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出宮時,夜祺正一再強調,必須馬上進宮,不能有絲毫的耽擱。
他搖頭,滿懷歉意的道:“殿下,皇上說了不管殿下有什麼事都要放下,必須馬上進宮。還有……”
李公公頓了頓,眼神的餘光再次從那納采禮的擔子上掃過,再向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皇上還說,殿下最好想清楚,是爲
了一時意氣還是深思熟慮,有些事做了可就回不了頭了。”
夜容軒一愣,劍眉皺起。
李公公退後兩步,不再開口,只靜靜的盯着夜容軒。
提親自然是重要之事,可是若是因此而惹到了皇上,亦或者是耽誤了其他更重要的事,那就不是明智之舉了。
這個道理李公公懂,無痕無塵也懂,夜容軒自然也懂了。
他雖然有權有勢,但如果對皇上作對,雖不能說是以卵擊石,但也能是兩敗俱傷。
殺人一百自傷八百這樣的事,擱在誰的身上都是不願意的。
好一會兒,夜容軒也沒有回答,只是那目光落在站在李公公身後不遠處的幾十個禁軍侍衛的身上。
李公公說道:“殿下,想好了嗎?”
夜容軒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交待兩句話。”
“好。”李公公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夜容軒今天不跟他進宮,他也沒法,回到宮裡他只有受罰的份了。
夜容軒放開繮繩,走到無痕無塵身前,道:“你們立即到國公府,把這邊的情況告訴阡陌,還有國公大人,稍後等事情處理之後我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殿下,您放心,雲小姐跟國公大人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殿下是皇上傳召纔會不得已改期,他們會體諒殿下您的。”無痕說道。
“嗯。”夜容軒應了聲,轉頭看向李公公,道:“走吧。”
李公公點頭,掀開早已備好的軟轎,“殿下,這邊請。”
夜容軒彎身,進了轎子。
“起!”李公公高喝一聲,轎子被擡起,在一衆禁軍侍衛的簇擁下,朝皇宮快步而去。
無痕看着那將轎子圍了個水泄不通的禁軍侍衛,眉頭高高的皺起,“殿下進宮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無塵聽得這話,倏地回頭看向無痕。
無痕轉頭,跟他目光相接。頓了下,又道:“希望是我杞人憂天。”
可是,這話也不過是他自己說來安慰自己的話罷了,如果不是什麼大事,皇上用得着動用禁軍侍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