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容軒瞬時怔住,定定的看着秦慕瑤。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說道。
“我知道。”秦慕瑤重重的點點頭,“雖然現在我的腦袋有些疼,但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夜容軒咬了咬脣瓣,深呼一口氣,道:“慕瑤,這話不能開玩笑,更不要隨意的說出口。”
“容軒,你以爲我是開玩笑?”秦慕瑤皺眉。
“不是。”夜容軒應道:“現在的你很不理智,甚至有些衝動,你被雲阡陌的話影響了。”
“可是,她說的話說的是沒有錯的。”秦慕瑤急急的說道。
“有些事跟對錯沒有任何的關係。”夜容軒說道:“剛纔的話我會當什麼也沒聽見。回去之後你好好睡一覺,然後去找蕭玉卿,跟他好好聊一聊。”
“容軒。”秦慕瑤喚着他的名字,脣瓣抖了抖,低低的聲音裡參着一些哽咽。
夜容軒擰眉。
“如果蕭玉卿不肯娶我,你會嗎?”秦慕瑤沉吟了半響,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夜容軒沉凝的望着她,然後開口說道:“這世上,沒有如果。”
秦慕瑤咬着脣,低下了頭。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夜容軒側身撩起車簾,“到了,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
說罷,秦慕瑤便起身下了馬車。
夜容軒掃了眼放在一邊的藥,他提起,跟着下了馬車。
“慕瑤,你的藥忘記了。”夜容軒叫住快步走進侯府的秦慕瑤。
秦慕瑤愣了下,轉身走到他面前,眼也不擡的從他手裡接過,轉身離開的瞬間,夜容軒倏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慕瑤掙扎無果,擡頭說道:“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必因爲剛纔的話有任何的負擔。”夜容軒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有些發紅的眼,“我知道你只是因爲一時的衝動。”
秦慕瑤輕笑,從他手裡抽出手,低低的笑了,有些自嘲。
但,她沒說其他,只說道:“你不必理會我,就像你剛纔說的,我回
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沉吟了半響,她又道:“也許,我是真的衝動了。”
夜容軒的眉頭深深的皺起。
“你回去吧。”秦慕瑤說完,轉身進了侯府。
只是,那翩翩若仙的身影帶着一絲落寞和寂寥。
夜容軒在原地站了會兒,方纔轉身走了。
……
“殿下,你回來了?”剛回到楚王府,宴大夫便迎了上來。
“嗯。”夜容軒直直的走進大廳,對守在一旁的侍衛說道:“去把無塵給本王找來。”
“是,殿下。”
宴大夫走到夜容軒面前,看着他冷着臉,說道:“殿下,看你臉色不好,我給你把把脈?”
說完,攏了攏衣袖,便要伸手爲夜容軒把脈。
夜容軒淡淡的道:“本王的身體沒事。”
宴大夫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夜容軒,收到他射出來的警告眼神,他方纔沒有開口。
然後,給他倒了茶,道:“殿下,你喝茶。”
夜容軒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沒一會兒,無塵就大步走了進來。
“殿下,你找屬下?”他問道。
夜容軒沉聲說道:“你去查清楚最近德仁堂發生了什麼事?查清楚之後立即告訴本王。”
“德仁堂?”無塵吃驚的道:“殿下怎麼好端端的查德仁堂做什麼?”
“本王想做什麼,難道還需向你交代?”夜容軒冷冷的道,今天的氣壓很低。
“屬下多嘴了。”無塵立即低頭認錯,“屬下這就去查。”
“站住!”夜容軒出聲叫住他。
無塵停下前行的腳步,回身看着夜容軒,聽他說道:“仔細查一查跟蕭夫人有關的人。”
無塵又是一愣,但這一次沒再多問,只點頭道:“好。”
“去吧。”夜容軒朝他揚了揚手,道。
無塵拱手,快步出了大廳。
夜容軒坐在椅子上,深邃清透的眸子,寒意凜冽。
在德仁堂,他後來沒再跟雲阡陌多說。
只因爲他心底已經有了猜測。
以前的德仁堂是蕭夫人在背後掌控,他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會回到雲阡陌的手裡。
不過,看德仁堂那般慘狀,想來並非出自蕭夫人的本意了。
如果無塵查出的結果真的跟他所想的一樣,那麼蕭夫人……呵,他想他不會放過。
即使她頂着皇上的御賜封號,他想動她,也不過只是動動嘴的事。
不過,他讓無痕去查雲阡陌這一年在晉王府的事還沒有結果。如果這一年,她過得不好。
想來也定是跟蕭夫人脫不開關係。
那晚在撫州山,她傷的那般慘重說不定也是跟她有關。
當然,這些事最好跟蕭夫人沒什麼關係,否則她的好日子也算過到盡頭了。
……
德仁堂的賬房裡,雲阡陌還不知道夜容軒已派人調查德仁堂的事,只安靜的坐在桌案前查看這一年來德仁堂的所有賬目。
看着那上面一筆筆的賬,雲阡陌冷冷的勾了勾脣角,然後拿着賬本起身出了房間。
“晉王妃,怎麼樣,找到賬目了嗎?”孫大夫見雲阡陌出來,轉過身問道。
“找到了,不過賬目上沒錢了。”雲阡陌說道。
“什麼?怎麼會沒有呢,德仁堂每天的利潤都很高,這不可能呀。”孫大夫驚道。
快步走到雲阡陌身前,從她手裡拿過賬目。
合上賬目,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擡頭說道:“晉王妃,這賬目有問題,一定是範掌櫃讓人動了手腳。”
“我知道。”雲阡陌拿過賬目,冷冷地勾了勾脣,雙眸之中迸射出縷縷的冰冷寒意,“這筆賬,我會跟蕭夫人討個說法。”
說着,她環視一眼已經收拾得差不多的大廳,轉頭對孫大夫說道:“不過,孫大夫你可以放心,在酬勞方面我不會虧待你。”
“這個老夫相信你。”孫大夫笑了笑,然後嘆口氣的說道:“其實早在範掌櫃帶他們離開德仁堂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他不會輕易作罷。或許,帶走這裡所有的人,拿走所有的銀子,都只是範掌櫃報復的第一步。”
(本章完)